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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若吉X遊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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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若吉按照以往的樣子,對著門口的護衛們高興地說話,儼然一位好學生。

“聽說你們到外面得到好東西了?”護衛一如既往地對著若吉擺出一副給點好處的樣子。

“好呀!”

若吉在手裡結出一顆種子。

他把帶著眷族化使命的種子交給未來的僕奴,還要裝作不情願,才能讓護衛覺得放下戒心。

“記住!你的家裡人可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看著呢!以後有好東西,可別忘了我們這些好兄弟,下次記得多帶些,一個太少了!”護衛繼續威脅,他十分享受這樣欺負學徒的事情。

特別是若正這種沒什麼家庭背景的好學生。

“進去吧!”護衛開啟門,總算是放若吉進入院子裡。

若吉攀上樓房的樓梯,一步步地走到最高層,開啟屬於他們原來這些僥倖進入,擔當煉藥師學徒的凡夫俗子。

若吉在馬車上,就改變樣貌,用著來的時候所用的若正的形象。

“小隊長,你來了?”錦鯉開門,熱情地打招呼。

“是的,你們知道明天就要收拾東西去綠洲接受藥谷長老的晉升儀式,我是特地來給你們參謀參謀帶的物品的。”若吉隨意編了個理由,環顧著實驗室與隔壁的臥室。

“正好,我要收拾東西,那就方便隊長看一看我準備的是不是足夠咯。”錦鯉沒心沒肺地笑著。

她突然湊近若吉的臉,問道:“你可以告訴我,長老大人的晉升儀式實際上是怎麼運作與進行的嗎?”

若吉收斂笑意,用冷漠的眼睛看著,隨即又後退一步:“到時候,你會知道的。”

“可我現在就想知道嘛!”錦鯉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卻被若吉忽視。

“洛點,讓遊雷看一看這裡。”在影子能聽到若吉話語的男孩,選擇同意他的指令。

遊雷也從黑暗間,在洛點的視角里,開了眼。

透過對能力的使用,將自已感應到的富有特殊意義的物品,標記到若吉的眼中。

“那是……小時候的照片?”若吉拿起臥室床頭櫃裡的畫片。

上面記錄下來了,若正與若負兩兄弟在玩一種“蹦床”的遊戲的瞬間。

“蹦床”,並不是司羅記憶中的蹦床,而是一個由三四個大人託著床單,讓小孩子在床單上,隨著手臂的收拉來托起孩子的身體躍動的遊戲。

這倒是與當前西方中世紀社會階段相關了。

“不過,蹦床又能有什麼含義?”身為局外人且沒地方去享受遊戲的洛點,自然看不出這個畫片背後對於若吉來說的意義。

蹦床……

床單……

車前草與金針菇,兩個被踩踏後再次挺立的,具有極強柔韌性的植物……

青草葉子,就像……

線?

織線!

由車前草葉片製成的床單。

金針菇就是床單上的花紋!

意思,就是兩個本不應當相關的東西,卻因為同樣一種頑強堅韌的品質,交接成為具有托起負重遠超自已的物體能力的存在。

那麼,如果將車前草與金針菇的位置對應到“錨點”這種概念之上。

“不對!錯了!”若吉突然想到自已無意識間的錯誤推測。

一邊的錦鯉欣喜地問道:“小隊長怎麼了?你需要什麼幫助嗎?”

若吉擺擺手,微笑著,將錦鯉送去隔壁的實驗室:“我需要拿一些東西,至於關於儀式的注意事項,我可以小小透露一點內幕——

“帶好足夠價值的東西。”

“足夠價值的東西?!”

錦鯉念著這句話,道謝後,走出若吉的臥室,轉身踏步向自已的房間。

若吉輕輕托起畫片,細細撫摸出磨砂的質感。

畫……代表著,記憶。

所以……由車前草與金針菇做出的床單,還不是最後的錨點!

若吉為了感受到遊雷提示中的真正意義,將這段回憶,從兩人快要消去的童年時光提起。

在若正兄弟未踏入煉藥師的領域之時,他倆只是一個落魄貴族的雙生子。

又一次自食其力的一天,他倆幫著媽媽將家裡的床單洗淨,掛在晾衣繩上。

為了獎勵兩個聽話的好孩子,爸爸和家裡幹事的平民,用一個還未清洗的床單,把倆兄弟提起,放在床單裡。

“嘿喲嗨!”男人們使勁把二人托起。

“嗚呼~”若正若負開心的喊起來。

看著記憶中的“自已”,若吉就站在他們倆歡樂的身影前……

兄弟倆在恍惚中,在白色布塊裡。

“賣饃咯~”

“又香又大的白麵饃哦~”

母親到柵欄裡頭,找外頭的小販,伸出手,拿出一枚銀幣:“來幾個,包給我。”

“謝謝領主夫人。”小販受寵若驚,她也知道這枚銀幣的價值,遠超手中的白饃,按照領主夫人的意思,剩下的便不用自已多找錢。

帶著包在白布裡的饃,前去給忙活的男人與小男子漢送午餐。

“我要!”

“我也要!”

被寵溺的倆兄弟連忙去搶。

“好吃~”

“我也這麼認為,白色的面塊裡,還裹著香甜可口的可可粉。”

“連用來包裝的白布上,也有淡淡清香!”

倆兄弟評議這次的午餐。

……

“知道了。”若吉明白畫片後的真正含義。

拿走畫片,放進空間戒指,又坐在自已原身之一的床頭。

“哼~”

好舒服呀!

原來,我們也可以過得很好。

卻是走了不該走的路,做了不該做的事。

要是當初……沒有聽著父親親戚的“好意”,也許現在還可以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出人頭地……

與此相對的,是什麼意思?

庸碌無為……

還是平安喜樂?

都不是我們現在要過的生活。

……

我現在,要在主人的控制下,從綠洲聖地開始改造世界了。

總有一天,也可以到達那個地方,和父母永永遠遠地,在一起……

躺在床上,又把眼睛閉上,暗影裡的人兒有些緊張,洛點向遊雷問道:“眷主大人他知道了錨點了?”

遊雷眼睛裡,原本在畫片上的色彩,轉移到了若吉的身體裡。

在能力發作的時候,遊雷眼中將會無視除魔力之外的顏色,使得與魔法時間有關的物品變得無比清晰。

“他在和原本的那些人,說再見。”

遊雷看到,在床上,若吉原本混沌的黃綠色,終究融合在一起,成為有著嫩綠表皮,胚黃色打底的個體。

“他,找到了自已的位置。”

“我,也要去到自已的位置了。”

遊雷猶豫地說著自已的歸途。

那猶豫之間,想到的是那個在視窗望天空的男孩,還是在夜晚獨守空房家人的少年?

“差不多要走了……”

若吉最後抱著枕頭,然後在鼻子裡留住一道熟悉的,來自於陽光的味道。

他把房間櫃子裡的衣物全部收進了空間戒指,一臉釋然地走出房門,又關上了房間。

樓下被箭毒蛙養著的毒物“呱呱呱”地叫,又聽見被藥山一脈養著的捉蟲鳥鳴叫。

隱約在地下室的房間,聽到一隻老虎在悲傷的吼叫。

若吉最後微微抿起嘴角,踏進主上司羅的庭院門檻裡。

“藥谷大人。”若吉恭敬地做出單膝禮。

“你要找主上什麼事情?”藥谷威猛地立起自已的醒鼎。

狼人維特魯也坐在樹影下。

“我想求主上讓我融合錨點。”若吉匍匐在地上,面色誠懇。

“那就把在你影子裡的小傢伙出來。”藥谷感受到,來自若吉影子中的洛點。

“他是我的錨點素材,”若吉解釋道,“他也是我的眷族了。”

“你確定?”藥谷問道。

“嗯!”若吉雖說對藥谷大人的問題有些疑惑,可還是直接答道。

“讓他進來吧!”慕在屋裡說出司羅的意思。

若吉沉默,跨過臺階,走到房間裡面。

慕把整理好的日誌放到桌面,這一大把的日誌檔案,有一大半都歸功於若吉的青草傳播行動。

若吉明白主上表示對於自已傳播信仰速度的滿意,才得以幫助自已融合擁有特殊能力的遊雷。

一般的職業者,都會經由木族內部的各個首領使用,自已的僕人洛點先前擅自附身一位擁有進入暗影世界能力的職業者已經算的上是逾越,現在自已當面眷族化遊雷,必須接受到主上的同意。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同意你的想法,現在就在我面前展示自已的能力吧。”司羅讓若吉開始表演。

若吉向主上叩首拜謝,再開始自已對於隱藏在影子的遊雷的同化。

“洛點,把遊雷放出來。”若吉對自已的下屬命令道。

洛點卻沒有回覆,繼續苟在影子裡。

司羅說道:“洛點,按若吉的話來。”

洛點這才從若吉的影子裡出來,從自已的影子裡掏出一個小胖子。

就像是疊疊樂,小胖子的身體化作一道黑色的草片,飄落在地上,遊雷也在地上,影子如湖,浮現出來。

“我在看到洛點同化附身∨的時候,就稍微出手將他收下。”司羅提醒道,若吉這才醒悟到藥谷的意思。

“可是……主人……我這次需要用到遊雷與洛點兩個人同化為我的錨點。”若吉犯難了。

“沒事,你同化後的錨點,一樣可以由我來使用,你就當在我這裡存放了一樣東西。”司羅商量一下,若吉立刻同意。

“好的!”若吉接受主上的選擇,開始在身上冒出兩種代表自已屬性的藥材——草與菇。

他取出白中帶金的菌種,稍微摩挲了一下,感受其中的奧秘,開始想象一塊簡單的麵包或者一塊樸素的床單。

菌種在手中擴散,呈現出規整又方正的樣子。

遊雷也在一邊將衣服褪下,閉上眼,露出胸腹肌肉,若吉把帶著自已童年願望的金針菇,拍在遊雷特意留給他的白皙面板之上。

蘑菇種在遊雷身上,也發揮它降解物質的作用,在遊雷全身上下開始分佈,不論是面部,還是胯部,蘑菇的魔力都在不斷攛動,將粉嫩肉體變成白金色的菌群。

做好被同化的心理準備的遊雷,好像肺部吸入一團特殊口味的煙,讓整個人變得恍惚。

可他知道自已必須保持清醒,不然就會徹底與之前在“一塔麗餐廳”被同化的廚師們一樣,化為物質魔力的傀儡。

“接受它!”遊雷自已給自已打氣。

面板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被金針菇給截斷,同化為一朵朵小傘。

遊雷失去人形,變得詭異而自然。

全身呈現出白金色,像是被白色的奶油裹著,在體表還有陽光的溫度。

“洛點,化作青草形態!”若吉也叫一邊的洛點配合。

看到遊雷變化的洛點,也急切的想要幫助他,在若吉的指令後,立刻從已經成為洛點身體一部分的∨體內出現。

一條條的黑藍色草片,有如若吉記憶中,縫紉機上的毛線。

“把遊雷身上的蘑菇看成餡料,用你化作的青草去將他包起來!”若吉告訴洛點幫助遊雷的方法。

青草像是同意他的話語一樣的,晃動一小下,又向著菌群延伸,將一棵又一棵的小金針菇連線包圍起來,又在每一個小金針菇的帽子下,形成一層新的表皮。

在外部看,就像是被黑夜包圍的群星,一如小時候的星空,永遠能在黑夜裡,看到眨巴眨巴的小眼睛。

“好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已被吃掉,又感覺自已化作小碎片,然後被粘合好……”遊雷只覺得自已被降解為地上的一幅畫,又被洛點搭建出現自已的人形。

∨與小胖子的暗影化身體耷拉在地上,也被洛點所化的黑藍色青草葉片托起,成為遊雷的兩片小小尾巴。

洛點自已卻徹底成為遊雷身體的一部分,或者說他給遊雷金針菇菌群分解的身體,重新排列組合成為一個人形。

洛點與遊雷,變得無法分離。

只要分開,就不是立體的人,而是一幅地上的小畫片。

若吉也感覺到身體中若即若離,若正若負的倆兄弟,精神也變得溫暖粘合的。

【小綠洲“若吉”持有錨點“畫片”】

“洛點?”遊雷知道自已的變化,可是身體還是原來的樣子。

當然,只是樣子一致,但內部已經不是人了。

“我也可以用這個身體呀!”洛點說道。

“我……想試試,我想使用洛點你的身體!”

“既然小少主這麼想到話,當然可以了!”

“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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