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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往事，濃烈的哀愁瞬間把好奇給沖淡。
那孩子的葬禮她有去參加，還是親眼看著南安被他母親趕出來。
如今兩年過去，她都難以從過往中走出，沒辦法忘記那樣一個陽光性格又好的孩子，何況是被那孩子護著長大的南安？
可那位傅總……
“安安吶，你和我說老實話，剛剛那位說你是她妻子的傅總，你別是把他當做……他可不是你能招惹起的人。”
商陸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滿臉凝重地看向南安，語重心長地對她勸誡。
“不是。”
南安知道商陸在說什麼，輕輕搖了搖頭。
她對傅雅萱一句代替品都避之若浼，又怎麼會自己去做這種事情。
倘若她真如商陸那樣把傅聿城當做阿舟的代替品，那是對傅聿城的不公，也是她對阿舟的背叛。
她才捨不得踐踏她與阿舟之間的感情。
阿舟就是阿舟，誰都無法代替。
哪怕他已經……
南安似是不願意承認事實，迅速從思緒中脫離。
她抬眼對上商陸還帶著擔憂和不置信的目光，忍不住扯出一抹笑寬慰：“放心吧商陸姐，我和傅總不會有太大牽連的。至於他說的話，另有原因。”
南安把這兩年的事情簡單和商陸帶過，表明她已經和傅聿城離婚，只不過礙於傅家老太太歲數大了，加之馬上就是老太太的壽辰，所以暫時沒有對外公佈訊息。
“所以他這是把你當工具人，已經離了婚還要讓你演戲去哄他家老祖宗？”商陸聽明白了，氣得不行。
相對比起來，作為工具人的南安就淡定很多。
她笑著，“又不是沒有給錢，只是過去陪陪老人家，怎麼看都是我賺了。”
傅老太太在傅家是真心對她好的，像中秋、端午、過年這種必須回老宅的日子，老太太的維護讓她在傅家好過很多。
於情於理，她去向老太太祝壽是應該的。
這個暫時性的孫媳婦身份也挺好。
“哎呦喲你賺了你賺了，”商陸扯出一個‘李雲龍式’嫌棄的表情，對南安恨其不怒。
她點了點南安的額頭，說：“你自己想想剛剛那位傅家大小姐對你是什麼態度，分明就是看不起你，她一個小姑子都看不上你，你前婆婆又能看你順眼？可想而知你這兩年過的是什麼日子，還你賺了，我真不明白你怎麼會答應傅聿城這麼無禮的要求，你也不嫌膈應。”
南安被罵也不惱怒，笑呵呵地跟商陸打馬虎眼，抱著她胳膊撒嬌，“哎呀我不是那兩年不清醒嘛，以後不會了。等我和江城首富分道揚鑣，咱們好好過日子就是。”
“哼，誰跟你是咱們。”
商陸沒推開她，美人面上綻放出笑容，明顯是被這句‘咱們’給取悅到。
她倒還想罵南安兩句，消失兩年沒有一點蹤影，如今像從前嘴甜一點就當做無事發生，哪有這樣的道理？
只不過看到南安那張漂亮臉蛋，又心軟得說不出一句重話。
何況她自己也說了，那兩年過得不清醒。
商陸見過南安渾渾噩噩的模樣，那段時間她都怕南安想不開跟著那孩子一起去了。
如今能走出來，也算是一個好事。
離世的人已經再也無法見到，活著的人總歸要活著。
那孩子倘若在天有靈，想來也希望南安好好的。
平安喜樂，安順一生。
南安不知道商陸陷入回憶，只當此刻臉色還不大好看的商陸還在生氣，便開玩笑說：“別人都巴不得我能攀附富貴，商陸姐你倒好，趕著讓我和傅總撇清關係，那可是江城首富哎，年輕英俊又有錢，多少人夢裡都想嫁的。”
商陸被她逗樂了，睨著眼瞧她，說：“臭丫頭，打趣到我身上來了？別人不清楚，我還不知道你是個什麼脾氣？當初在我手上掙到的第一桶金全部捐出去，後續又當了多久的菩薩怕是自己都記不清吧？你真要那麼圖富貴，就把這份合同給簽了。”
被南安這麼一激，商陸想起被耽誤的正事，抽出那份還沒來得及簽約的合同‘啪’地一聲就砸在南安面前。
南安：“……”
南安扶額，看商陸這架勢，大有一副她今天再多嘴就要絕交的架勢，最後還是妥協。
倒也不是覺得自己的手藝不值這五五分的合約，只是這些年承了商陸的情，不好再叫人吃虧。
且如今商陸這個品牌已經做出來，她拿走自己衣服一半成交額，高低有些佔人便宜。
但轉念一想，朋友之間也沒有必要算計得那樣清楚。
這份人情，等她回安城後和姐姐說一下，看看能不能給商陸姐牽個線，把品牌再擴寬，也不枉費她商陸姐的藝術天賦。
合同簽好之後，商陸拿出公章按下印。
一式三份，南安保留一份，她保留一份，店裡留一份。
她看著南安清秀的字跡笑得滿意，“旗開得勝，今天你那件旗袍的錢等下個月稅務申報之後我打你卡上，今後就咱們合作愉快了。”
南安想起那六十六萬，忍不住咂了咂嘴。
自回到阮家之後，她有了解過奢侈品的價格，都是溢價嚴重主打一個販賣高貴的服務。
她那會兒還不以為然，覺得衣服只要能穿就成，即便她有錢，也騙不到她身上——反正她是不會為了一件衣裳飛到國外，經過裁縫的量身，再等兩三個月等來一件所謂的奢侈品。
眼下這種溢價服務經由她手，真真是感慨頗多。
但想到商陸以後還要替人改衣服，又覺得這合同自己佔了大便宜。
商陸聞言嗤了一聲，“放心吧，應該沒有名媛千金那麼掉檔次，來改一次頂破天了。”
這些圈子裡的名媛千金包括明星好面子得很，禮服只穿一次，普通成衣倒是願意多穿幾次，不過只要過季就再不會拿出來，有些人穿不到新季度的衣服還會覺得丟人。
雖然是商陸的衣食父母，她還是覺得這些人腦子不太好——不是指買衣服的行為，而是攀比的行為。
看到新季度漂亮衣裳要買下來無可厚非，可穿過季衣服怎麼就丟人了？
南安聽商陸吐槽，感覺挺有意思。
她忽然想起買走這件旗袍的主人，頓了頓還是忍不住給商陸說一聲，好讓人有個心理準備。
“別的衣服可能改一次就好，我這件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