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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沉寂了幾秒。
他:“……”
???
老男人這是不想做人了??
一時間,季修文竟不知是該震驚於對方叫他寶貝這件事,還是關於他能不能生的話題。
但無論是什麼,眼下都不應該再繼續下去,季修文不明白昨天中午分明還在針鋒相對的他們,是怎麼因為一個吻變成了這樣。
瞿宴狹長的眼睛染上不易被察覺的笑意,似是很滿意對方的反應。
“我還以為你什麼都會,畢竟英語德語都能無師自通……呵。”說完最後還諷刺般冷冷地呵了聲。
大哥,這能一樣嗎?!
季修文內心咆哮。
沒注意到某人望著他的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掙扎和悒鬱。
瞿宴:“你若是哪天真……”
視線在他勁瘦的腰處巡梭,垂眸頓了頓,繼續:“嗯……那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些未明言之話此刻卻可被無障礙理解,瞿宴彷彿真的在考慮著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咳咳。”季修文被水嗆到了。
話題不知為何就突然黃了起來。
他懊惱掀被:滾!
廢話,季修文當然知道那小孩肯定不是瞿宴在外面搞出來的,而瞿宴分明也看破他裝模作樣的反應。
即使這般這樣還要故意逗他。
他是發現了,瞿宴在和他打嘴仗這件事上很熱衷。
悶騷。
他忍不住評價。
瞥見季修文隱約氣紅了耳朵,男人唇角微微上揚。
心情大好解釋:“他叫瞿子睿,我媽弟弟的兒子。”
季修文收拾心情:“過來玩的?”
“……長住。”
季修文敏銳捕捉到了男人所用的那兩個字眼。
長住,不是暫住。
可系統給他傳輸的原劇情裡,並沒有關於瞿子睿的這一段,這些小說世界果然是會自我修補劇情的,就像上個世界。
自我意識……主神……?
季修文抬眼:“那他父母……”
一瞬間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麼。
瞿宴盯著他手腕上細小的傷痕,眼眸深邃,點頭:“嗯,他父母都不在了。”
季修文張嘴怔愣,說不上來此刻是什麼心情。
同情嗎?
有。
但心疼更為多一些。
除了分明笑得那麼甜的瞿子睿,他想到,身旁這個撐起了的那麼大個家族企業的人,雷厲風行,手段兇戾而讓人人畏之。
何嘗不也遭受著同樣的命運。
是否在某個熱鬧歡騰的偏隅一角,因為格格不入,瞿宴會主動將自己從這的花天錦地中摘擇出,遠望著。
轉身歸隱於寂寥的月色。
哪怕肩上的霜輝也如重負千鈞。
又或許,他也曾從瞿子睿的身上找尋到了某些回憶……
季修文一直都很清楚,當下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完成任務。
他所處的不過是一個小說中的世界,等他在這裡的生命走到了盡頭,瞿宴這個人便只能永遠活在記憶裡。
可他的心莫名的一陣酸楚發脹,一口氣噎在了喉嚨中。
哽塞住。
“他父母都是一家科研機構的技術員,在執行一次外出任務時,飛機意外失事,全機人員墜亡,屍骨無存。”
瞿宴語氣平靜,像是在陳述著一個毫無起伏的故事。
技術人員,意外失事。
這讓季修文立刻聯想到瞿宴那天接觸過的高遠。
分明自己也過得一團糟。
沒想過瞿宴會同他解釋這些,季修文心頭微動:“瞿子睿他知道嗎?關於他父母的這件事。”
瞿宴:“沒人和他提起過,但他很聰明。”
後面的話沒說,他開啟了藥盒,一股屬於中草藥的清香味道溢位。
所以大概是知道的。
“伸手。”
“嗯?怎麼了?”話題有些跳躍。
“上藥,手。”
聽見這話,季修文低頭,才發現自己手腕處有一條劃痕,好像給他找盒子時被石頭磕破的。
不嚴重,但他的面板偏白,毛細血管破裂後,和周圍的膚色一對比就顯得傷口有些紅腫血淋。
微涼的膏藥輕輕觸過,季修文看到男人抿緊的唇,分明的下顎線和半掩在睫毛下的藍眸。
“瞿宴。”季修文用腳輕輕踢他,問,“你沒發現,你這樣好像對我有點太好了嗎?”
都是聰明人,他能隱約感受到瞿宴今天這些罕有的話語,這些罕見的行為給自己傳遞到的某些情感。
但是,時機不對。
男人裝作沒聽見。
看出他的逃避,季修文其實也沒指望能問出個結果。
卻依然助推著繼續讓這把火燒得更旺些。
他說:“你是不是打算過幾天跟我去民政局離婚,所以,這是臨別時最後的晚餐?”
誰知話音剛落下。
咔——
藥盒被人重重蓋上。
男人頓時沒了剛才的沉靜,下一秒,危險的氣息鋪天蓋地向他壓來,他捏著季修文的下巴,像只伺機待捕獵物的猛獸。
冰冷的西裝面料咯在季修文臉上。
“幹嘛?”
季修文撐著下意識就要向後躲,卻又被瞿宴輕鬆勾回。
就在季修文揣測著他要做什麼時。
瞿宴:“生病了就別想七想八。”
莫名結束了話題。
季修文看著男人關上門,低頭,唇輕輕碰上自己的手腕。
笑罵了句:“膽小鬼。”
昨晚親得這麼放肆,光天化日之下卻不敢了。
10086叉腰:【哼,分明就是有人就是動了心,不願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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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臺的曇花又長大了一圈,靠近,隱約可聞到清冽的花香。
自重生以來,瞿宴幾乎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半夜驚醒的情況時有發生。
閉上眼,汽車的撞擊聲便響徹四周,他只能選擇用工作來麻痺自己。
可今晚有所不同。
從夢中溼汗淋漓醒來後,瞿宴再也沒睡著。
有人天生不需要這麼多睡眠也能在第二天保持經歷充沛,瞿宴就是這樣的另類。
可即便如此,長此以往的作息終會壓垮軀體。
男人的眼角泛著不正常緋紅,仔細看,能瞧見因為微微喘息而胸口的起伏。
他為什麼會夢到……瞿宴難耐地攥緊被角。
腦海裡方才夢裡頹靡豔麗的景象揮之不去。
………。。。
………。。。
分明……卻還是緊緊纏著他,崩潰之際嗚咽咬上肩頭。
他挪開被角,低頭,隨後認命閉上眼睛。
猶記得上次這麼失態,還是前世被人暗算下藥的那個晚上。
藥效發作時如同慾火焚身,可瞿宴依然憑藉著強大的自制力,強忍著離開了宴會。
他沒叫上別人,包括醫生,獨自在浴室裡浸了一夜的冷水。
“季修文……”
隔壁少年睡得安穩,呼喊他的那道聲音,漸漸隱於濃郁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