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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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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山月去縣衙附近府衙安排的粥棚,只有零星幾個人,任府的粥棚卻排起了很長的隊。徐山月看到有個大娘端著碗,顫巍巍地往巷尾走去,徐山月跟上前去,瞥了一眼碗,她發現粥很稀,都是湯湯水水。

徐山月主動問道,“大娘,這個粥可是剛從粥棚領的?”

“是啊。”大娘回答完,悄悄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衙役們並沒有注意到,她主動拉徐山月到角落,繼續說道:“都是湯湯水水,哎!”

“昨天是不是好好的?”徐山月繼續問道。

“是啊,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啊,就這些了。公子要是充飢還是去任府的粥棚看看吧,老婆子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大娘擺擺手,臉上有些無奈。

“您在哪歇腳?我一會給您送些吃的。”徐山月扶著大娘。

“那邊,巷尾。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徐山月再三確認大娘可以自已走回去,才轉身回去任府。到門口時候,粥棚的隊伍已經排了很遠,任府的家丁又多了幾個。

她快步跑去前廳,任老爺正在前廳吩咐管家辦事。“老爺,府衙的粥棚減了米,全成了稀湯,不能充飢,眼下越來越多的人來到了咱們的粥棚。”

“剛剛我已問過管家府上的屯糧,災民突然增加,府上也支撐不了幾天。我這就去縣衙一趟。你先照管著粥棚。”任老爺安排道。

“是。”徐山月答應下來,行禮告退,轉身來到粥棚,和大家一起分發。但災民的隊伍不減反增。

不一會兒,現下做粥的速度已經供應不上,災民們排著隊焦急地等待著,偶爾傳來幾句抱怨。徐山月找到幾個剛剛吃完的男丁:\"諸位,現在是災時,井水不能飲用,咱們吃完飯的能不能跟我去山上打些泉水回來,先給大家分發一些乾淨的水喝,也能給後續做飯留下乾淨的水?”

人群中,一個人率先站起來,開了口,“好,我們吃飽了也該幫幫其他人。”

“好!” 眾人附和著。

徐山月望著眼前的情景,心中感動不已。她明白,這些災民們雖然生活困苦,但內心深處卻有著善良和感恩之心。

徐山月帶著人回來,他們將水倒進大缸裡,人們自覺排好隊,依次領取。

一天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再等等,粥馬上就好了。”徐山月大聲喊著,聲音已經略帶嘶啞。

眾人散去後,徐山月疲憊地回到任府。任老爺正在書房中焦急地踱步,見她回來,趕忙詢問情況。

“情況不太樂觀,”徐山月搖搖頭,“災民數量還在增加,而且糧食和水都快不夠了。”

任老爺眉頭緊鎖,“縣衙那邊也是剩的一點存糧,支撐不了幾天。”

徐山月想了想,問道:“府衙已經來了人,按理說朝廷應該已經給了賑災的糧食和銀兩,為何府衙的粥棚米糧如此之少。”

任老爺嘆了口氣,“哎,這賑災就是一些人的生財門路啊。一層層盤剝剋扣,到婺縣的就只剩一點點,粥稀一點,糧少一點,積攢下來,災民不滿,民聲鼎沸,他們轉而上書說是災民貪得無厭,不感念皇恩,請求派兵鎮壓。哼,這些人,下面的人命在他們哪裡根本就不是命,是螻蟻,是工具,不是人,不是和他們一樣活生生的人。”說罷,劇烈的咳嗽起來。

“老爺,請您保重身體。陳大哥已經去了京城,他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 徐山月勸道。

“我已經派人去周圍的縣裡買米糧,希望可以多支撐幾天。”任老爺搖搖頭。

徐山月看著任老爺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陣酸楚。她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解決這次的危機。

突然,她靈機一動,想起了一個主意。

“老爺,我有個想法。我們可以向城中的富商們求援,請求他們捐贈糧食和錢財,再同李大人一起給他們一個承諾,等度過了難關,給他們立碑著書立傳,記誦功德。同時,周圍的農戶們暫時也無法恢復耕種,我們也可以在城中張貼告示,招募這些農戶前來幫忙,互幫互助,共度難關。”

任老爺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這是個好主意,你即刻擬寫一封信,我派人與李大人商議一下。”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災民們終於得到了足夠的食物和水,暫時緩解了飢餓之苦。任老爺對徐山月的表現讚不絕口。

這兩三天的費心安排,任老爺的身體有些吃不消。這天徐山月照常在粥棚忙碌,突然來了一隊人馬,不經門口的家丁詢問,他們便徑直衝進了任府。

徐山月察覺到不對勁立馬跟了進去,詢問來人的身份。

帶頭的人冷冷地瞥了徐山月一眼,“奉王大人之命,調查任希亮貪汙賑災銀兩之事。來人!”

“慢著,任老爺一直用府中的屯糧和銀兩救濟災民,何時貪汙賑災銀兩?”徐山月有些害怕,但依然鼓足勇氣,站在來人的面前。

“這事還容不得你來多問,有何冤情,到府衙再說!來人!給我搜!”眾人在來人的命令下四散開來。

眾人紛紛衝進內院,剛一進去,便慢慢退出來,任老爺邁著堅定的步伐,眼中的憤怒像火一般熱烈,慢慢地前進,一直走到領頭的那人面前。

“老夫雖已告老還鄉,但依然可以給皇上上奏,王大人此番派人私闖我的私宅,我定要上告皇上,還老夫公道!”

領頭之人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了鎮定,“任大人,有人舉報您貪汙賑災銀兩,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若真有誤會,待查清楚後,自會還您清白。”

任老爺冷哼一聲,“老夫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們查!但若是你們故意誣陷,老夫絕不會善罷甘休!”

徐山月在一旁聽著,心裡暗暗為任老爺捏了一把汗。

“那任大人,請吧。”眾人為任老爺讓出一條路。

“林公子,府上的事務暫時交由你來安排。請幫忙照顧好老夫的孫兒。”任老爺點點頭,示意徐山月不要擔心。

徐山月能否找到證據,為任老爺洗脫罪名呢?而這場陰謀,又將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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