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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商業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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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下旬的一個深夜,馮徵趕著馬車到達了雲陽縣,到達時間早了三十分鐘,馬車停在了柳家二里外,行動組在車裡做著最後準備。

“大家對一下表,現在是十點半整。”張平坐在馬車尾部的車門邊,他穿著IOTV制式防彈衣和IHPS頭盔,這種全防護的防具防護了從上臂到大腿的全部位置,重量大約八公斤,足以抵禦普通步槍彈近距離射擊,張平將手錶對好看向車內,約瑟夫坐在他對面,因為中文說的不是很好,約瑟夫經常讓張平代為指揮,軍事組的李繼軍在車的最裡面負責壓陣,他旁邊坐著段幹鴻和趙志新,幾人都穿著全防護防彈衣,車內空間十分緊張,僅僅是坐在那裡都有些熱,訓練時約瑟夫就注意到這個問題,要求工業組在車外加了腳蹬和扶手,如果收穫比較豐富,他們就站在車外給車廂騰地方。

“檢查一下彈匣和保險,相互也檢查一下防彈衣穿好沒有。”張平拉開槍栓檢查了一下上彈情況,因為槍口裝了消音器,他的彈匣裡是亞音速彈,約瑟夫也是,李繼軍拿了一杆霰彈槍,裝填了七發適合做區域控制的鹿彈,理論上講,只有他們三個需要開火。其餘三人都是約瑟夫選的短管MPX衝鋒槍,裝了橡膠彈和曳光彈,其實按照佈局,院內很多地方交火距離都不足十米,橡膠彈依舊是致命的,所謂使用橡膠彈只不過是約瑟夫為了減輕這幾個新手的壓力。

除了李繼軍的霰彈槍無法回收外,眾人都在拋彈口裝了回收布袋,這不僅有利於後面復裝,也避免留下什麼證據,儘管馮禾靜保證以明朝官方的查案能力他們絕不會有事。

車內幾人又檢查了一下通訊,在擁擠的車內等到十一點整才駕車到達柳家門口,約瑟夫在門口面對眾人做最後的提醒。

“下車後再開啟保險,注意自已的槍口,開火前一定要警告隊友,記住各自的任務,受傷要及時在頻道內呼叫,除了我和約瑟夫呼叫,不要離開自已的位置。”這些話之前都已經強調過多次,此時也只是緩解一下幾人的壓力。

張平和約瑟夫先行下車警戒,柳家門口漆黑一片,兩人開啟手電搜尋,周圍空無一人,車內幾人也都下車,趙志新從側口袋裡拿出準備好的方形TNT炸藥貼,正打算安放炸藥到大門,張平忽然聽到院內有響動,就攔住了趙志新,片刻後門竟然自已開了。

開門的是柳家一個老僕,他本來也已經睡下,但並不是屋裡,看門人是睡在門邊的,夜裡馬車聲太過明顯,將這個看門的老僕驚醒了。

“你們是...”老僕剛剛被吵醒,還有些迷糊,見到門口兩個黑衣黑甲的蒙面壯漢,手裡拿著一個通身漆黑的東西,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趙志新還不知如何反應,一隻手將他拉向後面,那老僕頭胸瞬間多了幾個血花,什麼也沒來得及喊就像爛泥一樣栽倒在門口。趙志新回頭看去,原來是約瑟夫開了四槍,張平立刻進入將老僕的屍體拖走,約瑟夫手上的MPX加了消音器,有半個彈匣的亞音速彈,此時的槍聲只剩下一些氣鳴聲,槍機運作聲和彈藥進入布袋的聲音,後面幾人立即開始按演習進入柳家。

“這是幹什麼,他給我們開了門...”人在眼前被殺,趙志新有點沒反應過來,訓練時的各種心理準備都被瞬間打垮。

“要記住我們不是來參加宴會的,趙,我們的背後都交給你了。“約瑟夫拍了拍趙志新的肩膀也衝了進去,院內已經開始有短點射發出的槍響。

李繼軍見趙志新還站在那裡發呆,擔心院內的情況會出問題,向他說道“你在外面看著。”就進入了柳家。

柳家呈現一個葫蘆三進佈局,一進入就有一個巨大的屏風隔離內外,屋外無法掩護到屋內,因為有很多的家僕,前院廂房太多導致一二進比三進大得多,還有客人用的廂房,僅僅前院就有八個要清空的房間,行動小組的動作有些脫節,張平已經開始搜尋第一間屋子,段幹鴻和約瑟夫才匆忙的進入院子內。

儘管使用了消音器和亞音速彈,MPX的槍口聲音還是會達到八十五分貝左右,這個聲音相當於汽車鳴笛,明代門窗的隔音又不太好,在第一進沒有睡熟的人都已經聽到了這個聲音。

第一間屋內,張平看到了一個通鋪,睡了四個人,有一個離門口近的年輕人已經被槍聲吵醒,正在揉著眼疑惑什麼聲音,看到一個黑衣人衝了進來,一時沒有反應。張平先用手電照了一下,這是個挺強壯的男性,其他兩人還沒有進來,有一定危險。

“把手舉起來!”那人根本沒有反應,通鋪的另外幾個人被驚醒坐了起來,只是睡意未散,張平猶豫了一下還是扣動了扳機,那年輕人被手電晃了一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三槍打中頭胸,槍聲在屋內十分明顯,看到同伴就這麼被打死在床上,剩餘的幾個人都被嚇的睡意全無,此時門口又衝進來兩個穿黑衣的彪形大漢。

“我是土匪,把手舉起來!”

幾人終於明白是有土匪來搶劫了,有個人開口想叫,約瑟夫拍了一下段幹鴻,段幹鴻會意向那人開火,橡膠彈打在那人胸膛上立即讓他斷了幾根肋骨,肺部失去支撐,便難以發聲。

剩下的人不再抵抗,乖乖舉起手來,約瑟夫拿出紮帶,講幾人的手腳扎住,張平則在一旁提問。

“這家還有幾個男丁,快講!”

“前院還有四個,兩個在對面,賬房和管家在第二進有自已的屋,其餘都是女的。”幾個人亂七八糟的語言湊成這麼個意思。

都捆好後,約瑟夫用乾布團塞進幾人的嘴裡,免得他們亂叫,張平丟下一枚綠色熒光棒後,三人離開第一間屋子,此時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

第二間屋子沒有人,但有明顯的居住痕跡,張平按住耳機呼叫鍵說道“好像有兩人不在屋內,4號警戒,OVER”又扔下了一根綠色熒光棒。

4號是趙志新的呼號,其實現在院裡的是李建國,不過他從對講機頻道里也聽到了,他拿的是裝填七發鹿彈的霰彈槍,本來應該在較寬闊的屋外警戒,此時在狹窄的院子內,鹿彈的容錯率有些不足。李建國開啟頭盔和槍上的手電,觀察著前院的幾個門和小道。

“4號收到,OVER”趙志新已經調整過來,進入了柳家。

“需要我在這裡協助你麼?”

趙志新默默點點頭,兩人分為一前一後的佈局,李繼軍在靠近門口的位置,防止外面有突發情況。

負責清空房間的三個人略作調整,走出房間,和屋外警戒的兩人示意後,繼續開始搜尋下一間,這次三人協同一致,將第一進搜尋完成,開始搜第二進。

柳家不時響起一些奇怪的聲音,柳盛榮本來還以為是幾個僕人在夜裡聚眾喝酒賭博,想著明早再處理這些人,沒想到過了一會還有女人的尖叫,他驚慌起來,旁邊的小妾也被吵醒,還在揉著眼不知怎麼回事。

“家裡遭賊了,快起來!”

雲陽地處陝南,平常是不會有什麼匪亂的,但整個陝西其實都不算太平,所以基本的防備還是有的,陝西的典型陝商建築,都有著高厚的院牆和一些狹窄要道,就是為了攔截一般的盜賊強盜。

此時的聲音這麼近,怕是強盜已經到了二進,柳盛榮的第一反應就是從後門逃跑,穿上鞋後就起身想走,還在朦朧的小妾坐起來問“老爺,這像是天斌的奶媽叫的”

天斌是柳盛榮的小兒子,小妾這一句話讓柳盛榮突然意識到,自已還有一大家子人,自已還要去找兒子。

柳盛榮急急忙忙的衝出了房間,開始往大兒子住的房間去,大兒子是正妻生的。

正妻已經起床,正從紙窗的一個洞往外張望,突然衝進來的柳盛榮嚇了他一跳。

“天民呢?”柳盛榮十分著急,這可是他的嫡子。

“天民今天去和奶媽睡了。”

大戶人家往往會出現子女和奶媽更親近的情況,甚至夜裡一起睡覺。

“那他在前院。”柳盛榮頓感壞事,沒有管慌張的正妻,回頭出了門就要往前院跑,忽然聽到那邊傳來一句“帶我們去找你爹,不然打折你另一條胳膊。”柳盛榮頭也沒回,向著小兒子那屋跑去。

第二進的搜尋一開始較為順利,在其中一間屋子控制了躲在櫃子裡的賬房,還有一個男人拿著一個剪子試圖反抗,被張平兩槍命中胳膊後製服,那男人求饒時說柳家的大少爺正在隔壁,而這正好是行動組下一間要搜尋的地方。

三人來到屋外,段幹鴻嘗試著開門,屋門被掛鎖鎖住了,約瑟夫反身一腳將門踹開,張平和段幹鴻衝進屋內,裡面的裝潢明顯讓人感覺不一般,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正抱著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男孩手裡握著一把短刀,女人似乎是在阻攔男孩前往門口。

行動組衝進來時一身防彈衣和頭盔明顯嚇傻了二人。

“這是誰!?”張平見到終於找到一個重要人物,下意識想要用槍威脅女人說出來,但看著沒什麼反應的二人他忽然意識到馮徵說的,這時候的人是不知道全自動衝鋒槍的威力的,拿這個威脅不了人。張平正想拔腰刀,段幹鴻衝了上去想徒手將二人強行分開,沒想到原本有些發呆的男孩被強行拽開女人懷裡時,狠狠用刀插進了段幹鴻的胳膊。

段幹鴻雖然穿的是防割作戰服,但尖刀還是刺入了一個很深的口子,約瑟夫見狀立即用槍托向男孩還在用力的手臂砸去,當場將男孩的右臂砸斷,一根白骨破皮而出,男孩因為腎上腺素的作用還沒什麼反應,女人倒是瞬間尖叫了起來。

約瑟夫抬起槍托將女人砸暈,男孩因為腎上腺素的作用,暫時還沒有什麼痛覺,看到自已的奶媽被打昏,還想發火,被約瑟夫用紮帶將好的胳膊和腿捆在一起。

“2號,我給3號包紮,你來問。”2號便是張平,約瑟夫將捂著傷口的3號段幹鴻拖到屋內一個比較乾淨的角落,找了一個枕頭讓段幹鴻咬住,然後利落的將傷口上的尖刀拔出,拿出醫療包的止血劑和繃帶開始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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