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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小廝邊跑邊叫喚,趕了一路大汗淋漓,他喘著粗氣:”不好、不好了,季修文帶土地局的人來,把珠寶鋪收走了……”
“什麼?!”
“養來你們幹什麼吃的,為什麼不阻止他。”金染染對前來報信的下人怒罵。
她面色鐵青,抓著扶桌的手狠狠用力,指甲蓋泛白好似要陷入木頭縫中。
“豈有此理。”
“阻止不了啊夫人。”說著小廝嚥了咽口水,睜開眼睛縫觀察,“前夫人留下的地契和房契都在他手上,現場官府的人幫忙做了公證,說您是……非法佔有。”
怎麼會這樣?
聽完金染染胸口悶痛。
她的鋪子,她的救命稻草,該死的季修文!
很快女人便感到眼前一陣黑,突然渾身發軟無力臥倒在地上。
暈死了過去。
季恆愣在原地,三秒後才高聲:“媽——”
……
另一邊。
季萱因為慪氣急匆匆跑出門,沒設防,迎面撞上了前來找金染染的林生。
“啊!”季萱吃痛皺眉。
“誰撞的本小姐,沒長眼睛嗎。”
等她抬頭,發現身前戴著近視鏡,梳得烏黑油亮的三七分發型的人不是林生還是誰?
“是你?”
林生做自我介紹道:“是我,季萱小姐,在下林生。”
男人淺淺微笑,模樣清秀儒雅,見季萱要摔了及時扶住她的手臂。
然而季萱卻使盡全力將人推開:“誰准許你直呼我的名字,小白臉,臭不要臉,別以為會兩句甜言蜜語就能騙我媽的錢。”
啐了他一口:“走開,別碰我。”
彷彿多沾一秒都嫌髒,她掩面衝了出去。
被人推著林生身子朝後踉蹌了兩下。
他捻了捻觸碰到對方面板的手指,看向遠處身影的目光陰森猙獰。
……
不知道季萱今天是什麼運氣,出門遇見討厭的人就算了。
她才來到街上,就摔了個狗啃泥。
最近幾日陰雨連綿,好不容易今天放晴,小巷子的石磚溼滑易倒佈滿了青苔。
季修文碰見人的時候,女生正坐在地上嘴裡不停碎碎念,淡鵝黃色的裙子沾了黃泥。
看樣子摔得不輕。
季萱朝掌心的傷口處吹氣溼噠噠掉著眼淚,抬眼望見不遠處的季修文,狼狽的樣子被死敵看見,更加覺得羞辱。
冤家路窄。
然而季修文無視,打算繞道離開。
可季萱一反常態叫住了他:“站住。”
“我讓你站住沒聽見嗎?!”
語氣依然頤指氣使。
“有事?”男生回頭,他穿著白襯衫,連轉身的動作都這麼流暢淡然。
對上那張臉,神色清明俊朗不羈,季萱不知為何又瞬間偃旗息鼓:“你、你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她指著季修文,支吾了半天才冒出這麼一句話。
細看伸出的指尖還在顫顫發抖,害怕又好奇。
從前原主還是傻子的時候,這女人可沒少給他使絆子。
季修文覺得好笑,勾起唇角一步一步走到她前面,終於蹲下,正眼瞧她。
這段路就他們孤男寡女兩人。
季萱頓時心中警鈴大作,蜷縮起腰往後退:“幹什麼!別過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我,我哥絕對不會放過你啊啊啊啊。”
季修文深呼吸說:“不許叫。”
“吵死了,安靜點。”
不知道的還以為把她給怎麼樣了呢?
女生看到他隨身攜帶的那支勃朗寧手槍,差點嚇得魂都沒了。
立馬雙手交叉捂住了嘴巴,瘋狂搖頭。
季修文沒打算對付她,靠近了些繼而問:“所以現在看清楚了沒,我是人,還是鬼?”
“人人人 ,活人你別殺我!”
饒是季宣再囂張也鬥不過他手裡的槍,第一眼時沒來得及注意,命令人慣了,才敢對季修文大放厥詞。
少年瞥見她手上的刮痕。
女生弓背縮起腦袋沒敢看他。
今時不同往日,季萱明白季修文是徹底不傻了。
打不過腿還疼,正要偷偷爬走。
可下一瞬。
“啊啊啊!”那把槍就直直攔在她面前。
季萱跪坐在地上,崩潰哭泣:“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欺負你,都是我哥讓我這麼幹的,求你放過……”
“有一筆買賣想跟你做。”季修文說,他目光和善。
季萱:“我真的錯……”
???
反應過來後。
“啊?”不殺她了?
“……”
說買賣還真是買賣。
最後,季修文以十銀元的的價格售給了季萱一瓶國色天香的祛疤膏。
最近家裡生意不好,因此金染染對季萱的零錢管得嚴。
她大手大腳慣了頭一次為花錢感到心疼,可又真的害怕自己今後的腿會留下傷疤,咬一咬牙,還是買了。
眼見男生就要走。
季萱畏懼又不甘,她扶牆站了起來。
挺直腰桿令自己氣派些,開口道:“小傻……季修文,我問你,你和顧少帥……”
還未說完。
“嗯,真的,出門前剛親過,他喜歡我我喜歡他。”男生撂下話。
季萱當時一字一句被砸得很懵。
走遠了幾米後。
不出所料聽見,身後的女孩再次尖叫。
“啊啊啊季修文,我要殺了你啊啊!”
10086耷拉下耳朵,切斷聲源道:【宿主不是討厭她嗎,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把祛疤膏賣給她。】
“有錢不賺是傻子。”季修文說,抄近道往巷子深處走,石板路越來越潮溼,“趁著現在還能撈他們一家的錢,等以後真破產就沒機會了。”
【。】
小系統從來沒想過竟然是這樣。
【宿主你好黑。】
季修文:“謝謝誇獎。”
可不一會兒。
【嘶,宿主你不覺得現在有些安靜得過分了嗎?】
“覺得奇怪?”
10086點頭。
可季修文故作疑惑說:“不對啊不六,你作為高智商生物,該不會是怕鬼吧?”
最開始的時候,這小東西天天在他耳邊唸叨自己多聰明多能耐。
【怎、怎麼可能,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可它竟然反應激烈。
季修文挑眉,神色正經:“你確定?這可是民國,我們穿越來後小說世界裡經常出現的bug也不是沒過。”
白團子張圓了嘴啞口無聲,確實是這樣,關於bug10086也解釋不清。
對方繼續唬它。
男生雙手抱胸說得一板一眼的:“不六你知道嗎,傳說中鬼王目赤如血,血盆大口,最喜歡吃你這種長得白白胖胖身上帶毛,剛好一口一個的小圓球,下油鍋炸過後嘎嘣脆時最香,幸好你不怕……哎沒說完呢,躲哪裡去,出來。”
少年失笑,被抓住系統如大蛾子一般在空中撲稜掙扎。
【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不六隻是資料沒有味道不好吃。】
前方。
“躲哪裡去?跑啊!怎麼不跑了?!這下看你還往哪逃臭乞丐,竟敢偷我們的東西,活膩了你。”
“兄弟們給我打,今天一定要打死他!”
陌生的聲音響起,季修文和系統皆是一愣,他不禁低頭眯起眼睛望去。
遠處地上的少年倚靠在牆角,傷痕累累奄奄一息,毫不懷疑這些人再施加一腿,他便能立刻斃命。
血跡掩蓋面容模糊不清,可季修文憑藉那一晃而過的半張臉,認出來了。
-
醫仁堂。
“錢叔,他怎麼樣?”季修文問。
躺在病床上的人沒醒,清洗完血跡,學徒給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檢查完一番。
把脈的老者終於鬆開緊鎖的眉頭,說:“回季少爺,這位公子事先被人餵了藥又遭暴力擊打,所幸公子福大命大都沒有傷到脾臟,目前已無大礙。”
“請放心,稍後等人醒來吃副藥,再靜養幾日,即可漸漸恢復。”
季修文:“辛苦了。”
“應該的。”錢郎中提著藥箱退了出去。
此刻,昏睡在床上的人,正是不久前偷了季修文錢包的小孩。
聽那幫人的口氣,他今天也是因為錯事再犯才被圍堵。
把人救出來時,阿甲便已是失了意識的狀態,瞧著嚴重卻竟然無傷要害。
嘖,確實該誇他一句命大。
季修文專注想著。
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身後不知何時來了人。
顧琰抓住他的手腕,挽起白袖子就是一通檢視:“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沒事吧。”
聽男人的聲音呼吸錯亂,軍裝制服也沒換,顯然是匆匆趕來的。
“沒。”季修文搖搖頭,“是他不是我。”
他指著床上的人。
季修文拉住他的手,起身:“出去說。”
門外。
顧琰聽完了他分享的遇人救人的過程,順利得不可思議。
“看不出來你還有多管閒事的愛好。”
顧琰捏了捏他的下巴說:“這是第幾回了?算上逛廟會那天晚上。”
他目光灼灼。
“季少爺,還記得我之前同你說過的話麼,光有爛好心……”
“對對對,我記得很清楚不用特意強調一遍,光有爛好心在寧城可是活不下去的。”
顧琰冷哼一聲,季修文失笑,用食指去撓他掌心:“好啦,其實和他算不上多大仇多大怨,做不到見死不救,發誓事不過三。”
貌似對方的玉佛還在他手上。
他點點顧琰的胸口:“明明二爺比我還心軟,昨天貌似又有人瞞著大家做了好事,怎麼就天天逮著我說。”
季修文指的是對城中難民發糧的事。
今年北方大旱鼠疫盛行,作物急劇減產,百姓流離失所南下逃亡。
昨日寧城才剛安置好一部分流民。
他所言沒錯,顧琰是以某富商的化名扶危救困的。
顧琰靜靜望著他,繼而揉了揉對方的頭髮,手感鬆軟,被風起了幾撮捲毛。
一襲白襯衫在陽光下發著淡淡的光。
季修文瞧見人無話可言,環住他脖頸,用發頂去輕蹭他的臉頰說:“想我了嗎?”
顧琰外出執行任務,他們已經好幾天沒見面了。
“你說呢?”顧琰喉結一滾,摟住他的腰,低身鼻尖輕碰。
思念如潮水洶湧氾濫。
“我覺得是想了。”季修文說,桃花眼含笑道,“顧琰,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他仰頭吻了上去。
季修文是這般人,想做什麼便做了。
把唇張開,交換津液和呼吸,兩處溫熱糾纏碰撞。
全程的節奏罕見由他來掌握。
顧琰想咬他季修文不給,最後只在腰處掐了出了一個個紅指印,摁著脊椎骨酥麻神經。
布料擦到胸前的敏感點。
不一會兩人都冒了汗。
離開之時,顧琰又大手一撈,反壓著他親了十來遍出了聲音才罷休。
季修文抹嘴,身體挨著顧琰緩了半分鐘。
現在雖說沒其他人,但出門在外還是得剋制些,被撞見就不好了。
“進去吧。”聲音帶著點情後餘韻的沙啞。
季修文拉開門,卻恰好瞧見本該躺在床上的阿甲正背貼在門後。
對方半小時前蒼白的臉色,此刻變得異常通紅。
沒料到他醒這麼快。
季修文還痞裡痞氣誇了句:“年輕,身體素質就是好。”
阿甲紅透了脖子,悶聲不回話。
季修文終於注意到了反常,走近問:“怎麼臉紅成這樣,炎症發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