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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拎著食物回到家時，浴室裡有水聲傳出。
淅淅瀝瀝的宛如窗外大雨，浴室的磨砂玻璃也氤氳了一層霧氣。
南安把海鮮粥放在餐廳桌上，其他的食物拿出來分類裝好、一一放進冰箱裡面。
做好這一切後，浴室的門也跟著開啟。
盛明月換了一身睡衣，頭髮溼漉漉的耷拉著，只拿著一方毛巾正緩緩擦拭。
南安瞥過去，忍不住責備：“怎麼發著燒還把頭髮給洗了，講究衛生也得看看時候。”
盛明月不以為然，虛聲說：“醒過來的時候身上都是汗，就只想洗個澡了。頭上也難受，正好沒帶皮筋兒進浴室，就順帶一起洗了。”
“少貧，”南安從浴室的櫃子裡拿出吹風機，插在地板插座後試了一下風，“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浴室洗手檯的櫃子裡什麼都備著，你還拿這個當藉口。洗了就洗了，儘快吹乾，別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萬事健康第一位。”
這是前段時間盛明月天天在自己耳邊唸叨的話，如今算是彼此身份轉換，各自擔心對方的身體健康。
人呢，大都就是這樣，再嚴重的病症都覺得無關緊要，哪怕是疼得睡不著都覺得熬過去就好了；但病症落到朋友親人身上，一點小傷都要關照許久。
南安試了一下地面插板可以用，就去把那碗海鮮粥端到茶几這邊來。
“你睡了一天，也沒怎麼吃東西，先喝點粥。頭髮我來幫你吹，省得你吹得半乾就不管了，到時候頭疼又難受。”
還冒著熱氣的粥擱在盛明月面前，南安也已經開了吹風機給她吹著溼發，怕水滴到她身上，又拿了一方乾淨的毛巾給她擱著。
吹風機的聲音在房子裡嗡嗡響起，盛明月坐在地毯上，看著面前這碗煮得香糜的粥，鼻子有點酸澀。
大抵是粥的霧氣氤氳起，竟然讓她眼眶有點溼潤。
她低下腦袋，拿著勺子慢吞吞地吃起來。
蝦的鮮甜和瘦肉的口感充斥在口齒間，裹著熬煮綿延的米粥，頓時讓她腹胃回暖。
她本來沒有什麼胃口，但在頭頂嗡嗡的聲音遮掩下，紅著眼把這碗粥吃了大半。
吹風機的聲音消失，南安摸了摸她的頭髮，溫聲道：“已經吹好了，昭昭你先吃著，我去浴室把梳子拿過來，給你梳一下。”
“嗯。”
盛明月低低應了一聲。
她聽到背後人離開的腳步聲，立刻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扯了溼紙巾囫圇擦了擦臉。
等身後的腳步聲再起，她依舊保持先前的動作把碗底的一點食物一勺一勺送入嘴裡。
南安給她頭髮梳好，又抹了一些護髮精油，做好這一切，盛明月也將這碗海鮮粥吃完。
她沒從地毯上起來，只側過頭看向南安，“南安姐，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南安一愣，正準備把護法精油送到浴室的腳步也停頓了一下。
她笑了，反問：“那昭昭，我生病的那段時間，你又為什麼要照顧我呢？”
盛明月下巴擱在自己膝蓋上，沒有吭聲。
南安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生著病就不要胡思亂想，你把我當朋友，我也把你當好朋友，這日子暫時困難了些，總能熬過去的。會好起來的，昭昭。”
會好起來的嗎？
盛明月看著南安轉身的背影心想。
可能會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