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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二次聘幹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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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晚利用一切空餘時間,在複習功課,他又準備報考今年的“五大”畢業生聘幹考試。

有“電大”的同學通知他,今年全縣錄取八名,叫他趕快報考。

二晚急急忙忙趕到縣人事局幹部股去報考,卻被通知超過了年齡。這時二晚如晴天霹靂,打得他暈頭轉向。

天哪!我為何還在走黴運啊!時也,命也,運也,難道我的時命運註定就是個臨時民師嗎?二晚不服啊!

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臉上的表情痛苦而又無助,彷彿所有的希望都已經破滅。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彷彿在極力抑制著某種情緒,這種情緒讓他感到十分的恐懼。

那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和迷茫,彷彿被世界遺棄。心情沉重得如同被石頭壓著,無法呼吸。

失落的感覺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無力再前行。他的心彷彿被一層厚厚的迷霧籠罩,無法看清前方的路。

二晚坐在回家的班車上,他忽然意識到不能把自已的痛苦,告訴母親、妻子、孩子。

母親年老,她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孩子太小,不能在幼小心靈上蒙上陰影;妻子太辛苦,再不要給她精神上的摧殘。

他忽然又想到自已的父親,如果按照父親的遺囑,一直教書,能有現在的這些曲折嗎?所以這些打擊就是自已造成的,能怪誰呢?

他又想到,去年逝世的張老師;被辭退的費老師;還有現在的同事章老師等等。自已至少應當還有一線希望!

是啊!人生就像一場馬拉松,落難只是暫時的喘息。只要能堅持不懈,終將抵達終點。

落難不是終點,而是一個新的開始。應以更加堅定的步伐,迎接未來的挑戰和機遇。

二晚強裝歡笑回到家,妻子春柳問:“報上了?”

二晚答:“報上了,還差一點。”

春柳問:“還差哪一點?”

二晚答:“還差一個年齡證明,明天我到村上開一個送去。”

其實二晚騙了妻子,村上的證明是沒用的,明天是想再去縣城找那個在組織部工作的電大同學,請他幫忙想想辦法。

同學很熱情,他安慰二晚說:“這沒問題,你的年齡只不過大了幾個月而已。我現在就去找人事局幹部股股長說說,你就在這裡等。”

半個小時後,同學回來了,他告訴二晚:“我和股長商量好了,同意你先報考,參加考試以後,看你的成績。

如果成績未達到錄取分數線,那沒有說的,只能明年再戰。

如果成績達到了錄取分數線,有上下兩策:上策是,股長答應向上級反映爭取。

下策是,如上策走不通,只能到當地派出所去修改出生年月日。現在戶籍管理還未統一,不是很嚴格的。”

二晚按照同學的意見,再去報考,果然很順利報了。

但二晚心裡還是忐忑不安,考上了還要去修改年齡。未考上呢,明年還要再戰。

二晚一直到考試那天,都懷著這種矛盾的心情。

這次考試只考兩科,政治與語文。這兩科本是二晚的強項,可是二晚走出考場一臉的迷糊。他想,這一次又完了。

這次真的如二晚所料,考試分數站在第八名。本來也是穩當的,誰知,拿國家工資的以工代幹參加考試的有加分機會。

得到市以上獎勵的,可以加五至十分。而民辦教師參加考試的沒有這個資格,所以二晚的第八名被排到第十名了。他只能望洋興嘆。

二晚這次沒有氣餒,他回到家把結果明明白白地告訴了母親,妻子,兒女們。

他說:“這次雖然沒有錄上,但我有信心明年一定要考個第一名!”兒女們鼓起掌齊聲說:“爸爸好樣的!”

二晚回到學校,他首先到範校長那裡報告,範校長一手摸著下巴,笑咪咪地說:“怎麼樣?這次有希望吧?”

二晚把情況一一彙報最後說:“只是給學校帶來麻煩,深感內疚啊!”。

範校長擺擺手說:“只要你不洩氣,明年繼續考,一定能達到目的!學校的事不用操心,我自有安排。”

二晚說:“謝謝校長照顧。”

沙搪中學這幾天出了一些問題,早上沒有熱水洗臉,師生要到附近的小河裡洗冷水,九冬十月,寒風刺骨,真難受。

早飯推遲到十點,還是夾生飯。沒辦法,夾生飯也得吃。總比餓肚子強。還有,整天沒有開水喝,快成“上甘嶺”了。

這些小問題引起了一片大混亂;教師上課口乾舌燥,學生聽課沒精打采。三百師生怨聲四起,嚴重影響教學秩序。

這問題的根源是什麼?原來學校的兩位工友都病了。老吳早就回家休病假,老姚在前天腰病復發,也捂著腰回家去了。

雖然請來了臨時工友,可他們不會燒煤,飯蒸不熟,水燒不開。這責任該誰負?

有個青年老師認為應該怪老姚。他病得不是時候,或者說他本不該病的。

這個青年老師早就對他有意見。他說:“調來這所特困鄉中學快一個學期了,沒一天高興過,畢業時那種凌雲壯志不知哪裡去了。

工作沒勁,精神萎靡不振,像個洩氣的皮球。”

他說:“這能怪我嗎?你看這條件。我們兩個教師共住一間十平米的房間;兩人共一張辦公桌。

硬板床睡一覺早上起來腰痠腿痛,恐怕當年“抗大”也不過如此吧?”

他說:“這些我還能克服克服,最頭痛的是又攤上一個討厭的工友--老姚,使我經常受氣。

當我去打熱水時,老姚就站在背後唸叨:別打這麼多喲!要柴燒哩。煩死人了。”

有一次我幫老吳燒火炒菜,又是這個老姚在後面尖叫一聲:哎喲!你真不會燒火,柴放多了,讓我來!讓我來!

把我嚇了一跳。小氣鬼!還有一次,我下午沒課,到外地玩了一轉,回來晚了;晚飯早已吃過。飯冷菜涼無法下嚥。

我便到附近買了幾個雞蛋,老吳慌忙幫我炒。而我沒有油,老吳拿公家的油放了點,我心裡著實感激。

這個討厭的老姚又過來了:“炒私菜早規定是不能放公家的油的啊!”多管閒事!

所以對老姚我越看越不順眼、他整天佝僂著個背,皺紋滿面,逢人堆著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相反我和老吳很要好,在一起總喜歡談論老姚的不是,或者把老姚作為一種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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