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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將府獻藝〔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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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上次問你的事如何?”顧銘昌瞧向章琸寧,“願不願意來鎮撫司?官階上不用擔心。”

“現下這案子沒辦好,卑職惶恐,覺得自己還不夠格。”

“這案子本就不好弄,與你能力無關”。

“卑職……暫時不想離開兵馬司。”

顧銘昌默了片刻,“也罷,強扭的瓜不甜。”

與顧銘昌分開後,章琸寧站在明晃晃的太陽下,一時有些恍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選對沒有,他低頭看著腰中的劍,上面已經擦淨,但不知怎地還是彷彿能看到一片血紅,他閉上眼又睜開,突然很想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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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子裡,何昕妍正在庫房裡盤著貨,傅東走了進來,“小姐,今兒要麻煩您件事。”她停下手,“傅叔,你說。”

“那個,上次張公子金絲錦沒拿到,後來老爺上門時要賠付,對方堅決沒要,兩邊僵持不下,取了個折衷的法子,咱們給對方兩匹上好的素綾,上次已經給了一匹,等了些時日另外一匹也終於到了,看是否您去一趟……”

何昕妍點頭,“自然。”

傅東似乎鬆了口氣,“那我這就去包好。”

“傅叔您不必諱言,我心裡還是有數的,不管如何人家是主顧,需得敬著。”

“嗯嗯”,傅東點頭,“小姐您明白就好,這事我本也可以跑一趟,主要您現在代表主家,去了更顯敬意。”

“我這就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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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世國公府,何昕妍與布莊小夥計恭敬跟在管家身後,她悄然打量了下四周,覺得世國公府宅子雖大,倒沒有想象中那般奢華逼人,處處反倒透出簡約精緻來。她心下叮囑自己:”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不可隨意妄下評斷,張公子此人雖有些難以捉摸,但不可一棍子打死。”

管家將二人引到正廳,笑道:“您先坐會,公子今日出去了,但估摸著這會子也應該要回。上次他與齊老爺見後叮囑過我們,如有齊氏布莊的人來,一定招待好。”

何昕妍謝過便在廳裡候著,開始時有些拘謹,慢慢百無聊賴起來,在桌上撐著腮,但哪也去不了,人也不見一個,等著等著她差點睡過去。約摸一個時辰過去,仍不見人,何昕妍實在坐不住了,心想這般耗下去實在沒甚意思,就算等到也不過客氣幾句遞上東西,今日在這等下這會,也算禮數到了位。於是再等到管家進來,何昕妍站起來笑著說午飯點到了需得告辭回去,管家也過意不去,收下東西客氣幾句便將二人送出了門。

何昕妍與夥計剛踏出大門,一輛馬車行至門口,簾子一掀,張麟階跳了下來,裡面還有一人正要跟著出來,只伸了半個腦袋一見外面情形往後一縮回了車裡。

張麟階一見何昕妍,有些怔住,下意識地轉頭去看,瞥見馬車裡人沒有跟出來,臉上立刻恢復了鎮定,如沐春風般寒暄:“何小姐,你今日如何來了,真是稀客。”

“張公子好,因布莊上次還欠著府上一匹素綾,今日到了便想著趕緊送來。”何昕妍一邊客氣回答,一邊心中疑惑著那車裡正要下來之人是誰,怎地有些眼熟,“真是不巧,沒等來您,坐了一會得回鋪子了。”

“確實不巧,再進來坐會?”

“不必了不必了,您下次有空來鋪子裡坐,今日我還有事,不便再叨擾。”何昕妍瞧他並非誠心相邀,便面露堅決,笑著擺手道。

“那就不強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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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何昕妍總恍惚覺得張麟階馬車裡的人在哪裡見過,想了半想不起來心裡不由又開始笑自己多疑,等進了鋪子便將此事已經拋諸了腦後。

傅東見她回來,迎上去道:“小姐辛苦了,怎地這麼長時間,是張公子這邊說什麼了麼?”“沒有。”何昕妍將緣由說完,傅東也有些無奈,跟著點頭,“小姐,那就莫管張公子了,咱們都做到了就好。對了,有位章夫人剛來鋪子,說是來尋您,現下歇在後堂。”

“我這就去。”

章母和俞娘正坐在後堂裡,抬頭見何昕妍走了進來,笑道:”昕妍,你回來啦。往常我沒來過你這鋪子,今兒上了街想著過來看看,經營得著實不錯。”

“夫人好,您隨時來鋪子,我都歡迎。”何昕妍福禮。

章母上去拉她,“快坐下,聽夥計說你出去送貨了,這需得你親自做?平日可辛苦?”

“沒有,難得的事情,一個重要主顧,便跑了一趟。舅舅們往常費了不少心力打好底子,昕妍沒什麼辛苦,心裡倒時常覺得沒幫上太多,有些過不去。”

“既是一家人,也不用分得太清。過幾日我又得去一趟祥鑾寺,你可要同去?”

何昕妍知章家沒有馬車,有些擔心章母身子,雖她並不熱衷此事還是笑著應下,“自然。”

“好,天氣愈發熱了,人也懶了不少,這次去過下次再去估計去得立秋後。”章母抹了抹額上的汗,“胃口也越來越不佳,不止我,上次去寺裡,那個小沙彌都瞧著瘦了不少,以前圓頭圓腦的,現在眼見著臉都尖了。我上次送你的綠豆,多熬湯喝喝。”

“嗯,謝謝夫人,已經喝過幾回了……”

兩人又說上一會,章母站起來:“我今兒瞧一瞧就好,時候也不早了,這便回吧。”何昕妍也跟著站起來,“天快黑了,我也要回,夫人,咱們一起吧。”“好呢。”章母點頭。

上了馬車,幾人接著閒嘮,俞娘問何昕妍,“何小姐,你聽說了麼,營裡有位參將死了。”

“恩,聽章大人說了。”

“嘖嘖”,章母皺起眉頭,“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問琸寧也不肯細說。聽說是喝了酒,竟在家裡憋死了,這家裡人也不知道看著的麼。”

“是呢。”何昕妍也不知內情,只能附和著應聲。

“以後讓琸寧得少沾點酒。”章母點頭,下定決心,“待成親後,得讓他那位多管管。”

何昕妍瞧章母說這話時眼神望向別處若有所思,心裡有些慌起來,“難道夫人真的已經定好人家了?”不禁又開始心神搖擺,胡思亂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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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要暗下來時,馬車到了章府門口,何昕妍先下車,又去扶章母,兩人一抬頭,章琸寧正在門口有些錯愕地看著她們。

“寧兒,你回來了。我剛到昕妍那坐了一會,便與她一道回了。”

“章大人。”何昕妍微笑瞧向他。章琸寧點頭,因有人在旁不敢盯著她瞧,只得招呼完去接過章母,又謝過一遍。

兩邊分開後,何昕妍上了馬車,章琸寧有些不捨地看向那邊,忽然他眼角瞥住一個暗影從對面巷子裡一閃而過轉瞬不見,心中頓時起疑。他跟著章母往裡走了兩步,心中不安感越來越強,丟下一句"我去去就來”便飛奔出了門。

章琸寧往何府跑去,遠遠看見兩個身影在纏鬥,旁邊一個女子伏在地上,他心急如焚地過沖將過去看,地上那個正是何昕妍,他一把攬起她緊張地上下打量一圈:“昕妍,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何昕妍定神瞧清了眼前人,忙指向打鬥的二人,“顧....顧大人。”

章琸寧瞧向那兩人,認出其中一人是穿著便服的顧銘昌,另一人蒙著面瞧不出樣子。雖有些摸不著情況,他只能拎劍加入幫著顧銘昌,蒙面人見又來一人,不再戀戰,施展身法退出一丈餘外隱入旁邊一個小巷裡不見,顧銘昌追了上去,片刻後從小巷中轉出,走了回來。

章琸寧扶起何昕妍,看看她又望向顧銘昌,顧不上禮數,焦急問道:“顧大人,這是怎麼一回事?”

何昕妍先開了口:“我到府門口下了車,莫師傅像往常一般將馬車牽到後門那邊去,於是只剩我一人在門口,正要敲門,忽地有人捂住我的口鼻往後拖去。我當時心中極度驚恐,喊也沒法喊,只能被強行拖著。突然那人鬆手,我就跌倒在地,一抬頭,顧大人正在和那人交手。”她雖口齒清楚,但還是有些驚魂未定,兩隻手牢牢抓住章琸寧的袖子不肯鬆開。

章琸寧心疼地瞧著她,轉而有些狐疑地看向顧銘昌,後者的臉色一如既往地深沉:“此事有些說來話長。”他頓了頓,“其實我是一路悄悄跟著那黑衣人而來。”

“什麼?”另外兩人一起呆住。

“我今日傍晚本欲去趟兵營再跟韓總兵說幾句,誰知就在幾步要到時,眼見一個黑影從營外飛身出來,我疑心又是哪裡的探子,便一路尾隨,跟著他來到了何府門口,眼瞧著他上去捂住何小姐,我便只能出手,後面就如你所見了。”顧銘昌不緊不慢地說完。

“營裡附近的黑衣人?”章琸寧皺眉,“這又是哪門子的么蛾子?而且,為何要找昕......何小姐?”

“這我就不知了。”

三人一下子陷入寂靜中,半晌後顧銘昌抬手:“我先走了。”

“哎,顧大人留步”,何昕妍喊住他,徑直上前鄭重福了個禮,“今日您救了我,請受昕妍一拜。”顧銘昌點點頭,“小事。”便不再看她,轉身走了。

見他走遠,章琸寧一臉焦灼,拉著何昕妍道:“咱們進去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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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媽開門,剛說:“小姐如何這麼晚?”卻見章琸寧拉著何昕妍一路往裡堂走,不由得又急又愕然,“哎,章公子,哎.....這是怎麼了?”翠枝也聞聲出來,一見此情形,上去喝住,“小姐由他拉著,咱們便別再多事,先下去吧。”魯媽只得悻悻閉了嘴。

何昕妍被按在桌邊坐下,章琸寧將她的袖子褪去二三寸,兩指搭在她的脈上,半晌後臉色緩和了一些,“應該無毒。”

何昕妍這才明白過來,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捂了一會,哪能就中毒了。”

“還是小心為上”,章琸寧臉色有些紅,輕手輕腳地將她袖子又拉回來,“眼下匪夷所思之事越來越多,如何連你都捲進來了,委實奇怪。最近鋪子裡可還好?有無什麼人來鬧事?”

“都挺好的,店裡也都和和氣氣”,何昕妍不解道,“顧大人不是說那人從兵營附近竄出來,應和鋪子裡無關,難道是我父親生前所樹之敵?”

"若是因何大人,你在金陵城裡這大半年怕不會這麼安穩。”章琸寧絞著雙手,喃喃自語道:“營裡附近......到底是營裡還是附近?明兒我得再去問問顧大人。”

“對了,蘇大其的案子怎麼樣了?”何昕妍不忍見他太過憂心,有意岔開話題。對方默了默,將蘇宅的一番見聞都說予了她。

“那這案子就這般糊里糊塗地結了?”

“呵呵”,章琸寧苦笑,“這就是個糊里糊塗的案子。”

“可是你不覺得哪裡不對麼。”

“從年前的金絲錦案到如今的蘇大其之死,近來的案子都讓我覺得哪裡不對卻又使不上勁”,他長嘆一聲,“看來我辦案能力不行,要不......”他悄悄瞄了眼對面,“我還是去錦衣衛吧。”

“去錦衣衛?”何昕妍睜大雙眼。

“恩,你這小廟果然靈驗,上次求你保佑我升官加爵,這不顧大人就問我願不願意去錦衣衛?官階不是問題。”

”你答應了麼?“

”沒有。”

“幸好沒有”,何昕妍長舒了一口氣。

“為何?”

“雖剛才那顧大人救了我,但有些話我還是直說,一件歸一件。錦衣衛聽萬歲派遣,是聽著風光,然而我卻不齒。”何昕妍冷冷道,“國設各部,律法各明,錦衣衛算個什麼?若做的事可依法,那便歸刑部去;若做的事不依法,那不過是萬歲法外之道,既可滿足私心,又能震懾官民而已。”

章琸寧有些震驚,他看著她緩緩道:“雖我也不喜歡錦衣衛,卻不如你這般直言不諱。”

“我確實有些不夠沉穩......”,何昕妍撅起嘴,心裡想著就差告訴你咱倆定親的事,不過轉念一想原是自己隱瞞下的,不由得默然了。

“剛才那蒙面人會否是因蘇大其的案子而扯上了你?那也不對,就算他知道那晚是你在將府獻藝,你與蘇大其之死也並無關聯。“章琸寧仍在皺眉沉思,片刻後沮喪道,“實在是厘不清”,他站起身來,”你好好歇著吧,我去檢視下高牆上需不需再多放些刀片,也叮囑莫師傅他們幾句,後面幾日你出門千萬小心。”

“你在這吃完飯再走吧”,何昕妍十分不捨。

“不吃了,一會還得出去見個熟人。那個”,他撓撓頭,支支吾吾道:“你能不能借我些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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