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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煙琴在和院長聊了一會兒,我瞭解到了院長姓白。期間,她經常提到我,雲煙琴又編出了一些子虛烏有的事出來,讓院長連連稱讚。她如此富有想象力,我認為她更適合去寫小說,寫一寫她的故事。
白院長離開之前,知道雲煙琴有潔癖,便讓人將病床重新鋪了一遍。
房間裡又只剩下我和雲煙琴。
對於她剛才對我的稱呼,我還是感覺不可思議,為什麼她能這麼平淡地說出那些無中生有的事?
我不禁問道:
“我什麼時候是你男朋友了?”
“你以前不就是嗎?”
“那為……嗯……”我沒問出口為什麼,她對我們之前的種種絲毫不介意說出來,但疑問還是在的。現在在我落魄時如此對我,為什麼原來我們都好好的,在一起時會離我而去?
我思忖著,用逝去的風來形容她並不確切,因為風從來不會停歇。雲煙琴恰如那永不停息的風,將我這棵蒲公英托起至一定高度,也正是在這高度讓我領略到了在地面無法見識到的廣闊……然而轉瞬間,風竟消逝了,我亦隨之落地。
所以啊,我和她本就不是一路人,她應漂洋過海,我繼續飄茵落溷。
還糾結過去的對錯就顯得不償失。
空氣中的氛圍毫無意外地充斥著靜謐,被人盯著的感覺,即使是失明,也讓我陣感不適。
“我只是想問問,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平淡地說出那些縹緲的往事呢?”我最終還是沒能在她的目光下撐下來,換了一個問題。
“這個嘛……首先,這些往事都不縹緲,是你情我願發生過的。再嘛,現在我們這樣的行為和男女朋友也沒什麼區別。我們大概會這樣相處很久,有一個身份不是更方便嗎?不然別人怎麼看?我一個黃花大閨女一直守著前男友的病情,那我算什麼?”
“算你傻唄……守著一個瞎子當男朋友,試問這時代誰還能做出來?”
“我說了!你不是瞎子!你只是暫時看不見,為什麼你一直這樣覺得呢!你是一個病人,應該積極樂觀地對抗病魔!真當自已是爛貨啊?”雲煙琴一字一頓地堅定,她真的很不願意相信我會一直瞎下去,她說的這句話中的標點符號都讓我感到可怕的唏噓,對我很是生氣。
她說的很對,如果我的大腦都預設自已是瞎子,病情還怎麼好呢?我接受了她的提議:
“也對,我能復明,就委屈你陪我到復明了……”
“復明……”雲煙琴說的很小聲,我經過這段時間聽力“訓練”,我能清楚聽見。
她過了一會兒才恢復了正常聲音:“當然啦……不然你是指望復明之後一直陪著你啊?”
我當然搖頭。
她笑著說:“等我在你這打造好了這一深情人設,我還擔心談不到男朋友嗎?”
她在開玩笑,但我還是感到一些無語。
閒下來時,畢竟我和她是一種微妙的關係,還是很好奇她在我之後,給我找過多少弟弟:
“嗯……煙琴談過幾個啦?”
“哦?你猜猜看~”
“一兩個不夠,三四個不吉,四五個不恰,六七個不多,八九個不嫌少,十個剛好……”
聽完我的損話,她大笑出聲,隨後意識到這是醫院,又忍著笑意錘了我一下:
“我談過一百個!你呢?”
我平生中遇見的女人只有雲煙琴和謝若昀,,現在回到了2024年,理論上只談過雲煙琴一人,可那一邊的謝若昀又算什麼呢……
謝若昀在我心裡地位之高,不可忽視。我最終沒能說出只談過雲煙琴一人這樣深情的話,我回道兩個。
“兩個?還有一個是誰!”雲煙琴難以置信。
“第一個是你,第二個也是你。”
我編不出來其他人,將謝若昀托出又不現實,畢竟謝若昀現在對我的稱呼,一直是方組長。
所以說了這麼個答案,以我對雲煙琴的瞭解,她自然是不相信的!
果然,雲煙琴沉默了,但不知道她沉默什麼,感覺她會憋一個大的。
這時,門口傳來幾聲腳步,腳步走得很快、很急。
沒有敲門的聲音,門很快便被推開了。
又是幾聲腳步,可能連雲煙琴都沒反應過來,我的臉龐就被一隻溫暖的手掌包裹。
“娃子……爸爸不知道……不知道你出車禍……”
從聲音和語氣中,我聽出來了,來人正是我那不願意承認的生父。
很快,我的臉上多了幾滴溫潤,每滴下一滴,我的眼睛就不自覺眨了眨。
方蒼文真TM沒邊界感!任意讓淚水滴在我的臉上,讓我感覺很髒!很癢!
等等……眼淚?
揹著我和老媽出軌的方蒼文竟然會對著我流下眼淚?
自從我重生而來,我的世界彷彿變得熱鬧起來,一會兒這件事、一會兒那件事頻頻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不……噗……走開啊……”我想喊出滾,可到了舌尖發不出聲。
我掙脫不了方蒼文的束縛,最後還是雲煙琴替我解圍。
“叔……叔?這娃子要休息,不宜受您這麼……熱情……”
方蒼文彷彿現在才注意到病房裡多了一個女孩。
空氣靜默了一些時間,我看不清兩人的面色眼神,內心中就不自自覺有些緊張感。
最先開口的還是雲煙琴,她說話很平淡:
“叔……叔叔…好,我叫雲煙琴,現在是他的女朋友兼肇事人家屬。”
她說的很平淡也很結巴,但沒有對方蒼文有什麼隱瞞。
方蒼文拍了拍我的臉,我順勢吐了口水在他的手上。
……
來龍去脈在雲煙琴和我的口中告訴了方蒼文,得知我現在看不見後,他居然憤怒地開口教訓起我的老媽:
“餘靜天天就知道個錢錢錢!心裡哪有你啊!哼!”
幾聲腳步,門又被關上了,因為現在是我的家事,她出去了。
我知道方蒼文的脾性,大抵現在是給我老媽打電話了。
我也知道我老媽的脾性。
果然,方蒼文打去電話一直是佔線,顯然,他被老媽拉黑了。
“你啊你……我再怎麼說也是你爹,於情於理都應該關心你……”
“呵呵,說的好聽,你那狐狸精知道你來看前期的孩子後,恐怕一分錢也拿不到!”
我這句話似乎將方蒼文堵著,他遲遲沒有說話,若能看清他的面色,他一定是一副垂頭喪氣、悔不當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