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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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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畫年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收張言夏的東西。張言夏見他沒有動作,就把麵包塞到了他的書包裡。正好這時杜梅進來了,班裡還是靜悄悄的。

“都幹嘛呢?早讀了不出聲啊?”

學生們還是一片寂靜。

“出聲呀,早讀不出聲幹嘛呢?”杜梅有點著急了,基本上每一次英語早讀班裡都是這種情況。“你們自已去外面聽聽哪個班像我們班一樣的,看看別班讀書聲朗朗,早讀早讀你不讀出來嗎?出聲啊!讀出來!”

出現了幾個讀單詞的聲音,但大部分人還是默不作聲。他們心想的是默讀就可以了,因為也確實不太會讀,語文早讀就不一樣了,可以放聲背誦課文。

杜梅看著這群學生就來氣,出聲叫停。

“行了,行了,行了,別讀了,看你們這樣就煩,英語科代表以後每天都帶讀兩遍,她讀一遍你們讀兩遍,聽見沒有?後面我要聽見你們的聲音,不然我就錄影片放家長群裡,讓你們家長看看你們在學校是怎麼讀書的。”

杜梅捏了捏眉心坐下,她感覺當英語老師以後每天都要炸掉!隨後就是科代表讀一遍單詞其他同學讀兩遍單詞。班裡總算是有了點早讀的樣子。

下了早讀,張言夏就叫李畫年去幫她搬課本。

“走吧,去幫我搬一下我的課本。”

“嗯。”

簡短的回答終結了張言夏後面想講的東西,張言夏平時也是挺話癆的人,此時面對李畫年居然也詞窮起來,感覺有了隔閡,渾身不自在。

周明遠看見張言夏,剛下早讀就要出去。去追張言夏之前還喊了一下蘇繆微,蘇繆微一個早讀就已經開始昏昏欲睡了,打算小眯十分鐘。

“微姐,喂,別睡了,西門和男人出去了!急急急!”

蘇繆微沒精打采的看了一眼周明遠,實在沒興趣參與他們的三角戀。

“哦。”

“哦?你不準備幫我嗎?”

“嘖!哎呀你自已去追嘛,你煩我有什麼用啊?”

周明遠眼看著他們走遠了,也顧不上蘇繆微。一路小跑去追張言夏他們,他倒要看看張言夏和這個木頭人要幹嘛去。

“哎哎哎,西門,西門等我一下。”

張言夏聽見周明遠在喊她,回過頭去就看見周明遠一路小跑上來。喲,來了個免費勞動力。正好周明遠也來的話,那她就不用幹活了。

張言夏站在原地等周明遠追上。李畫年不解,十分鐘的時間並不算長,從停車棚到教室的話,來回也需要八九分鐘,路上再耽誤一下的話估計還會遲到,看著張言夏氣定神閒的模樣,不禁微微皺眉頭。

周明遠追上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幹嘛去,不帶我?兩個人鬼鬼祟祟,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前前後後,來來往往,踉踉蹌蹌……”

張言夏無語的撇嘴,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成語?

“閉嘴!”李畫年第一個沒忍住,出聲制止周明遠。說完又有點後悔,此時張言夏和周明遠都齊齊望向了他,他又開始耳根子發燙,把頭低了低,快步走向停車棚,他是不打算等張言夏。

“不是,這個木頭人發什麼神經啊?他憑什麼叫我閉嘴!”周明遠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他跟這個木頭人又不熟,而且他剛剛的成語不覺得很有文化的樣子嗎,簡直就是驚人的詞彙量。

“神經的是你吧?說的都些什麼啊?”張言夏鄙視道。這個人真的是斷層第一?好不甘心啊輸給這種人!“既然來了,那就跟我走吧。”

“哦,幹嘛去?”

“去幫我搬一下我高一的書,有點多,我一個人搬不動。”

原來是這事,周明遠還以為他倆幹嘛去呢?

“你幹嘛一開始不找我呀?你不覺得我比他力氣更大嗎?他就一個瘦猴。”

周明遠覺得自已表現的機會來了,做了幾個健美的姿勢,瘋狂的展示著自已的肌肉,但是被校服遮擋住了。

“走吧,再磨蹭一會兒,一會兒來不及了。”雖然知道周明遠是開玩笑的,但張言夏沒什麼心情去和周明遠閒聊。

李畫年自已急匆匆走到停車棚,才發現他不知道張言夏的車停到哪裡去了。學校有兩個停車棚,分別在學校正大門的一左一右。

以往學生們停車都會把車停到自已熟悉的位置,但是也有自已原來的停車位被佔了的情況。

而張言夏請了幾天假,她的停車位已經被佔了。他並不知道張言夏現在的車停到了哪裡,只能在停車棚等著張言夏過來。

等一會兒就見張言夏兩人從教學樓的方向走來,李畫年遠遠的打量著周明遠,他只知道這個男生和張言夏關係還不錯,兩個人經常打鬧。

在腦海裡回想著這個男生叫什麼名字,周明遠?好像是這個名字。

“喲喲喲,木頭人,在這傻站著幹嘛呀?怎麼不跑了?”

周明遠挑釁著李畫年,周明遠並不喜歡李畫年,他覺得李畫年經常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看著就很討厭。

李畫年並不理會周明遠,他感覺並不喜歡周明遠,雖然周明遠和張言夏一樣嘰嘰喳喳,但張言夏只是話有點多,而周明遠就是聒噪。

“你的車停哪了?”李畫年看著張言夏的眼睛問道,只要一對上她的目光,就總是心跳加速,李畫年認為是因為沒有接觸過異性導致的。

“就停在最角落那邊了,早上來沒有我的位置了,跟我來吧。”張言夏看李畫年耳朵可疑的紅著,不知道他害羞個泡泡茶壺。

周明遠像個狗腿子一樣跟在張言夏身後,路過李畫年的時候還特意挺直了腰板,用手扒拉了一下李畫年。

“讓開讓開,擋路了,官人等等我~”

……

果然如李畫年所料,還沒回到教室上課鈴就響了。

三人急匆匆的回到教室。

“報告!”

第一節課就是英語,杜梅剛想發飆,看見遲到三人組有周明遠和張言夏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進。”

三人進了教室,眼看著周明遠又跟著張言夏走到人家的座位。杜梅終於繃不住了。

“周明遠你跟著別人幹嘛呢!回自已的座位去!”

周明遠放下書後作無辜狀,眨巴眨巴眼睛,指了指自已。

“啊?老師,你是在說我嗎?我幫周同學搬書呀。”

杜梅語塞,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咬著牙道:“回到自已的座位去!”

“好吧~”周明遠還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回到座位,杜梅繼續講課,周明遠遠遠地向張言夏拋媚眼,張言夏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李畫年默默觀察,輕咳了一聲,見張言夏沒反應,用筆戳了戳張言夏。

李畫年小聲說道:“老師在看你。”

張言夏回過神,果然杜梅在看著張言夏,嚇得她立刻坐正了,拿筆在書上亂畫一通,假裝在忙。

蘇繆微看著三人一起回來的,心裡有些好奇,寫了一張字條丟給周明遠。

周明遠一頭霧水的開啟蘇繆微的紙條,上面寫著:你們剛剛去哪了?

周明遠在紙條反面寫上:去小樹林咯,還能去哪?

收到紙條的蘇繆微暗道自已真該死,就不應該去問周明遠,他嘴裡就沒有一句正經話。

這兩天上下學張言夏和李畫年都很默契的沒有一起走,只在班裡偶爾講幾句話,有時一整天都沒有一句話。

好在還有周明遠幾人和張言夏玩,而許歆樂迷戀上了恐怖小說,每天幾個人就聚在一起講鬼故事,張言夏才不怕什麼鬼,如果真的有鬼就好了,這樣外公就能回來看她。

蘇繆微和周明遠總是被許歆樂唬的一愣一愣的,唯有張言夏一臉正氣,三人都好奇她是怎麼做到的。

“我靠,西門,你一點都不怕嗎?”

“是呀是呀,夏夏,你不覺得脊背發涼嗎?”蘇繆微問道。

張言夏輕鬆表示:“切,小屁孩!這都能嚇到你們,我看過的恐怖故事多了去了。脊背發涼?你把空調關了試試?”

蘇繆微一怔,空調正對著她吹,以前選這位置也是因為夏天空調能吹到。

“靠!哪個王八羔子調成16°了!”

許歆樂不好意思的笑笑,把遙控器拿出來。“呃……嘿嘿,不好意思,我調的……”

“靠!許歆樂!原來是你!我就說怎麼後背發涼。”蘇繆微搶過遙控器。

“營造氛圍嘛……”許歆樂撓撓頭,這兩天他們幾個都老崇拜她了。

只有周明遠不為所動,目光炯炯的看張言夏,“西門,那你跟我說說你覺得恐怖或者害怕的唄。”

張言夏哪知道啊,她根本就不看這些東西,她剛剛是吹牛的。

“切,我才不告訴你,一看你就有壞心眼。”

周明遠點點頭,“你怕是吹牛的吧,哎大家快來看看啊,這有個說大話的。”周明遠大聲吆喝著,許歆樂也用懷疑的目光看她。

張言夏擺擺手,就要往自已的座位走。“有什麼大不了的,清者自清。”

還有一節課就可以吃飯了,張言夏走之前對許歆樂使眼色,許歆樂接收到張言夏投來的暗示,眼神也變得堅毅起來。

周明遠看張言夏和許歆樂的表情笑的想死,一到最後一節課大家似乎都有了盼頭的樣子。“不是?你倆眼睛抽筋了?”

張言夏白他一眼,“你懂什麼?我們這是戰友之間的默契。”

許歆樂也附和,“就是就是。”

張言夏最近辦了一張飯卡,下午就可以和蘇繆微許歆樂一起去擠食堂,雖然很擠,但是真的感覺很快樂,她就喜歡這種熱鬧的氛圍。

每天下午放學,張言夏和許歆樂都會第一時間衝出教室去打飯,正所謂人是鐵飯是鋼,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蘇繆微不喜歡人擠人,所以她就去佔座,張言夏她們就多打一份飯給蘇繆微。

張言夏倒是挺喜歡這種感覺的,有一種談了女朋友的錯覺。每次看見蘇繆微一個人佔三個座,孤零零在那裡,就感覺是可愛又可憐的女友在等自已打飯過去。

張言夏真恨不得衝上去壁咚蘇繆微狠狠寵愛她。

尤其是蘇繆微還會學周明遠,甜甜的說一句:“奴家謝謝官人,官人辛苦了。”張言夏就感覺血脈僨張,感覺要長什麼東西了。

張言夏時常懷疑自已是不是女同,但很明顯她還是更喜歡帥哥,對蘇繆微更多的是保護欲和被需求的自豪感,怪不得男的談戀愛都喜歡女朋友小鳥依人呢。

其實這段時間張言夏看李畫年連續好幾天都不去吃晚飯,也擔心李畫年的身體會不會出毛病。

返校後就發現李畫年似乎比之前更瘦了,張言夏以為他這身板已經瘦無可瘦,沒想到上限不知道在哪,下限也不知道在哪。

怕他真的突然暴斃在自已旁邊,張言夏每天都會假裝不經意的多買一份飯或者是多買一份零食,然後在筆記本上記上一條: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李畫年欠張言夏一頓飯。

李畫年也知道張言夏的好意,看著張言夏記在本子上的一條條欠款,資金上他可以打工去償還張言夏,可是情誼難還。

如果說要下輩子來當牛做馬來報答別人,那太不實際,李畫年思索了很久還是沒有對策。

週四下午是9月30號,週五就是國慶。

杜梅如如往常放假一樣做安全宣傳,然後告誡學生好好複習,回來要進行月考。

張言夏要把其中一份作業寫了才回家,打掃衛生的同學叮囑張言夏走的時候鎖門。

李畫年也不著急走,在旁邊一起寫作業,實則內心思索怎麼感謝張言夏,還有後面要怎麼拒絕張言夏,繼續用那些戳肺管子的話嗎?

寫完作業正好六點半。

“張言夏,那個……以後我繼續當你的導航吧。”既然張言夏害怕左轉,那就先這樣替她開路。感覺自已佔了大便宜,李畫年底氣不足,沒敢看張言夏。

張言夏正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聽到這話,有些疑惑的看李畫年。見他神色如常,甚至沒有看向張言夏這邊,張言夏不禁皺眉,誰在說話?如果現實世界有標點符號的話,那她頭上一定有一個巨大的問號。

是她最近熬夜看恐怖小說出現幻聽了?之前看見一個新聞說一位男子熬夜導致猝死,難道她這是猝死前兆?

李畫年剛鼓起的勇氣在張言夏沒反應後又開始變得飄忽,她說她不會左轉,那自已現在力所能及的為她帶路也算是償還一點張言夏的恩情,但是張言夏好像並不稀罕。

看著李畫年幾秒鐘變換幾個表情,張言夏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不是吧,他被鬼上身了?

“李畫年,你剛剛在說話嗎?”

“嗯……”李畫年依舊沒有看向張言夏。

張言夏這回確定李畫年確實是鬼上身了,誰正常人跟別人說話是這樣的,她已經能想象到李畫年頭緩緩轉過來詭異的向她微笑的場景。

書包掉在地上,李畫年聽見聲響轉過頭來看張言夏,看她臉色不對勁,以為是排斥他,李畫年扯扯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友好的笑。

張言夏只感覺手腳發軟,踉踉蹌蹌的扶著桌子向門口跑去,卻因為脫力摔了一跤,李畫年趕緊跑去扶起張言夏。

“嗚嗚我求你了,你害了我同桌就不能害我了。”張言夏掙脫不開。

“你怎麼了?什麼害誰?”

把張言夏扶到椅子上坐好,李畫年擔心張言夏,用手探了探張言夏的額頭,該不是發燒了吧?

感受到李畫年溫熱的手掌,張言夏顫巍巍問道:“你……你不是鬼啊?”

聽到張言夏的問題,李畫年也陷入疑惑,明明沒有發燒但是怎麼感覺腦子也是糊塗的,明明是在很正常的交談,結果張言夏突然就變成這樣。

感覺張言夏身上有一股說不清的香味,看著少女微顫的睫毛,因為出汗,額頭有輕微的粘膩,李畫年收回手,覺得他自已有些僭越了。

“說什麼呢!你才是鬼。”

李畫年突然一下站起身撞到了身後的桌子,慌亂的回到自已的座位,收拾要帶回家的作業。

張言夏看著這樣的李畫年,終於放下心來,張言夏一直都覺得李畫年可以去申請非遺變臉,一會看著高興,一會又看著陰沉。

去撿起自已的書包拍了拍,感覺剛剛聽到了一聲悶響呢。

“李畫年你一開始在說什麼?”

李畫年沒說話,他已經沒有勇氣再開口。

張言夏拍書包的手忽然頓住,書包下面溼了一片,趕忙把書包裡的東西倒出來。

李畫年看著張言夏倒出來的東西,桌子上除了書本和一些零食,還有一些藥,和一個裂掉的玻璃水杯。

李畫年盯著張言夏的藥,知道她身體不好,隨身帶著藥也不奇怪,但就是心裡不太舒服,應該是在同情張言夏吧。

“啊?我的水杯啊!我哭死!買的保護套今天還在派送中你就碎了啊。”張言夏癟著嘴,一副要哭的樣子。心疼的看著杯底的裂紋,這杯子小學第一次去迪士尼時宋紅軍買給張言夏的,張言夏一直都寶貝的很,前兩天才拿出來每天揹著陪她上學。

李畫年聞言又看向張言夏手上的杯子,一個卡通圖案的玻璃杯,上面印著小人魚。看她的表情,她應該很喜歡這個杯子。

“你沒事吧?”李畫年擔憂的問道。

張言夏低著頭,用衣服擦拭著杯子上的水漬,“沒事。”

李畫年脫下校服,用校服擦張言夏書包上的水。

“你幹嘛?”張言夏被這個舉動嚇了一跳,連忙去奪過書包。

李畫年比想象中更瘦,穿著不合身的藏青色短袖,短袖已經有些發白。但不得不承認李畫年從裡到外每一件衣服都洗的很乾淨。

“我自已來!”省得李畫年又說她多麻煩,多討厭。

李畫年又撿起她的書本一本一本的擦拭。

“一起回家嗎?”李畫年低著頭說道。

“你說什麼?”

“我說,一起回家嗎?我可以當你的導航。”李畫年抬起頭對上張言夏的眼神。

九月的太陽六點還沒落山,溫暖的日光照在李畫年身後的桌子上,彤紅的晚霞為李畫年鍍上一層金光。

張言夏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們可不是朋友。”張言夏拒絕道,她看起來是什麼很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人嗎?張言夏還沒打算原諒李畫年。

李畫年沒有說話,點點頭,沉默的擦拭完張言夏的書本,背起自已的書包就走。看著他的背影,張言夏感覺到李畫年居然……有一絲落寞?好像他從來都是這樣的,張言夏並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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