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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善因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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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那書信的字跡是我十多年前的字跡。”任老爺嘆了一口氣。

“那與追查案子有何關係?”徐山月更加不解。

“我曾經有個學生,酷愛讀書,但家境貧寒,買不起書。老夫當時看他才識過人,送了很多書給他,又悉心教導,小到寫字作詩,大到為官之道,盡我所能去幫助他,教導他,送銀兩補貼他,希望他能成為朝廷的棟樑之才。但事與願違,我題字送他,他卻偷偷變賣,甚至到後來模仿我的字打著我的名義偷偷去賣,所以我後來改了字跡,現在又老了,病了,字跡更是有與以往不同。所以,那書信像是他模仿的,只是現在不是變賣,而是誣陷!”說著任老爺劇烈地咳嗽起來。

“您的意思是?”徐山月不敢往下猜。

“對,就是他!王奎。”任老爺點點頭,心情更加的沉重,眼睛卻看向了遠方,“他偷偷變賣我的字,最終被我發現了,我好言相勸,他卻陽奉陰違,最後道不同不相往來,本以為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他可能是吃了太多苦,為了維持生計不得已,我也知道清官難做,早已將此事放下了。只是他放不下,興許他覺得我戳破了真相,他的尊嚴被踐踏,只要我與他同朝為官,只要我存在,便時時在提醒他不堪的過往,所以百般刁難,也是後來,我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乾脆告老還鄉,回家過我的清閒日子去了,沒想到......”

“沒想到,他卻還在找時機要除掉您。”陳清河補充道。

“不,他的目的不是除掉您,他是想要讓您的身上也有汙點,有不堪,這樣他才覺得與您是平等的!”徐山月糾正道。

“的確,他的目的不是殺了我,他是想要讓我也被他抓到把柄,有個不堪的事情可以隨意指摘,讓我身負罵名。”任老爺搖搖頭,“都怪我當初瞎了眼,才會收了這麼個大逆不道的人。是我的罪過,如今遭此難,也是我應受的。” 任老爺閉上雙眼,滿臉哀傷。他沒想到自已當年的善舉,竟會招致今日的惡果。

“真是人心難測!但這不是您的錯。”陳清河憤憤不平地道。

徐山月也點點頭,深表認同。

說著話三人已經返回了客棧,安排好了馬車,三個人便準備回到婺縣。

一路上都走的很慢,任老爺這幾日在牢中難免疲累,不多久就在馬車上打起了盹兒。半路停下休息的時候,徐山月還是有些放不下,下了馬車,走到陳清河跟前,有些擔憂地問道,“陳大哥,你說王奎會就此罷休嗎?”

“這件事任老爺已經脫身,之事不知道日後......,但身正不怕影子斜,邪不壓正,不要擔心。”陳清河輕聲安慰。

“好!” 徐山月心裡還是沒有把這件事完全放下,但她也不希望陳清河太擔心她。

婺縣距離府衙不算太遠,即使速度不快,天黑得時候也到了城門口。剛一入城,便看到路上已經初步恢復,大街上已經變得比前兩天整潔了許多。任老爺忍不住掀開簾子,掃視著每一個角落,眼神中有些淚光。

回到任府的時候,管家和一眾家丁早已在府門等候,翹首以盼。看到任老爺的馬車到了,管家趕忙上前攙扶,看到有些滄桑的面容,管家一時也有些動容,悄悄擦去眼角的淚,擠出一絲微笑,“老爺,您可算回來了。”

“爺爺,時兒很聽話,您不要丟下時兒。”時兒撲到任老爺的身上。

任老爺看到這個陪了大半輩子的人第一次哭了,看到自已幾天不見的孫兒,努力剋制心中洶湧的情緒,勸慰道,“這不是好好回來了!走!回家!”

眾人一起回了府,任老爺囑咐道,“今日真是多虧了清河和林公子,只是時辰不早了,就不多言了,大家都各自回房,好好休息吧。”

“是!”眾人應道,一起退了出去。

經過漫長而緊張的等待,那些悲痛難過的災後的創傷終於悄然離去。婺縣重新迴歸到平靜之中,彷彿一場驚心動魄的風暴過後,留下一片寧靜與祥和。全城的百姓都紛紛鬆了一口氣。

這個夜晚對於婺縣來說意義非凡,它象徵著一種解脫和希望。在過去的日子裡,這裡經歷了無數的困難與挑戰,但正是透過大家共同的努力和堅持不懈的奮鬥才換來了這來之不易的安寧。如今,一切都在逐漸好轉,生活漸漸回到正軌。

然而,儘管表面上看似恢復了平靜,但每個人心裡都清楚知道前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次日一早,任老爺早早地便來到大街上,前幾天雖身陷囹圄,但他仍然是放心不下這裡的百姓,這裡的一草一木,望著熟悉的街道一片狼藉,任老爺的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突然身後一個聲音,將任老爺從悲傷的情緒中拉了出來,“任大人!” 蘇行慎走上前。

“哦?是......”停頓了一下,任老爺仔細想了想,試探地問道,“行慎嗎?”

“是!”蘇行慎禮貌行禮,

“老了,頭昏眼花,你看看,居然想了這麼久。”任老爺笑著擺手。

“哪裡,是我們見的次數少了,以前還能在陳伯父府中遇到您,自您告老還鄉後,便一直沒有機會再見。”蘇行慎伸手攙扶。

“賑災的事宜是否都安排妥當了?”任老爺問道。

“城中一切都安排好了,趙大人那邊應該檢視了相關的卷宗,便會過來了。您與恩師應該見過面了吧?”蘇行慎扶著任老爺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見了一面,多年不見了,趙大人倒是沒怎麼變。”

怕提到案子相關的事會惹得任老爺不開心,蘇行慎及時轉了話題,“許......林楚和清河在您的府上住著吧?”

“哦?說到這,行慎啊,今日若公務不忙,隨老夫家中一坐吧,正好你們可以敘敘舊。”任老爺提議道。

“如此美意,行慎便不推脫了,我先去交代了一下,午時便登門拜訪。”行慎起身行禮。

“好,那你快去忙吧。”任老爺也起身相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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