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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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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天陰天不雨,天時微風起。

我們以最虔誠的心,舉辦這場喪事,讓我們的親人安息。願他們在另一個世界裡找到平靜,找到安寧。也願我們記住他們的善良,他們的愛,他們的精神,將它們永遠傳承下去。

喪事進行到一半,消防員雙手抱著韓建民的骨灰盒剛想交給何茜,此時韓奶奶的出現直接從消防員手上搶走骨灰盒,眾人都看懵了,何茜剛想說什麼韓奶奶頭也不回的拉著韓柯走了。

韓奶奶什麼都懂,只是不想當場說出,她滿臉淚痕,這也是她能為兒子做的最後一件事。她其實什麼都懂,她只是一直在默不作聲,何茜出軌她也一直在容忍,可是如今她真的忍受不了,面對兒子的犧牲和兒媳的出軌讓她喘不過來氣。

韓奶奶剛走沒幾步身體已經快撐不住了,差點摔了下去,眾人看著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韓奶奶堅持又走了幾步路這才真倒下,即使她倒下了也在死死的護住韓建民的骨灰生怕它碎掉。後面的消防員看見韓奶奶暈倒飛快上前攙扶。

……

民聖醫院。

病房裡沒開燈但也不算很暗,夕陽從窗戶照進剛好形成一道光,點滴一滴一滴的落下,桌子上有幾杯水都沒有被動過,雖然有人但是沒一個人說話,空氣裡死一般的寧靜。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卻早已不知是幾點鐘,韓柯趴在床邊已經睡著屋內也只有韓理、吳德恩,何茜幾人。

他們都挺好奇為什麼韓奶奶會去奪骨灰,韓理將外套脫了蓋在韓柯身上,於是向何茜問了一嘴,何茜表示自已也不知道。兩人在談話間韓奶奶終於醒了,幾人見狀何茜想上去詢問情況可韓奶奶看見她就大面臉,情緒變得激動不想理她的意思頭扭在一邊。

何茜在這問東問西韓奶奶實在忍不住破口大罵“滾!你自已做了什麼自已心裡清楚!”何茜這才意識到自已的那些事情好像已經被韓奶奶發現剛想說什麼韓柯就被剛剛那一聲吵醒了。

韓柯揉了揉了眼睛坐直身體,衣服落在椅子上,看見韓奶奶醒了他開心的不得了上去就抱住韓奶奶。

在韓柯心裡他最喜歡的人也就是韓理和韓奶奶了,年幼的他懂的不多隻希望每個人都平安。

窗戶是半開著的,風吹進來還帶有一絲絲涼,天也逐漸暗了下來,走廊的燈亮著從門窗照進剛好照在地面上。

吳德恩把病房的燈開啟,燈亮的那一瞬間每個人都不適應,因為剛剛一直處在比較暗的空間這突然一亮還是有點難以適應。

何茜見她既然醒了就想著帶他回去,當她剛伸手去拉韓柯的時候韓奶奶立馬阻止她讓她走人,幾人也是不解,但是韓奶奶一再趕人何茜也不得不走。

“哐當”,何茜走了門被關上。

這才讓韓奶奶鬆了口氣,吳德恩跟韓理都不懂這是何意,就問:“韓奶奶您這是幹嘛啊?”

韓奶奶這才肯跟他們講述事實。

原來何茜和韓建民在一起只是為了他的遺產,還有他的那一身軍裝,她也是純屬在利用韓建民想等他死了就拿著他那些遺產跑路跟另一個男的繼續過生活,她也是有一回無意間看見她跟另一個男的聊的特別曖昧,後面觀察了許久。要不是韓奶奶發現不然大家都矇在鼓裡。

講述了事情原由幾人都沉默了,心裡有一種感覺卻講不出來,是心疼隊友直到犧牲也不知道自已的妻子揹著他出軌,是心疼隊友遇見個這種人。這種感受無法講出來,只能用沉默來掩蓋吧。

時間過得很快,這段過程中沒人說話,吳德恩跟韓理坐在沙發上閉口不言,現在他們心裡的痛誰也講不出來,韓奶奶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韓柯也乖乖的坐在一邊。

點滴很快就滴完了,韓理叫來護士幫忙拔針,護士說要留院在觀察幾天,可是韓奶奶堅持要回家,她心裡知道要是自已不回去,恐怕就完了。

另一頭何茜在消防家屬院收拾自已的行李,她知道既然韓奶奶知道了自已的目的那就不能再留下來了。

她思索了半天,最後放棄了原本的計劃可能是感到自已太過自私吧,她想到韓建民犧牲後韓奶奶已經悲痛欲絕了,自已再剝奪了她最後一根稻草那自已將會變成什麼樣的一個人。

本是安靜的房間現在更加安靜了,她停下了手中的衣服,坐在床上發愣想以前韓家對她的好刻刻都在照顧著她,如果真帶走了那份東西自已是否又會成為他們眼中的另一個人,不敢細想不敢停留,她又加快了速度一刻不敢停歇。

等她收拾完差不多已經天黑,路燈都亮了起來,窗戶是半開的風呼呼的吹了進來。

何茜收拾好行李寫了封信又將門上的鑰匙和信放在餐桌上,又在韓奶奶的床邊放了自已所有的積蓄,自已也就留了一千左右。

她看著無比安靜的房間,頓時回憶起以前的快樂時光,眼前彷彿浮現出以前的點點滴滴,可是如今卻變成了這樣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何茜拉著行李箱出了門。

“哐當”門被關上,樓道間迴盪著下樓的腳步聲,直到聽不見為止。

從樓下又了一道身影出現,是何茜。她的背影變得有些孤獨,一個人走在沒有人小道上,風肆意的吹著,將那些落葉也都吹了起來,顯得更加孤獨,路燈也已經老舊發出的光亮也不如從前。

當她走出家屬院的那一刻她的故事也將畫著一個句號,或者說這是她新的開始吧。她從未愛過他,卻在最後做出了最好的選擇,她雖然只是為了那身衣服那一件軍裝才嫁給他,但是到最後也不想去拆散剩下的一家,這麼多年她有想過如果自已愛上他該怎麼辦,其實她心裡早已有了選擇卻依然堅持著自已初始的想法。

風停了,落葉也停了,家屬院又回到了以往的寧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廣司路。

車水馬龍,城市的喧囂。

汽車賓士著似乎在趕時間一樣,行人不慌不忙走在大街上,喧囂聲和汽車發出的聲音在無限放大,路燈很亮差不多照亮了每一片黑暗。

在同一段時間同一個路口,兩車擦肩而過,因為有車窗擋著所以互相都沒有注意到對方。對面的車剛好是韓奶奶幾人,他們急著回去攔住何茜,卻不知道幾人剛相馳而過。

回到家屬院何茜早已不見蹤影,但是韓建民的東西卻依然擺放在桌前,唯獨少了何茜和她的物品,韓奶奶主要到了餐桌上都信開啟一看,讓人鼻頭有些算了,短短几行字卻包含了很多歉意。

信的大概內容就是:

媽,當你看到這封信時說明我已經走了,建民的東西我一樣也沒有帶走,你猜的也不錯我一開始確實是想那樣做。

可是我沒有我不想因為我再將你們拆散,我也不想成為盜取別人幸福的壞人,我想你們幸福快樂就行了,以前的事都讓他過去吧,就當我從未來過。

一直以來很感謝你們對我的照顧和陪伴,謝謝您。其次還要向您說聲抱歉,我對我那些想法和行為向您道歉,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不能原諒那也沒關係了,再見了,媽。

何茜

至此,原諒不原諒的也都無所謂了,過去的也都過去了,重要的還有未來。

那個對她來說無法開口的秘密,也永遠藏在了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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