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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朝的心跳如鼓,她的呼吸急促而混亂,恐懼像一隻冰冷的手緊緊攥住她的心臟。
非常非常害怕,她的內心在尖叫,想要逃離這個噩夢般的地方。
但是,在這無邊的恐慌中,竇朝的意識裡閃過一絲清明。
她知道,這可能是他們唯一的一次機會。
如果再被抓回去,想跑出來就沒那麼容易了,說不定回去只剩死路一條。
竇朝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她的腳步雖然沉重,卻向著男人的方向更近了一步。
她可以死在這兒,也可以被迫害得更慘,但是最起碼,最起碼要有一個人能逃出去。
她的目光在混亂中的女孩們身上掃過,她們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和無助。
竇朝在心中默唸:一定要有人逃出去,一定要有人活下去,告訴外面這裡發生了什麼。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已的情緒,然後大聲喊道:“快跑!不要回頭,跑得越遠越好!”
竇朝的聲音在院子裡迴盪,女孩們聽到她的呼喊,像是找到了一絲方向。她們開始四散奔逃,尋找任何可能的逃生之路。
男人被竇朝的喊聲驚動,他轉過身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憤怒。
他沒想到,這個看似弱小的女孩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反抗。
竇朝面對著男人,她拼命想要掩飾自已的恐懼。
但這種故作鎮定的表情在男人眼裡,卻像是一場笑話。
“哈哈哈哈妮兒,挺有奉獻精神的。”
男人的笑聲在竇朝耳邊迴響,那是一種冷酷而嘲諷的笑,他向前逼近,槍口無情地貼緊了竇朝的眉間。
這一刻,時間彷彿凝固,竇朝的心跳在胸腔中劇烈地跳動,她能感受到死亡的陰影正籠罩著自已。
男人的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在耳語:“我跟恁交代個實話,這前後左右都是死路,能逃到哪去。”
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擊碎了竇朝心中最後一絲希望。
竇朝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的心中湧起了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她想轉身,想要向那些女孩們發出最後的警告。
但是,命運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在她還未能發出任何聲響之前,一聲槍響劃破了沉寂,竇朝的世界在這一刻崩塌了。
子彈射穿她的頭顱,她清楚地聽到火藥在腦袋裡炸開的聲音。
在失去意識的邊緣,竇朝的思緒紛亂,她的心中充滿了假設。
如果她當時能夠更加努力地煉氣,聽從父母的教誨。
如果她沒有因為一時的衝動而離家出走。
如果她當時能夠更加冷靜地面對一切。
也許,她就不會害死自已,也不會害死所有人。
這時旁邊的竇晨已經從一開始的咒罵,變成了啜泣,最後變成了沉默。
她此刻眉頭緊鎖,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無法自拔,彷彿在與竇朝共同承受那份沉重的悲痛。
我聽完竇朝的講述,心中充滿了對女孩子們遭遇的同情。
她們的可憐與無助讓我感到心痛,但同時,我心中也有一個疑問,於是我j開口:“那你的迷藥呢?迷藥為什麼會在這兒?”
竇朝表示當她再次清醒時,她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個狀態,也發現自已已經在這個地方。
那個手臂中槍的女生,抱著竇朝的屍體,坐在這兒終日以淚洗面,她的精神幾乎崩潰,變得有些瘋癲。
從她夜以繼日的自言自語中,竇朝慢慢拼湊出後來發生的事。
女生當時假死,避開了村裡人的追查。
在村民們去找其他女孩的時候,她用盡所有力氣,連拖帶拽地把竇朝的屍體帶到了這個隱蔽的地方。
在竇朝的記憶中,那是一個充滿絕望的時期。
後來,又有兩名落單的女孩找到了這個懸崖。
她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但彼此的存在也給了對方一些安慰。
她們互相鼓勵著,激勵對方活下去,希望能夠找到逃離這裡的方法。
然而,命運似乎並沒有給予她們足夠的慈悲。
中槍的女孩沒過幾天就因為傷口感染而去世了,她年輕的生命就這樣在痛苦中逝去。
剩下的兩名女孩,由於無法承受持續的心理壓力和絕望,也在不久之後陸續選擇了從懸崖上跳下去,結束了自已的生命。
當時的竇朝,雖然已經是一個鬼魂,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走向死亡。
後來竇朝還見過幾個來到這個地方的女孩,她們的遭遇一定相同,無法逃脫這個悲慘的命運。
她們一個接一個地在這個懸崖上結束了自已短暫的生命,留給竇朝的是無盡的悲傷和對過去的回憶。
竇朝嘆了口氣,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無力和悲傷:“……我看著她……們受苦……卻無能……為力……”
她的話語在洞穴中迴盪。
我和竇晨沉默不語,我們沒有經歷過那些非人的折磨,也就沒有立場對她們的任何遭遇來表達安慰。
在刻骨銘心的仇恨與悲痛面前,安慰似乎是一件極其可笑的事情。
我打破了沉默,問竇朝:“從那之後你就一直待在這裡嗎?”
竇朝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這讓我們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最後,竇朝才弱弱地答道:“村裡……還有其……他【天人】……我出不去……”
我愕然,在之前交手的過程中,我只見到拿槍的趙全,沒有見到【天人】。
竇朝指的是誰?
當我們再仔細詢問的時候,竇朝也是一臉茫然,並不清楚具體。
只是當她每次想從懸崖進村的時候,都感受到一股異常強大的結界。
這個村子隱藏的秘密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深。
竇晨緊握著拳頭,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這村子裡究竟隱藏了多少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竇朝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我只知道……那些【天……人】的力量……非常強……大……”
看來,情況比我們想得要複雜得多。
除了這群自發組織的拐賣團伙之外,我們大機率還要對上那些不知底細的【天人】。
我迅速對目前的情況作出判斷。
首先是我們三人中,陳曉冉不只幫不上忙,反而大機率會拖後腿。
要怎麼辦?把她留在這兒?
我暗自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方法。
確實不行,這太危險了。
因為我的第二步計劃是——用我的符火,將這片山村點燃。
到時候慌亂之中,說不定會有村民誤打誤撞來到這個懸崖。
如果他們發現陳曉冉,那可真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所以我糾結了沒多久,就決定——先送陳曉冉下山!
我轉向竇晨,把我的計劃告訴了她:“我們必須先保證陳曉冉的安全,我會帶她下山,你在這裡等我們。”
竇晨緊蹙眉頭,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滿臉不可思議地問道:“不是,大姐,你要帶小陳飛出去啊?”
我沒有回話,而是小心翼翼地探身向懸崖下看去。
這裡的高度讓人膽寒,風聲在耳邊呼嘯,彷彿隨時都能將人吞噬。
河流湍急,水聲轟鳴,浪花猛烈地撲在岩石上,濺起雪白的一片,到處都是可怕的聲音。
水霧隨之升騰,給懸崖邊的岩石覆蓋了一層滑膩的苔蘚,使得這裡更加危險。
竇晨目瞪口呆,她幾乎快要尖叫出來:“咋啦?你要走水路啊?”
我的表情越發凝重起來:“這可能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旁邊好久沒說話的竇朝湊上前來,她的臉上帶著擔憂:“水……急……危險……小心……”
我點了點頭,心中明白她的警告。
我知道水路充滿了危險,但目前只能冒這個險。
我轉頭對竇朝點了點頭。
竇朝也知道,她不能一直佔據陳曉冉的身體,這樣對她的身體和精神都是極大的負擔。
“我……得出……來了……”竇朝的聲音在洞穴中迴盪,帶著一絲無奈。
竇晨和我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我們都知道,這意味著竇朝需要一個新的臨時宿體。
“試試咱家那個吧?”竇晨狡黠一笑。
竇朝點點頭,她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緩緩從陳曉冉的身體中移出。
最終化為一縷輕煙,飄向竇晨手中的紙人。
紙人微微顫抖,然後穩定下來。
竇朝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是從紙人中傳來的:“成功……了嗎……”
我雖然覺得驚奇,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我把還在混沌中的陳曉冉喚醒,並向她說明了目前的情況。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顯然還沒有完全接受自已被附身過的事實。
“我們要下去,”我指向懸崖下方,“用藤條吧,希望它能保證我們的安全。”
陳曉冉點了點頭,雖然害怕,但她知道沒有別的選擇。
我用旁邊的藤條迅速做成兩條安全繩,分別固定在我和陳曉冉的腰間。
“準備好了嗎?”我轉向陳曉冉,儘量讓我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我...…我準備好了,”陳曉冉的聲音有一絲緊張。
我們小心翼翼地拽著繩子,從懸崖上一點一點往下爬。
懸崖邊的風很大,每一次風颳過,都會讓我們的身體搖擺不定。
竇晨看著我們,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小心點,別往下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和陳曉冉的下降速度異常緩慢,不到十米的高度,卻像是隔了千山萬水。
陳曉冉顯然不適應這種需要高度專注的運動。
她的額頭和鼻尖已經冒汗,我的餘光甚至瞥見,陳曉冉的雙腿也開始打顫了。
我心中暗道不好,還沒來得及出聲提醒,陳曉冉就大叫一聲,她的右腳踩空了!
此刻,她以非常怪異的姿勢掛在懸崖上,她的左手緊緊抓住突起的石塊,左腳的腳尖拼命勾住一根樹藤。
這就導致她半個身子都在半空中,搖搖欲墜,似乎只要風一吹她就會掉下去。
見狀,我立即修改線路:“不能再爬了!跳下去!”
陳曉冉抿緊嘴唇,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似乎在確定我是不是認真的。
我急忙大喊:“跳!快!相信我!”
陳曉冉閉緊雙眼,像是認命般解開身上的藤條,向後猛地一仰。
我立即緊隨其後,也倒頭跳了下去。
我們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耳邊是呼嘯的風聲,下面是湍急的河流。
就在我們即將接觸水面的一剎那,我瞥見竇晨在懸崖中焦急地注視著我們,她的聲音幾乎被風聲淹沒:“小心!”
噗通!
我們相繼扎入水中,冰冷的河水瞬間包圍了我們,我感到一陣窒息。
我努力保持冷靜,盡全力向水面上游去。
這條河流陰冷無比,明明是夏天,我卻感覺自已像掉進了冰窖,手腳幾乎快要麻木。
我不得不運氣來調整自已的呼吸,才保證自已有足夠的體力來尋找陳曉冉。
可惜周圍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影,我焦急大喊道:“陳曉冉!曉冉!你在哪兒?聽得見我說話嗎?”
我有些擔心,剛才跳下時高度超過了我的預期。
在巨大的衝擊力下,陳曉冉很容易會被拍暈,而現在這種情況,她暈倒後還能活下來的機率微乎其微。
我一邊在水中摸索著,一邊喊著她的名字。
“林然!林然!”終於,陳曉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聲音中帶著恐慌,“救命!水下有東西在拉我!”
我心中一緊,立刻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游去。
水流湍急,我必須用盡全力才能逆流而上。
當我靠近陳曉冉時,我看到她正拼命掙扎。
我深吸一口氣,潛入水底。
視線穿過波光粼粼的水面,我看到了一幕令人難以置信的場景。
纏在陳曉冉腿上和腳腕上的,不是水草,不是漁網,竟然是一雙雙半透明灰藍色的手!
這些手臂從河床的淤泥中伸出,像是無數冰冷的觸手,死死抓住陳曉冉不放。
我大驚失色,心跳如鼓,連忙拉起陳曉冉就想逃。
然而那些手臂的力氣出奇的大,我和陳曉冉兩個人使出全力,也不能讓其中哪怕一隻手鬆開。
水下的世界變得異常恐怖,陳曉冉的臉色蒼白,她的眼睛中充滿了恐懼。
我立即掐起手訣開始準備,卻因為陰冷的河水無法彙集體內的氣。
那些手臂似乎在嘲笑我們的無力,它們緩緩收緊。
我心裡也跟著一緊:糟!不會真要栽在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