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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鈦合金定製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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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散亂各種書本和紙張的房間內,四盞工業燈從高高的房樑上垂下,全功率亮度讓屋內如同在正午太陽下面一樣,地板上各種電線隨意的佈置著,不知情的人走在裡面一不小心就會來個狗啃泥,兩張精緻的紅木桌並在一起變成長桌上面放著幾臺格格不入的三防電腦,如果不是地上的木製地板和牆上開的紙木窗戶,很難以為這是明朝。

“這圖紙看著真是專業,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開始。”馮禾靖看著工業組畫的圖紙,吹了個口哨,他看不懂這種三維軟體是怎麼操作的,只覺得很厲害。

工業組的第一個設計任務便是行動組需要的馬車,他們參考現代馬車結構,圖紙花了十天設計完成。

因為不需要考慮成本,設計上結構主體使用了鈦合金一體式車架,運動構件由兩根高強度合金車軸配合定製的防鏽免維護軸承組成,還帶有差速器用於快速轉向,輪胎是定製蜂巢式防爆輪胎,車體為獨立麥弗遜懸掛,車身前部有電動絞盤和大功率照明燈,為了驅動這些電子裝置,車底開闢了一處空間放置兩個24V鉛蓄電池和一個車軸發電機。

車廂可以快速更換為客運,貨運,運兵等等,框架基本一致,都是由白蠟木製成,其中運兵車廂內部可運輸六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座椅下有一個儲物櫃,車廂外部由3mm鋼板做防護,車窗是30mm厚的聚合物玻璃,都能抵禦這個時代常見的大威力火銃二十米直射。

駕駛員有聚合物玻璃在不影響視野的情況下提供防護,不需要時可以拆下來,此外還有拉桿剎車,全速情況下剎停距離三十米,駕駛位左右配備了速度計,警用槍架和大功率電臺,緊急情況下還有一個釋放按鍵,讓受驚的馬匹脫離馬車。

馬車最頂尖的儀器是配備了美軍最先進的慣性導航儀,只要知道初始位置就可以實現上千公里的導航,還可以自行規劃路線,這個裝置為了穩定放在了車廂內部。

整個馬車只有三百公斤,使用明代本土最好的馬匹進行雙馬挽車,額定兩噸載重下可以以二十公里每小時奔行,最大載重五噸。

馬車的車架車身可以由工業組自已組裝,但車廂的木製框架需要有熟練的木匠來做。

“我們得請幾個優秀的工匠,最少要有鐵匠,銅匠,木匠和漆匠,都要識字的。”王建國提出要求,組裝可以他自已來,但車廂和馬的一些挽具需要這些工匠來做,他需要能看懂圖紙的人。

“這種人可是百裡挑一,搞不好是千里挑一。”馮禾靖深知這個時代認字的工匠少之又少,很多刻字的工匠都不識字,更別說整天打鐵或者刨木頭的了。

王建國只是聳聳肩表示“那總還是有的。”

五天後,馮氏商號西安總號的接待室裡,馮禾靖正接待一個很有資歷的木匠,這是他走關係從一個私營作坊挖來的,因為圓桌工會里沒有人懂木匠活,所以馮禾靖必須先找一個經驗豐富的人,再由他來管理這個隊伍。

“嚴工啊,你做木匠幾年?”馮禾靖喝了口茶潤嗓,向這個叫嚴立本的木匠問道。嚴立本穿著短衣,不過沒有掉色和補丁,還十分乾淨,腰間有個菸袋,菸草在明朝可不便宜,看來平時生活不錯。

“小民做了二十年了。”馮禾靖是個舉人,在這個時代算是千里挑一的人物,平民在他面前只能自稱小民。

“領過人做事嗎?”

“小民造過幾座城隍廟,每次領著五六個人,現在也有兩個徒弟。”

這些事馮禾靖早就讓老徐打聽清楚,此時只是確認一下,之後才開始問正經問題,馮禾靖轉著茶杯,沒有看嚴立本,想著從哪問起,許久才問道。

“馬車可能造?各種機巧部件能做嗎?”

“尋常馬車各個部件俱可制,且能修會用。機巧部件不知老爺說的是什麼,小人能做水車,木犁。”

馮禾靖被問愣住了,他也不知道怎麼算機巧部件,應該讓王建國來一趟的,難道讓嚴立本現場造個?正頭痛,忽然想起明朝是沒有勞動法的,發現他是個水貨,以自已舉人的身份告官,絕對可以把錢討回來。

“能做就好,那既然能看懂佈告,想必你會識字寫字。”

“回老爺,識得寫得。”

嚴立本早年做過活字印刷的木匠,活字印刷因為其原理是必須要認字的,還得會寫,馮禾靖故意將佈告寫的很長很詳細,嚴立本來這邊之前已經和老徐對過,能確認他是懂佈告意思的。

“月錢十兩,包吃包住,家眷想來做幫工的一月一兩,可滿意?”馮禾靖試著問道。

“老爺,少了些。”

明代一個能幹活的木匠,在比較優質的工作場所如皇家工程中能拿二兩到三兩的月錢,像嚴立本這樣的二十年經驗的木匠,基本都是高階木匠,月收入在內務府能達到十兩甚至更多,經驗豐富又識字的木匠在全國是鳳毛麟角,一個月十兩是打發不了的,而且學徒沒有月錢,算是買一送二。

“那就十五兩,你負責繼續招人進來,經驗差一些沒關係,一定要能識字的,招夠五個。”

馮禾靖提完王建國的要求,嚴立本卻有些難辦的講道。

“老爺,西安怕是很難找出五個識字的木匠。”

這也太稀少了,馮禾靖扶著額頭,下了決心。

“你不要侷限在西安,整個陝西,不,整個大明隨你找,一個月內招齊,半年內試用沒問題的話,我給你五十兩的一次性獎勵。”

嚴立本走後不到一個時辰,徐管家又從城外接過來一個鐵匠,這個人名叫李成,是搞鑄造的大師,人在附近州府做事,被馮禾靖請來喝茶。

“李師傅,久仰久仰。”馮禾靖到門口迎接,讓李成受寵若驚,他雖然是個有名的鐵匠,但文人還是很少能看起他。

馮禾靖將李成請到客座,叫管家看茶,上茶是送客這件事,主要看主人態度,主人熱情時,上茶只是想讓客人品嚐一下名品。

“聽說李師傅師從慄從慧。擅長做鑄造,鍛打鍊鐵這些會嗎?”

“小人擅長的就是鍊鐵鑄造,鍛打這種是兼而學之,能做不精。”

古代很少有成品鋼材能就地利用,很多時候鑄造工程師需要自已鍊鐵,因此李成是比較瞭解鋼鐵的生產工藝的。

收到請帖時,李成從內容大概知道馮禾靖是想請他長期做事,不過他一向是獨立辦事,這次來只是不好駁了舉人的面子。

“聽說李師傅不僅有兩位高徒,還能讀能寫,著書立說。”

李成面帶慚愧的擺擺手,因為文筆通俗,他自認為寫的東西上不得檯面“著書立說談不上,留些經驗提點後人罷了。”

“我有個故知,正打算做鐵廠,他是對名匠情有獨鍾,對李師傅仰慕已久,不知道李師傅是否願意一起合作....”

“小人獨立慣了,忽然在別人手下做事怕是.....”

李成擺擺手想拒絕,馮禾靖的名聲算是不錯的,不過他自由慣了,在別人手下做事容易出現矛盾。

“月錢三十兩可滿意。”有了之前的經驗,馮禾靖一次性把價錢拉高,免得來回談判。

“謝老爺,完成那邊的事,小人就拖家帶口來投奔老爺。”李成絲毫沒有猶豫,從座位上離席,跪在馮禾靖面前,三十兩差不多是他半年的收入,比起行動自由,他還是更喜歡財務自由。

“這就好,這就好。”馮禾靖大笑不止,有錢就是好辦事。

“李師傅加入以後,原則上和那位王建國是合作關係,不過他只管技術和錢糧,在本地是沒有人脈的,需要李師傅你來打交道。”

馮禾靖等了一下,確認李成沒有什麼意見後接著說道。

“李師傅需要先招募鐵匠擴大隊伍,要十個能識字還懂鍛造或是鍊鐵的,這些人全都會劃歸你來指揮,完成後另外有一百兩白銀的獎勵。”

鐵匠的收入相比木匠來說是要高很多的,識字的相對也多一些,李成站起身,點頭應是,心裡已經盤算去哪找識字的鐵匠了。

至於識字又有能力的銅匠和漆匠,馮禾靖在西安實在難找到,詢問李成得知銅匠漆匠因為多是做傢俱的,在南方比較多,便託人前去找,近期只能先找幾個做的比較久的熟練工匠先頂上,王建國嘗試與他們溝通後,發現這些人的經驗可以部分彌補對圖紙的理解能力,也就接受了。

李成和嚴立本兩人加入工坊後,花了一個月時間在陝西全境遴選上百人才把隊伍招齊,李成帶人做鍊鐵高爐和車廂的鐵皮,嚴立本一隊則開始做起馬車車廂的骨架。

“中式建築的內部面積不太行,我還要找幾個石匠和磚瓦匠,做現代木製廠房。”王建國原本打算把一些較大的房屋作為工廠,結果發現這些屋子的承重柱密度太高,機床的安全距離不夠。

“有必要嗎?這些人手工坊一個月可是要付近三百兩的月錢。我給你請個把頭不行嗎?”馮禾靖雖然有很多產業,但家裡開支也大,收支堪堪平衡而已,工坊招人就已經讓他有一個大窟窿了,再說工業組又不是三頭六臂,一下招這麼多人使喚得過來嗎?

王建國原本有些頭腦發熱,這麼一講也反應過來,飯要一口一口吃。

“那也行,找施工隊來,有些建築需要拆除,只保留地基,工坊外還要建一道圍牆,防止閒雜人進出。”

馮禾靖點點頭,心裡想著這種瑣碎的事不能總親自去辦。

“這些事後面我找蔡文嶽來給你辦,有事你交代他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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