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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莎莎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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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號,天氣稍稍涼爽些,應是昨晚凌晨時分的陣雨有關,掃去地面幾分燥熱。儘管如此,高陽照常升起,從清晨的露珠裡緩緩加溫,天上的雲彩開始厚厚的累積。

只消晚間,便又是一個升降輪迴。

一大早,小沐姐帶領五組職員換好工裝按時到崗。小蘇發現了幾人不一樣的地方。阿貝卡臉上的愁容徹底不見,轉為一絲隱藏喜意,或許是她那個銀行的老公帶著好訊息歸家。

大剛哥一如既往的可靠,並沒有過多的受到影響,就彷彿昨天的一切如同夢境,若不是小蘇雙腿和喉嚨還隱隱作痛,真要不禁懷疑。小沐姐有了淡淡的黑眼圈,料想昨夜沒休息好,難不成肌肉痠痛得讓人難以入眠?

小吳的臉上看不出有啥變化,也看不出他今天的逗笑計劃,當然小蘇沒有追究的意思,他年紀還小,大人的事兒才不多管。琴姨始終掛著與年齡相符的閱歷感,歲月在她身上清晰可見。

讓人在意的是莎莎,潮流女孩依舊酷的不像話,她嘴角難以忽略的紅印子,蘇亦可敢打包票不是她臉熟人不熟的男友啃的草莓印,更像是被人揍了。

鬢角還有小心翼翼遮掩住的紅痕,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於沐的心中有點點擔憂。大家都是女孩兒,小沐姐又稍微年長几歲,恰巧還成了組長,很容易不自主地代入大家長角色。

誠然,莎莎心底覺得這種老好人神煩,頗有多管閒事的意味,她不打算去與於沐糾纏,她有自已的主見,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愛情有多美好呢,究竟是何等滋味,有時候能讓一個人卑微到塵埃裡也能讓他高高在上。小蘇看書很多,書中百般描寫,都不如在平凡生活裡親自觀摩。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故事總會被人知道。

紅豆姐的十年相思苦,終是苦海不得見斯人,落得個悽悽。小吳暫時還不明朗,追愛的態度倒是值得肯定,做法嘛書中沒有好壞優劣的相關評價,事成便是愛情聖經中的又一經典案例。

莎莎呢,不愧其名,成為他人人生中的一個傻女孩兒。

也就是,匆匆過客!

西邊老角巷的民房,兩人共同的愛情小巢。莎莎賺錢付租金,機車男只在乎他的機車,日常生活所需也全是莎莎在負責。

莎莎與機車男相識於一個轉角,機車男騎著心愛的摩托在大街小巷竄來竄去,周遭一大片都是豔羨的目光。接連的酷、帥入耳,唯有那個她不屑一顧,極大勾起機車男的興趣。

他,倒轉了車,不緊不慢的跟在莎莎身後,契而不捨的搭話,像極一箇中年油膩男。擺出自認帥氣無比的姿勢,吹著不著調的口哨,浮誇的表演,卻沒有引起一絲注意。

機車男開始懷疑自已的魅力,突然,右邊躥出一個慣犯,搶走莎莎的揹包快速跑路。天賜良機,或者說月佬兒又在亂牽紅繩,不,也許是他在打盹兒,座下童子的又一次搞成惡作劇。

愛情故事都有一個俗套的開始,莎莎也不例外,總之從搶包開始到墜入愛河,兩個人只經歷了短短的一週。

又過了三個月左右,機車男開始厭煩,逐漸發揮自已渣男本性,天天為莎莎灌輸著:愛他就別質疑他,他有他的機車夢想所以不會去工作之類,承諾會拿下城市巡迴賽冠軍然後回來與她談婚論嫁。

所以,人偶爾消失不稀奇吧?靠女人養著也很正常吧?

玩機車的花銷很高,莎莎3000元每月的工資遠遠不夠,刨除租房與柴米油鹽根本不夠,機車男開始埋怨莎莎不支援他倆的夢想,是不是想分手。

莎莎的父親,經營著一家民營農機廠,規模不大,一年也有幾百萬的營收。父親很忙,忙到沒什麼功夫管女兒,因為他的夢想是讓每一個農人都能用上方便耕作的器械!

不過,他會定期給莎莎打錢,以保證女兒的基本生活。父親現在的老婆是第二任,莎莎的親生母親已經患癌過世,後媽為家裡生了一個弟弟傳宗接代,她的重心全部在兒子身上。

莎莎在家裡,彷彿一個小透明,學習成績也不理想,也就早早輟學搬出來自已生活。同時也不打算用父親的錢,她要自力更生。

機車男說話很有一套,忽悠著莎莎,取出父親開戶銀行卡里的所有錢給他,美其名曰完成兩人共同的夢想,不希望兩人儘快成家嗎?極盡花言巧語與齷齪手段,終是將這筆錢拿到手。

此後,機車男消失了一個月。

在蘇亦可來山海超市之前,紅豆姐還沒走的時候,莎莎將心中的煩惱與恐懼說給紅豆姐聽,所以兩人關係比較親近。

傻女孩兒相信戀人終究會歸來,也期盼得到想要的結果,所有不安與孤獨都可以忍受。

蘇亦可來山海後,莎莎期盼的機車男回來了,與以往一樣,待在那個街口等著女孩兒下班。

那一天那一刻,她很開心。

他,也很開心。

機車男回來不為別的,夢想基金不夠,他要更多,他要吸乾莎莎的每一滴血。他忽悠,甚至威逼利誘,讓莎莎找父親要更多的錢,只這一次兩人都不算成功。

莎莎父親發現女兒上個月一次性取出大筆錢財,在後媽及小兒子的脅迫下,加上莎莎已成年,說不再給生活費。礙於女兒苦苦央求,莎莎父親偷偷拿了一萬給她,並說再也不會給她錢。

想著這一筆錢,怎麼也夠她渡過眼前難關了吧,以後的生活還得靠她自已呀!

遠遠不夠,機車男扭曲的臉格外恐怖,貪慾使他張開血盆大口,在夜色中格外瘮人,莎莎安慰道,她會想辦法,賺更多的錢,他們的夢想一定會完成!

“賺錢?你拿什麼賺,一個月3000的工資,夠養活我嗎?”

機車男咆哮如雷,氣呼呼的離去,手中拿著剛索取的一萬元。不顧白天忙活找人,早已身體乏累的傻女孩兒。

莎莎在心中安慰自已,他一定是到了關鍵時候,所以才會發火,以前他多好呀。她一定得想辦法掙更多的錢,只要有錢,她們倆的夢想都能達成。

她環顧著民房,幻想著身披婚紗,潔白的模樣,真好看吶!相信那一天不遠了,她一定要完成夢想。

七月五日晚,機車男離去不到一個小時,冒雨再返回愛情小巢。他眼窩深陷,佈滿血絲,像一隻危險的野獸。

“錢,我要錢,更多的錢,婊子,快給我錢!你的存摺呢,你的銀行卡都交給我!”瘋狂中夾雜著汙言穢語,機車男露出本來面目,絲毫不再掩飾真實的自已。

這才是一直以來深陷黃與賭,扭曲人性的機車男。

莎莎比較傳統,她堅持要等到婚後才能把自已徹底交給對方。以往機車男見她是一隻下金蛋的鵝,剋制慾望,藏起貪婪、怒與色慾,只顯露出明顯的懶惰。

見對方無用,遂不再隱藏。甚至他想離去前在莎莎身上爽一把,徹底的將對方玩弄於鼓掌。只女孩反抗很激烈,漸無興趣。爭執中重重的打了莎莎一巴掌,加上老民房周邊人也多,他不大敢過於放肆。

翻箱倒櫃,搶走莎莎的所有財物後,人徹底的消失在雨夜中。

旁邊幾戶的居民們只出來看一眼情況,沒有多餘的關心,就回到被窩裡繼續睡覺。他們每天得早起為生活奔波,要不是兩人爭吵聲太大影響休息,沒有人願意出來多管閒事。

莎莎任由自已躺在門簷下,衣衫不整的淋著雨,彷彿這雨能澆滅她的傷心。半晌,莎莎回身關好房門,打定主意,這回誰再來敲門都不會開開,外頭有野獸,她得保護好自已。

從此以後,她便只有孑然一身。

至於亂糟糟的出租屋,她不打算收拾。簡單的洗了個熱水澡,吃下幾顆預防感冒的藥,莎莎窩在床角,緊緊的裹著被子睡下,心中打定主意明天就搬走,不能讓瘋狂的機車男再回來傷害自已。

估計他也不會回來,狼心狗肺的壞胚不會在乎沒有價值的草芥。

短短几個月的戀愛如黃粱一夢,空中樓閣畫的挺美,無法實現,月佬兒座下童子的惡作劇徹底結束,不知道下一次又將被牽往何方。

莎莎心中平靜的思索失與得,也許以後她能更好識別渣男,不過首先得解決吃飯租房問題。早上休息的空檔,莎莎去了店長辦公室,她要申請提前發放下個月薪水。

梁嘉康店長並沒有任何阻攔,誰都有困難的時候,加上蘇總當初就有規定,他按照流程辦事兒就好。

中午午休的功夫,蘇亦可見小沐姐出去了一會兒,回來後也是眼眶通紅似是哭過,不過黑眼圈消減幾分,像是遇到一件好事兒,連帶著下午的工作步伐都顯得輕鬆異常,心情格外美麗。

晚上下班的時候,蘇亦可在街角瞧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機車男,原以為他會等著莎莎一起走,不過這一次兩人卻連面也沒碰,各自一個方向快步離開。

也許,兩人鬧掰了?蘇亦可腦海中自動冒出一個個想法,很快又拋之腦後,不論如何,與他無關,八竿子打不著。

機車男,是來觀察莎莎有沒有報警。不管咋講,他已觸犯法律。

還好女人識趣。不然,以後誰都別想安生度日。

莎莎準備在山海附近租個單間過渡,錢得省著點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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