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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建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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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覺得剛才外公的回答,大方得體,又肯定了其他太醫的成績,便要獎勵外公。

我拉了拉外公,小聲說我想要一幅皇上的字畫畫,外公不知道我的目的,但還是馬上叫我向皇上行禮,並說:“謝皇上賞賜,臣外甥李植,頗為聰明,現就讀於太學,十分想學皇上的書法。臣有個不情之請,請賜臣一幅皇上親手書寫的字畫。”

皇帝看我小小年紀,跟著行醫,聽說我十分崇拜他,而且他自已也喜歡賣弄自已的書畫,於是說聲好,朕今天剛好新得一首詩,就賜給你了。

於是就著剛才開方子的筆墨,提筆寫了一幅“夏日”詩貼:

清和節後綠枝稠

寂寞黃梅雨乍收

畏日正長凝碧漢

薰風微度到丹樓

池荷成蓋閒相依

徑草鋪裀色更柔

永畫搖紈避繁溽

杯盤時欲對清流

徽宗運筆直來直往,飄忽快捷。字跡看起來像行書,又帶點草書,筆道細瘦峭硬,挺勁犀利流暢勁逸。

筆劃之間遊絲相連,虛不滯澀,末端鋒如刀尖,突顯蘭竹之韻。這是他獨創的瘦金體。

在場的大臣、御醫、後宮等人,自是讚譽不絕。

太監拿出印鑑蓋上,他滿意地看了一眼,未等墨跡乾涸,就離開了。

我等紙上墨跡幹了後,也與帝姬與信王告別。同時與兩位約定,下次去宮外哪裡詳細協商,一再囑託不要忘了約定的事,才與外公離開皇宮。

父親從遼國回來了,因童貫回到樞密院重撐軍權,三月初派員外郎陶悅假太常少卿為遼國賀正信使(國信使),父親任賀正副使以為遼國君主賀壽為名,去遼國打探情報。

童貫立功心切,不等打探情報的人回來,就倉促傳令自已統率的禁軍,準備領兵北上伐遼,搶回幽州,而且前軍已經開出京城了。

父親剛一回來,還沒來得及向皇上彙報,他就馬上派人把父親叫到他府上詢問邊國的情況。

父親詳細彙報了出使經過及見聞,說道現在契丹人雖過得艱難,但還實力還在,老百姓還沒有到要反抗他們的君主的時候,不可用兵。

同時,提到了我大宋軍隊的現狀:無智勇之將、無勤練之兵,甲備不全、糧響不濟,沒有物資儲備,出兵必敗。建議先修武備,勤練兵卒,再謀北伐。

童貫完全聽不進父親的建議,還想讓父親按他的意思來上報出使經過,與他一起說服朝中大臣,同意讓他出兵北伐。

而且許諾,如果朝庭同意出兵,可以讓父親帶信宜軍作後軍,隨軍出戰,不用衝鋒陷陣、冒鋒矢危險,回來就可領功升官。

父親是何等聰明的人,自然知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且不說他為人剛直,不說違心的話,就單講出兵這事,必敗無疑,到時背鍋俠只能是他,於是委婉拒絕了童貫。

童貫見父親不與他同流合汙,就在在宋徽宗面前說父親的不是。

而且令父親不用上殿向皇帝彙報了,第二天直接回霸州去。

當天晚上,父親叫人抬上來一個箱子,裡面有二十多枚牛黃,大的有二十兩,最小的都有六兩,共有三百多兩,現在一兩牛黃可是比二兩黃金還值錢,相當於六千貫錢。

父親出使遼國,目的就是打探情報,從遼國官員到市井小民,都意去有交結。還以買牛羊馬匹等名義,深入各部落,順便就收購了大大小小的牛黃,

牛黃可是救命的寶藥。父親把身上能用的錢或值錢的物,私下都換成牛黃帶了回來。

對於現在官場的形勢,父親十分不看好,認為童貫、蔡京把弄朝政,當今皇帝又準備大興土木,於內城東北角建造皇家園林,從全國各地運來奇石花草,勞民傷財。

自已又因為不願攀附童貫,對以後仕途不抱希望。

建議以現有家底及這次買回來的三百多兩牛黃作資金,建一座以婦兒為主的醫館,由母親打理,實現母親的夙願。

父親提議開醫館,是因為外公、母親都有高超醫術,外公又有很多徒弟可以過來坐診。

而且還有一個成無已,與我們家關係非常密切,他的弟子更多,到時坐診的大夫不缺,還有外公與成無已的官方醫藥背景,肯定能成功。

做事創業,一是熟悉這行,二是有錢有人有資源,三是有市場有利潤。三者具備,再加勤奮努力,世上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業。

原本我想把徽宗賜給我的那副字賣了換錢,只建蹴鞠場。

但一打聽,說皇帝賜的,不能賣,也沒人敢買,徐非現今皇帝不在了,否則是犯了大不敬的罪名,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現在父親提出建醫館,我心想這樣更好,河邊那塊地,建蹴鞠場與醫館綽綽有餘,這建蹴鞠場的錢也就可以問家裡要了。

“植兒,明年就是大比之年,以你現在所學,考個舉人應不難,再等三年後考個進士。也不必從仕,直接幫你母親經營醫館也是不錯。”

父親可能預料到童貫不會放過他,於是對家裡以後的發展方向大致說了一下。我與母親自是同意。

第二天,父親就回了霸州,臨走時,還是給皇上上書說:

“契丹不可滅,他們與我大宋從訂了和約後,很久沒有大的衝突了,而且他們現在國力衰退,他的東北方向,女真人正在崛起,而且很強大。

現在他們之間戰爭不斷,我們正好讓契丹人去對付女真人。如果契丹人被滅了,我們就會與女真人正面衝突。臣叩請皇上採納臣的建議,如果因為臣的建議而耽誤了機要大事,請殺了我來向邊吏謝罪。”

朝中其他大臣也認為目前不是收回幽州的好時機,皇帝於是讓童貫退兵。

童貫也因此恨上了父親,隨後派人嚴查父親,想抓住父親的把柄,好以此罷免他的官職。

課間,蔡鞗來找我說明天去相國寺與信王趙榛相見。我除了那天與帝姬提到過搞蹴鞠賺錢外,沒有對其他人提起過,所以蔡鞗也不知找我何事,我不想太多人參與這事,拉上帝姬她們一是她們也需要錢,二是借用她們的名可以防止有人鬧事。

現在錢基本有著落了,如果那塊地能順利拿下,就可以把醫館與蹴鞠場都建在那。

錢就是那些牛黃,母親都不是呆板的人,如果有人能分析出利益關係,相信是會願意拿出來投入的。

但我提出來,他們會放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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