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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食館外面是與屋裡一樣的熱鬧。
露天架在外面的桌子座無虛席，喝酒划拳扯著嗓子聊天。
要說和裡頭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這會兒天氣冷了，外頭沒有打赤膊的男人，再怎麼著都有件衣服套著。
傅聿城環顧了周圍一圈，捏著車鑰匙在食館門前站了一會兒。
直至餘光瞥見從二樓下來拎著打包盒的女人時，才邁了長腿進了駕駛座。
車子發動，驅駛離開了原來停車的位置。
＊
自傅聿城接了電話離開後，南安就沒有再動筷子。
她發了一會兒呆，就叫了服務生把沒吃完的飯菜打包，而後慢悠悠地下樓。
給盛明月點的海鮮粥還在老闆娘那裡，她下樓直接往前臺方向走去，目光自然沒有注意到站在門口氣質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男人。
“老闆娘，還在忙著算賬呢？”
南安給老闆娘打招呼，舉起手機掃碼把海鮮粥的錢給付了。
價格是管顧南舟要的，她之前住院的時候顧南舟給她帶過。
支付成功的提示音響起後，她笑著，“今天又麻煩你了，家裡有個病人，得吃點清淡的，辛苦您的小灶了。”
海鮮粥是選單上沒有的，算是人家開的小灶，得好好道謝。
“嗐，辛苦個啥，熬著又不費功夫，都不用人盯著，時間到了就成。”
老闆娘看南安過來，手上的忙碌終於停歇了一會兒。
她把用保溫袋包裝好的海鮮粥拿出來，早在先前傅聿城問她話時她就讓廚房的人打包好，猜想南安很快下樓。
果不其然，這粥還沒有在她桌子底下放一分鐘，就得拿出來了。
“來，您小心些。”
老闆娘把海鮮粥遞給南安。
南安道謝，“那我就先回去，不打擾您算賬，等下次有空，我再帶朋友上您這兒來麻煩您。”
“哎喲，大美女說的啥話。你上我這兒來送錢、照顧我生意，叫什麼麻煩，不嫌我這地方小就成。有空常來，等您朋友病好了來這兒慶祝一頓都成。”
老闆娘語氣豪邁，她本來想八卦一下南安和今晚帶來的男同胞的事情，不過見南安興致不高，且兩人又是一前一後出去，便歇了心思。
這開門做生意，有的八卦打趣了能增進與客人之間的感情；有的話問出來，可就是少了一位客人，可能還會連帶他認識的朋友都不再光臨。
所以把海鮮粥交給南安後，老闆娘就送她慢走。
南安拎著打包盒和外賣保溫袋慢吞吞離開，穿過嘈雜的幾桌，便抵達食館的小院門口。
她在門檻站了一會兒，目光朝街邊樹下的一處停車位看過去。
那裡是來的時候傅聿城停車的地方。
這會兒已經空空如也。
南安收回視線，把袋子都換到一隻手，右手摸出羽絨服裡的手機叫了一個網約車。
預計是三分鐘抵達。
南安記下網約車的車型和車牌號後三位，走到路邊開始等車。
片刻後，她收到傅聿城的微信。
【F：吃完了麼，好回去嗎？】
南安垂眼，看著手機彈出來的訊息。
她盯著螢幕有一會兒，最後直接把手機塞進口袋裡，一個字都沒回復。
網約車提前抵達，南安拉開車門報了手機尾號鑽進後座。
待繫好安全帶坐穩後，口袋裡的訊息提示音又響起。
南安怕是盛明月醒過來，安放好食物後拿出來看。
依舊是傅聿城的訊息。
【F：有人來接你？】
南安抿唇，低著頭打字。
【輕舟已過：我叫了網約車，應該幾分鐘後到家。傅總您去醫院路途遙遠，還是少玩手機，好好開車吧。夜間行車，請您注意安全。】
她把網約車機器人的提示音給發過去，手指在螢幕上戳得噠噠作響。
有病。
自己走得飛快，現在倒是閒心來問她怎麼回去。
南安沒好氣想著，回覆完之後就把手機重新塞回口袋裡，沉著漂亮臉蛋看著車窗外。
倘若她的視線稍稍往前偏離一點，就能看到後視鏡裡有一輛熟悉的邁巴赫正不緊不慢地跟著。
直至她從車內下來，身影消失在小區內，那輛車才緩緩調頭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