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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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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府,家丁和侍女們忙前忙後,洪水過後,他們就沒有這麼開心過,因為一切都恢復了平常的樣子。將飯菜都差不多備齊後,侍女們退到一邊等候。

徐山月和陳清河知道了蘇行慎要來的訊息,他們也很開心。徐山月往門口張望了很多次,都沒有看到蘇行慎的身影。

“不要著急。”陳清河一臉寵溺地看著來回踱步靜不下來的徐山月。

“雖然前兩天剛匆匆見了一面,但沒來及細聊,所以現在有些迫不及待。”徐山月解釋道。

“我懂得。”陳清河將手中的書遞給徐山月,“時兒這些不會,你去看看吧,有事做就不心急了。”

徐山月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笑了笑,小聲說,“好,那我先去看看時兒,蘇大人到了派人來告知我一聲吧。”

“嗯嗯!”陳清河應道,看著徐山月的背影,眼中的笑意更加深了。這一幕,被任老爺看了個清清楚楚。

任老爺看到管家路過,忙叫了過來,“平日裡,清河和林楚來往可曾密切?”

管家有些疑惑,“老爺,他們不是朋友嗎,朋友之間來往必然密切啊。”

“不對,不對,哪裡出錯了。一定是哪裡出錯了。”任老爺唸叨。

“哪裡不對?”管家聽不懂,“老爺到底在說什麼出錯了 ?”

任老爺沒有理會管家的問話,反而開始回憶著他之前看到的一幕幕場景。

管家一頭霧水,不知道老爺在想什麼,搖搖頭,走開了。

不一會兒,門口的家丁便跑進了門,任老爺和陳清河在前廳下棋,看到家丁這麼歡快跑來,不約而同互相對視一眼,“應該是行慎來了!”陳清河笑道。

家丁跑進來稟報道:“老爺,蘇大人到府門口了,正在下轎。”

任老爺將手中的棋子放回去,笑呵呵地說,“那我們今日的對局就到此為止,改日再戰。”

陳清河也有些意猶未盡,“一定再戰。”

轉身想起了徐山月的叮囑,陳清河趕忙跟家丁說,“快去告訴林公子一聲吧。”家丁聽完吩咐,一溜煙跑了出去。

“這孩子應該已經等急了。哈哈哈哈。”任老爺笑道。

“想必是的,哈哈哈哈,伯父請。”

兩人說笑間就到了府門口,遠遠地便迎了上去。蘇行慎趕忙快走幾步,先向任老爺行禮,接著

“見過陳兄。”蘇行慎向陳清河作揖。

“你少打趣我,任伯父可看著呢。”陳清河笑著扶起蘇行慎。

“看到你們,真是想起了京城的時候,我在陳府就經常看到你們打鬧,時間真快。”察覺到自已又要感傷了,任老爺及時止住,“好了,不說了,今日他鄉遇故知,是喜事,快請進。”

幾人一轉身,徐山月已來到跟前,作揖行禮,“蘇大人。”

“林公子不必拘禮,我們也是舊相識了。”蘇行慎說道,上次匆匆一面,蘇行慎仔細打量了一下她。

“快,我們進來再說!”任老爺再次邀請。

一行人走進府內,大廳內。酒菜已經擺好,眾人紛紛落座。

“此次前來,一是為了拜訪任大人,二是看望老友,”蘇行慎示意身後的人上前來,“略備薄禮,請任大人笑納。”

任老爺一臉笑意,“行慎,客氣了,你們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的兒子不在了,看著你們,多少能慰藉我心中的喪子之痛,你們能來陪我,就已經讓我很開心了。”

陳清河和蘇行慎都害怕提到了任老爺的傷心事。陳清河趕忙打圓場,“快給伯父收起來吧。”

旁邊的侍女忙接過去,任老爺知道幾個孩子的心,

“今日大家就開懷暢飲!”任老爺舉起酒杯。

“謝伯父!”三人一同舉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任老爺身體很快就疲倦了,“你們聊,老夫我啊,到底是老了,你們年輕人好好敘敘,行慎啊,午後多留一會兒。”說罷,任老爺便起身準備離開,旁邊的管家過來攙扶。

“好,多謝任大人盛情款待。”蘇行慎起身答謝,陳清河和徐山月也趕忙起身相送。

任老爺離開的時候,也示意周圍的侍女和家丁都退了出去。

回去臥房的路上,任老爺又一次問管家,“你看行慎與清河是不是對林公子格外關照?”

“是啊,想來應該是林公子年紀最小,最需要人照顧吧。”管家不懂為什麼老爺今天一直很關注林公子。

走到了臥房門口,任老爺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停下了腳步,“誒?像是.......”任老爺自已也覺得這個猜測匪夷所思,“像是男子照顧女子。”

管家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老爺?”

“我雖然老眼昏花,但我心還明亮著呢!”任老爺提高了音調,想要強調判斷的真實性。“先莫要聲張,我再留意幾日,你把眼睛放亮點。”

“是是是。”管家有些無奈,只得勉強應下來。

另一頭,徐山月舉起手中的酒杯,“蘇大人,感謝您的幫助,也感謝您的費心尋找,讓您擔心了。這杯酒我必須要敬您。”

“你不能喝酒,別逞強。”蘇行慎趕忙摁住徐山月手中的酒杯。“若真是要謝,不如將許嶽你的真實身份告知。”

徐山月看了一眼陳清河,有些遲疑。

蘇行慎當然看出了她的為難,趕忙找補道,“不方便說也無妨, 我只是不習慣被這麼認真的感謝,開玩笑的。”

徐山月長出一口氣,看了一下四周下人都已經退下了,她低聲說道,“蘇兄,我是徐玠徐將軍的次女徐山月,因不想被父兄送入宮中,所以偷偷逃了出來,但不知為何,父兄好像要置我於死地,所以才改換了姓名,躲藏到了這裡來。箇中曲折,難以明說,並不是有意欺瞞蘇兄,請蘇兄見諒。”

蘇行慎雖然知道“許嶽”是女扮男裝,但聽到“許嶽”的真實身份竟然是徐將軍的女兒,還是很驚訝,不想讓徐山月尷尬,他搖搖頭,“無妨,這都是小事,女子行走江湖不易,隱瞞身份也是情有可原。那事情可曾查出什麼結果?”蘇行慎轉問陳清河。

陳清河不知道要不要說出來,看了一眼徐山月,此時徐山月也一臉期待,等待著最後的結果:“差不多了,應該和徐大人的義女有關。辭官之後,我能瞭解到的有限,三個月前聽說徐大人又去了西北,暫時還沒有完全理清全部的脈絡。”

“義女?”徐山月被這兩個字震驚到。

“是的,我沒有告訴你。看到你現在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事情也沒有完全調查清楚,我就沒有同你細說。”陳清河解釋道。

“我知道陳大哥你也是為我好,我不會怪你。”徐山月輕聲說。

聽到徐山月這麼說,陳清河的心裡負擔也小了許多,便一股腦把徐靜言進宮的事都告訴了徐山月。

“想來父親應該是責怪我不能為家族著想,不肯入宮,才收了這個義女吧,也好,希望那個女子在宮裡可以過的好些。”

“她與你的姐姐徐靜雲頗有幾分相似!”陳清河補充道。

徐山月的眉頭深鎖,“與姐姐相似?難道?”她不敢再繼續說下去,難道父親就是要再找姐姐的替代品?徐山月暗暗想道。

“不過目前來看,徐家在朝堂上並無異樣。”蘇行慎安慰道,“也許其中有什麼誤會,你也不要太過擔憂。”

徐山月輕輕點頭,“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的目光堅定了些,“無論如何,我都要查清楚真相。”

“放心,日後我回京會持續瞭解一下情況。不要擔心,先好好安頓下來。”蘇行慎看著徐山月,眼中閃過一絲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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