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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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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河帶著陳父的棺槨最終回到了蘇州,皇上已經賞了一處宅子,到蘇州後的安置倒也順利。將陳父遷入了祖墳後,每七天做一次法事,當地計程車紳也前來問候拜訪,陳清河的時間被佔的滿滿的,尾七的這天,他終於收到了蘇行慎的信。

安排好了宅子裡的一切事務,他出發與蘇行慎匯合。

婺縣,陳清河日夜兼程終於到達了婺縣的城門口,停下來,仔細環視了一週,沒有看到蘇行慎的身影。正準備進城,身後突然扔過來一個包袱。

“都安頓好了嗎?”蘇行慎笑著開口。

“嗯!一切安好。收到你的信,我立刻就趕來了。她呢?”陳清河把包袱還回去。

“我打聽到了一個人,幾乎可以肯定是她,但還未親自證實。京中急報,我得回去了。信裡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蘇行慎將包袱放在馬背上。

“好!多謝,等找到了她,我就告訴你實情。” 陳清河承諾道。

“好,不著急,靜候佳音!”蘇行慎抱拳,“不多說了,就此別過,等你訊息。” 說完便揚鞭而去。

陳清河按照蘇行慎的訊息,先去了江來客棧,剛一進門,老闆娘便熱情招呼,“客官。您住店呀?”

陳清河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禮貌地問道:“店家,店裡是不是有個夥計,是北方口音,兩個月前,來到此地,得您收留?我是她的朋友,勞煩您告知我實情。”

老闆娘臉上的笑容稍稍僵了一下,接著恢復了剛剛的笑容,“客官,您這說的哪裡話,咱們這隻有一個夥計,是林三娘我收養的,自小就在這裡長大,哪裡來的北方口音啊。”

“店家,我真是她的朋友,您大可以把她叫過來,她自然就會認出我。”

老闆娘把銀子推回去,臉上依然洋溢著笑容,“小二,來給客人上茶!”

“來咯!”小二端著一壺新茶,輕快地走過來,“客官,來,給您斟茶。”

陳清河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並不是徐山月,正想起身繼續追問老闆娘,老闆娘卻搶先開口,“客官,人我也給你看了,您看您是要住店還是要吃飯啊?”

“住店!”陳清河還是不死心,“店裡就這一個夥計嗎?”

“是啊,我們這小地方,開店也很難賺錢,哪能養活那麼多夥計。” 老闆娘耐心解釋。

見問不出什麼,陳清河便決定住下來。“住店,帶路吧!” 陳清河說道。

“小二,快!給公子帶路。”老闆娘笑意盈盈。

陳清河跟著小二身後,試探道:“小二,這裡一直就你自已嗎?”

小二稍稍遲疑了一下,才簡單回了句,“是!是!”

陳清河捕捉到了小二的遲疑停頓,更加確信是老闆娘和小二的有意隱瞞,但是他也不能怪他們,他們也是為了保護徐山月。

進了房,陳清河並沒有躺下休息,既然徐山月大概就在婺縣,他倒要到處轉轉,好好了解一下這個地方。帶著扇子,慢慢悠悠,陳清河出了店門,這條街是婺縣的主街,相對比較熱鬧,尋了個暖和的小茶館,陳清河坐在了靠近門的位置,看著來往的行人。

這時,突然進來一些秀才模樣的人,似乎在談論著什麼。陳清河本無心去聽,卻因為他們坐在了旁邊的位置,他們的聲音很快傳進了他的耳朵。

“任家怎麼也是書香門第,怎麼出了個這樣的兒郎。”

“是啊,我受任老所託曾上任府教任家小兒課業,哎,那孩子啊,頑劣不堪。”那人一邊說,一邊擺著手,一臉的無奈。

“可不是,誒?聽說前段時間任家又在尋新的先生了。”

“已經找到了,聽說有個叫林楚的現下被任府請了去。”

“林楚?未曾聽過啊。”

“哈哈哈哈,咱們且等著瞧,看他能堅持幾天,恐怕沒兩天,他就該從哪來回哪去了。”

聽到這句,幾個人都大笑起來。

“林楚?”陳清河喃喃道,“林楚......林三娘!難道這個林楚和江來客棧老闆娘林三娘有關?就是江來客棧的另一個夥計?”

感覺有些眉目,他忍不住跟那幾個人打聽起來,“諸位,這位叫林楚的公子是何身份?可是跟江來客棧的林三娘有關?”

“具體我們也不太清楚。”有個人帶頭回答了陳清河。

“我倒是知道這個林三娘,她確有個侄子,但一直在田間地頭忙碌,怎的會是個教書先生?”

“那恐怕不是了,聽說林楚深得任老的器重,想來應該有大才。”另一個補充道。

陳清河更加摸不著頭腦,但他依然想知道林楚是不是就是徐山月,不死心地問,“如何能找到林楚?”

眾人皆搖搖頭,陳清河謝過他們,徑直走出門去,打聽到任府的大門口,他敲敲門,開門的小廝皺著眉,“你是誰?找誰?”

“我找任府的教書先生林楚公子。”陳清河直奔主題。

小廝摸著腦袋,上下打量了一下陳清河,“林公子是我們老爺的座上賓,現下正與我們老爺探討學問,那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小廝輕蔑一笑,不想理會陳清河,就準備關門。

“勞煩通報一聲,就說一個姓陳的朋友,長安來的。她肯定會來見我的。”

小廝將信將疑,沒有正面答應,就把大門關上了。陳清河在任府的門口等到天快黑了,一直也沒有等到“林楚”出來,只得等明日再來。

次日一早,再一次敲門,小廝開啟門縫,一看到陳清河迅速就關上了。陳清河剛要去後門找人問問。剛走到拐角,任府的大門開啟,一個白髮蒼蒼但精神依然矍鑠的老人同一個面板有些黑、身材有些瘦削的年輕人一同走了出來。陳清河趕忙靠近躲到一邊,想仔細看一下。

“任老,留步!” 年輕人抱拳行禮。

“多謝公子近日來對老夫孫兒的教育,留了公子多日,是該讓公子回家看看了,老夫略備薄禮,請公子務必收下,兩日後,老夫再派人去貴府接林公子。”老人眼中滿是欣賞。

“任老抬愛,在下愧不敢當。”

陳清河藏在一邊,看得更加清楚,“是她!是她!”,激動的心已經要跳了出來,但礙於有其他人在場,不好直接見她,不過能夠確認是她,他已經足夠歡喜。

等他們道別結束,一輛馬車停在府門口,年輕人上了馬車,漸漸遠去。陳清河本想先跟過去,但察覺剛剛的老人好像有點熟悉,便轉而去了街道盡頭的集市。

陳清河隨意的拿起小攤上的小玩意兒,瞄準一個小攤販看著很健談,他便走過去,攀談起來:“任府的老爺姓誰名誰?”

小攤販左右瞄了一眼,靠近陳清河,低聲說,“任希亮,那可是在長安城的大官啊,我們這貧窮小縣,難得出了個大官,在我們這兒可聲名遠揚呢!”那人一臉的驕傲。

“任希亮,可是以前的官至吏部尚書的任大人?”

“喲,公子知道還挺多。” 小攤販笑著調侃道。

“我要這個。”陳清河拿起一個玉釵遞給小攤販,遞了一塊碎銀,“都給你。”

“誒!給您包好!”小攤販趕忙用一塊手帕將玉釵包了起來。“還需要什麼隨時過來。”

陳清河終於鬆了一口氣,整個人也舒展了許多,將玉釵放在衣服裡,他起身準備回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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