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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望著那團被胡掌教捏碎的黑氣，常舒了一口氣，還好敵人行事高調，不然自已這次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過這個清風到底是什麼？鬼？
“傳令下去，封鎖山門，進入全員警戒狀態，一隻蒼蠅也不能放出去！”胡掌教怒不可遏的下令道。
“是！！！”兄弟子齊聲應到，隨後如天女散花一般，四散而去，偌大的場地中間空留白夜落塵三人和胡掌教面面相覷。
“小兄弟，雖然你的嫌疑基本排除了，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你也出不去，不如留在我胡家做客，你看如何？”胡掌教溫和的說道。
不得不說，這個掌教真是不動如山，動如雷震啊，上一秒還在大發雷霆，下一秒就能和顏悅色的邀請白夜同行，不禁令白夜刮目相看。
“全憑掌教安排。”白夜本就不想離去，如今有了留下的理由自然不會拒絕，立馬借坡下驢，順勢答應了下來。
“嗯，這幾日我要追查兇手，恐招待不周，到時候還請不要介意。”胡掌教依然十分禮貌的說著客氣話。
“多謝掌教，如此大敵當前，還能收留我們幾日已經十分感激了，哪有介不介意一說。”
白夜心裡此時反而覺得有些對不住這胡掌教了，心裡愧疚難當。
“如此甚好，既如此，我先安排三位前去休息，我還有要事，待事情辦完，再來招待各位。”
胡掌教有條不紊的安排了白夜三人的住處，隨後自已向那雲深不知處飛速趕去。
白夜三人跟著一個叫做胡海的高大男子穿過大霧一路向前，其間改變了幾次方向白夜還特意留意了一番，卻始終看不透這詭異的地形。
“白兄不必看了，這通往九仙嶺的路從來就不是走出來的，而是遇到的。”
白夜微微蹙眉，沒有聽懂胡海的意思，“胡海哥，什麼叫路不是走出來的，而是遇見的？”
“就是你現在腳下的路是你命中註定會走的，假如你命中沒有這條路，那你就走不出這條路。”
白夜更迷惑了，這怎麼有種宿命論的感覺了，照這個意思，人的努力多麼的可悲，完全是盲從啊，太封建迷信了，不可取。
“胡海哥，不是都說，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嗎？”白夜對這個路的解釋十分感興趣，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沒錯，這是人的想法，可我們並不是人，不是嗎？”胡海故作高深的說道。
“我們不是人，那我們是什麼？”白夜忍不住反問道。
不過話說出來他就後悔了，他如今雖有人性，卻是仙體，嚴格來說，他確實不能算人。
“我們是仙啊，仙和人雖長相相似，行為舉止也大差不差，但是他們之間的差別卻有如雲泥之別。”
胡海頗有禪意的解釋道，顯得十分高深，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胡海大哥，仙和人到底有什麼區別，僅僅是因為我們會仙法嗎？”白夜面露迷茫的問道，這是他第一次去思考這個問題。
“當然有區別，但是這種區別並不體現在仙法之上，也不體現在力量之上，而是體現在觀念之上。”
“觀念之上？”白夜還是沒想通，為何會體現在觀念之上，難不成我換了一個觀念，我就是仙了？
胡海見白夜對自已的理論如此感興趣，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了，加之路途遙遠，他想了想，決定不再藏私，好好給白夜講解一番。
“對，你沒聽錯，就是觀念，就好比我剛才說的路的問題，你說是這世界上本沒有路，因為走的人多了，所以有了路對吧。”
白夜點點頭，“不是嗎？”
“是，也不是。是是因為這是自然規律，這是你觀察得來的結果，從表面上看也確實如此，你是因為人走在前，然後路才出現而得出了這個結論，說明你是以時間的先後作為判斷事物之間的因果關係的。”
“沒錯，這樣不對嗎？自然是先有因，然後才有果啊，難不成是先有果才有因？”
白夜覺得胡海的分析很精準，但是他實在無法理解他接下來想說什麼。
“我直接說你肯定會覺得很抽象，我換個方式問你，你認為這個世界上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呢？”
“這……先有蛋，不對，先有雞？也不對，那你說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答案是雞和蛋同時存在，不存在先後關係。”胡海高興的說道。
“你胡說，沒有雞哪裡來的蛋。”白夜顯然不認同胡海這和稀泥一樣的回答，這不是廢話嗎？
“那你說說，沒有蛋，雞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胡海不急不惱，問出這個問題後就在一旁靜靜的等待白夜的回答，希望他自已開悟。
“那……”白夜還想反駁，卻發現自已根本無法反駁，因為這個問題的反面也是一個問題，而不是答案，無解。
“我輸了，你說吧。”白夜在掙扎了一番後，垂頭喪氣的認輸了。
“你看，你的理論站不住腳了吧，原因也很簡單，你的理論的漏洞就在於你認為因一定在果的前面，所以你錯了。”胡海耐心的解釋道。
“因不一定在果的前面嗎？可是時間不是一直往前的嗎？”白夜更迷惑了。
“沒錯，時間確實是一直往前的，但是路並不等同於時間，你腳下的路，看似是你踩出來的，但其實你有沒有想過路其實一開始就在那裡，而你只是為了讓它從不可見變為可見而已。”
“你並不能創造路，你只是發現了路而已，你能聽懂嗎？”
胡海依舊十分耐心的看著白夜，白夜低頭開始沉思，一旁的白曉曉也受到啟發，如今也是一言不發的聽著。
“那假如我不去踩，路就一輩子不會出現，那又何談有路呢？”
“不，你一定會去踩，你難道沒有發現嗎？那些能成為你腳下路的地方，他們都有某些共性，亦或是特性，迫使你一定會踩向那裡，而路也會因此而出現。”
聽到這裡白夜好像明白了胡海的意思了，說起來他說的東西其實很簡單，那不就是性格決定命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