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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秋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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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啟十四年,八月初五,白露。

唐皇帶著太子、二皇子、一干大臣以及世家子弟浩浩蕩蕩的從長安,前往驪山。

唐皇出宮,長安街坊的百姓,都出來夾道歡送,這位偉大的君王。唐皇在他們的心中,是無比神聖的人物。當今聖上,南征北戰二十多載,大唐的領土越來越大。這些百姓就是其中的受益人,國家強大了,他們到哪兒都不會有人欺負。

作為大唐子民,無人不對這位君王報以純粹的敬仰。

唐皇的車駕在最中間的位置,後面左右跟著太子與二皇子的車輦,禁軍將他們包圍在中間,護衛著安全。前路由鎮撫司緹騎開路,一路出了長安,往驪山的官道上行駛而去。

驪山與長安相距不到十里,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大部隊便已經到了驪山。

唐皇率先下了車輦,他每年除了祭祀的時候,也就只有秋獵的時候會出宮。

如今出宮來到了驪山,清新的空氣讓他振奮不已,整個人的氣息也變了不少。

因為今日是為了打獵,所以唐皇在車輦之上已經換好了盔甲。

“還是以前的樣子,朕的身材還是沒有變,這盔甲依舊合身!”

太子讚賞道:“父皇身材魁梧,雖久居皇宮之中,可也沒什麼變化。今日見到父皇穿上這鎧甲的樣子,還是如當年一樣英姿颯爽!”

唐皇朗聲笑道:“這身鎧甲還是如此破舊不堪,刀光劍影的痕跡還在上面,這都是朕當年上陣殺敵的時候留下的,一晃幾十年都過去了!”說著說著便嘆了口氣。

二皇子走了上來,帶著標誌性的笑容,說道:“父皇當年肯定是雄姿英發,遙想當年父皇南征北戰的模樣,與現在也差不了多少!”

唐皇:“好了,你們兩個小子,不用說些漂亮話來誇讚朕了,朕知道,朕已經老了。害,不說這些了。對了,沐清那丫頭呢?”

唐皇話音剛落,李沐清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微笑道:“父皇找我嗎?”

唐皇看著這個小女兒,嘴角上揚,回道:“沐清啊,等會秋獵就開始了,你也就不要亂跑了,乖乖的待在朕的身邊。”

李沐清點了點頭。

參與秋獵的多數人都到了場上 如今時候還未到,各世家子弟都還在攀談著。

成稷和林霽塵也早早來到了驪山之上,林霽塵沒有盔甲,所以成稷從府中的庫房裡拿了一副盔甲給了他,他自已穿的是成埔少時的一身盔甲。

成稷一身黑甲,明亮不已,修然的身材剛剛好能撐得起整個盔甲,配上他的英眉,和俊秀的臉龐,一副少年將軍的樣子。

林霽塵與之相比,倒是儒雅了許多,披上鎧甲仍像是一名儒生。

“大師兄,今日這陣仗倒是很隆重啊!我第一次來這秋獵,還真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

林霽塵自然也沒見過這種陣仗,不過他比成稷倒是穩重了許多,沒有大呼小叫什麼,平靜的說道:“皇家秋獵,一年一度,場面自然是大,畢竟這也是陛下一年裡唯一一次出宮。”

成稷:“這倒也是。”

成稷看向周圍,似乎在找些什麼,眼睛來回的瞟向四處,看了許久,終於鎖定在了一棵樹下,剛想要拉著林霽塵往前面過去。

身前便走來了一個侍衛,聽他說道:“二位公子,陛下有請!”

成稷瞪大了眼睛,回道:“陛下!陛下找我們,能等一下嗎?”

侍衛投來了一個疑惑的眼神,說道:“您說呢?”

成稷無奈,和林霽塵一起跟著侍衛往唐皇休息的亭子處走了過去。

陛下坐在正中央的位置,太子和二皇子陪坐著左右,李沐清站在唐皇的身後。

“草民參見陛下!”

唐皇看到來人,微微笑了一下,說道:“行了,你們倆穿著甲冑,也不用行禮了。成稷,你這披甲的樣子倒是和你爹少年時挺像,不過還是沒他霸氣!”

成稷:“陛下說的是,我父親畢竟是上陣殺敵的將軍,我只是披甲打獵罷了,又怎麼能和他相提並論!”

唐皇搖了搖頭,說道:“不,你遲早也是要繼承你父親的衣缽,去戰場歷練的,那時候你絕不會比你父親差,朕的眼光向來是不錯的!”

成稷點了點頭,回道:“陛下說的是。”

唐皇看了一眼李沐清,指了指成稷,李沐清會意,走到了成稷的身邊。唐皇又接著說道:“待會秋獵開始之後,你就帶著沐清一起去,記住,好好照顧好她,可別磕磕碰碰到了,朕可是會心疼的!”

成稷如今的表情屬實有些精彩,不過還好,他沒抬頭,倒是沒人看的見。他收了收面容,微笑回道:“是,陛下。請陛下放心,公主殿下我會好好照顧的,絕對不會出什麼意外!”

唐皇轉頭又看向了林霽塵,問道:“你就是書院的大弟子,林霽塵?”

林霽塵心中有些許緊張,不過並未體現在身上,他依舊平靜回道:“回陛下,草民正是林霽塵!”

唐皇之前已經派人查過了林霽塵的身世和來處,林霽塵在他面前已經是沒什麼秘密可言。

唐皇還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仔細打量了一下,一個被貶出家門的寒門子弟,憑自已的能力考了書院的第一名,這少年屬實不簡單。而且見到自已也是一臉平靜。

唐皇對這個孩子的興趣又是多了一些。唐皇:“林霽塵,你不錯。以後,也幫朕多看著點老二和成稷,你既是大師兄,便要擔起大師兄的責任,明白嗎?”

林霽塵正色道:“草民明白!”

唐皇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叫你們過來,也沒什麼事,一直跟在朕身邊,陪朕說話也是太過無聊,你們都去吧!”

成稷、林霽塵和李沐清行了禮,便離開了亭子。

成稷看向李沐清,滿臉愁容,說道:“我說公主啊,為什麼每回見到你,你就要纏著我不放呢?”

李沐清聞言傻了,多日未見,這小子胡說八道的能力倒是強了不少。李沐清向前一步,一腳踩到了成稷的腳上,氣憤的說道:“你以為我想跟著你嗎?若不是父皇吩咐,我才不想見到你這個小賊!”

說完,李沐清便朝著剛剛成稷見到了那棵樹下,慢慢走了過去。

成稷捱了一腳,微微吃痛,卻也對她沒有什麼辦法。微微搖了搖頭,和林霽塵一起跟了過去。

李沐清看到樹下的秦昕洛,向前拉著她的手,說了一句:“秦姐姐!”

秦昕洛看向成稷,福了一禮,說道:“成公子,這位是?”秦昕洛有些明知故問,她其實已經猜到了跟在成稷身邊的,只有他的大師兄,但還是假裝不知問了一下。

成稷解釋道:“秦姑娘,這位就是我大師兄林霽塵!”

林霽塵也回了一禮,直直的說道:“見過秦姑娘!”

秦昕洛宛然一笑,回道:“林公子不必客氣,叫我昕洛就好,早就聽聞書院的大師兄的名號,如今終於是見面了!”

林霽塵看她這一笑,眼神微微有些放光,不過這一絲變化被他掩藏的極好,沒人能看的出來什麼。

林霽塵不再說話,站在成稷的身邊。“對了,秦姐姐,待會你要和我們一起去打獵嗎?”李沐清問道。

秦昕洛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會射箭,去了也不能幹什麼,而且父親也擔心我一個人進去。”

李沐清倒是有些滿臉的遺憾。成稷又插了一句:“我大師兄也不太會射箭,要不你和我大師兄待會一起騎騎馬逛逛也行!”

李沐清聽成稷說的話,眼睛放了光,附和道:“對啊,對啊,你不打獵,也可以一起去轉轉啊,也總比在這裡待著強!”

秦昕洛看向了林霽塵,似乎是想先等他的回答,再決定。

林霽塵怔了一下,回道:“這似乎有些不妥,秦姑娘畢竟是個女子。”

李沐清不由來惱火,說道:“本宮也會個女子,不也是要去打獵嗎?我秦姐姐怎麼就不可以了!”

林霽塵聞言,連連回道:“公主誤會了,我是說,在下武藝不精,若是進去,出了什麼危險,我沒有能力護住她!”

秦昕洛也是笑了出來,說道:“林公子說的不錯。我一個姑娘家,沒人保護,進去著實危險了些。”

林霽塵看向秦昕洛,說道:“秦姑娘可會下棋?”

秦昕洛懵了一下,隨即回道:“略微懂一點兒。”

林霽塵拱手說道:“在下也不擅長射箭,對打獵也並無什麼興趣。若不是小師弟拉著我,也是不願來的。姑娘若是不嫌棄,在下願陪姑娘在這裡下棋。”

成稷和李沐清都有些呆了,竟然還能這樣。

“林公子?”

“怎麼了?”

“沒什麼,林公子真是有趣!既然這樣,那我們便在此地便在外下棋也可。”

成稷和李沐清在他們對話之際,早已站在了一起,成稷偏頭說道:“秦姑娘棋藝怎麼樣?”

李沐清:“秦姐姐經常與他父親對弈,她的棋藝,應該不差!”

成稷撇了撇嘴,說道:“我大師兄在整個長安可都沒對手啊,這位秦姑娘也夠嗆!”

李沐清回道:“小賊,你扯遠了,又不是真是讓他們下棋分個勝負。”

成稷反應了過來,回道:“哦,對了,不是讓他們兩認識一下嗎?怎麼看著,秦姑娘是不是對我大師兄感興趣啊!”

李沐清聳了聳肩,回道:“這誰知道呢?我問過秦姐姐的意思,但她否認了,她說是要為了她父親結識人才。”

李沐清光顧著說話,並未發現自已都已經和成稷靠在了一起,成稷的手還搭在了她的身上。斜眼一看,怒從中來,又一腳怒踩到了成稷。

後者吃痛,開始跳了起來。又對著李沐清說道:“不是,你又幹嘛踩我!”

李沐清雙手環胸,撇嘴不語。心裡想這小賊絕對是故意的,佔我便宜。

在一旁的林霽塵和秦昕洛看著成稷滑稽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

四人在這一席之地聊著,沒過多久,一個鐘聲便打斷了他們。

這聲鐘響,代表著皇家秋獵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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