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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奇哲開的玩笑還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看樣子他憑著自己對陳清遠的瞭解，用隻言片語就讓陳清遠白跑了一趟。劉奇哲一切行為都這麼我行我素，有恃無恐。怎麼就是沒人來制裁他呢？這劉奇哲如此被部門厭惡但是又好像對部門有特殊的意義，不然以他的作為應該早就死幾百回了吧？
劉奇哲開完他的玩笑，今天的又沒有安排了。
有空閒了其實我還真有一些事情想去了解一下。
拿著部門發放的特殊身份證出門，這個可以保證我以門徒的身份在外面自由的活動，雖然還沒有正式的工作，但現在我畢竟也是部門的一員，我現在的靠山可是國家部門！
我決定回羊城舊址看一下，有個疑問我得去證實一下。
拿著我的證件走出研究所，走出京畿學院那雕刻石碑，走到了車水馬龍的大道上我才發覺我手裡沒有錢，我也沒有車；我要怎麼去呢？我也不知道羊城到底在哪兒。
也許應該給陳清遠打個電話，他是負責這方面的人，應該可以解決我的問題。
這時我的手機響起來了，上面顯示的聯絡人正是陳清遠。呵，還真是巧。
“喂？方銘，我注意到你現在出了京畿學院了，你是要去哪裡嗎？”我接起來電話就是陳清遠的疑問。
我才剛出京畿學院大門！他哪兒這麼快就發現我身在外面了？
這手機上估計有定位，現在當不了印鈔機的我居然在被監視嗎？
雖然感到一絲不舒服，我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陳清遠的問題。
“哦，我想去你們發現我的地方去看看，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我現在手裡沒錢也沒車，能不能幫我預支一下這個月的工資啊？”
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放鬆，不想讓被監視的事打擾我的好心情。
陳清遠沒有立即回答，電話的那頭安靜了一會才慢慢說：“這樣吧，我給你安排一輛車，我給京畿大學打個招呼，你在門口等一會兒吧，用完了還回來。”
“注意自己的安全，碰見了突發情況立即發訊號。”
陳清遠平靜的叮囑道，這倒是讓人覺得費解了，難不成會有人襲擊我？襲擊一個部門的成員？
不至於吧？一個劉奇哲已經讓部門在我心中的形象動搖了，這要是隨便來個阿貓阿狗就敢襲擊一個部門的成員，那部門在我心中的形象也就沒什麼地位了。
我隨便應付了陳清遠幾句終於給他打發走了，他甚至還想給我安排一個司機！有被監視的可能在前我怎麼可能接受，在我堅定的拒絕下陳清遠終於放下了電話。在門口等了沒幾分鐘一輛越野車就從京畿學院開了出來。
越野車開到我身邊停下，車門開啟趙涵從車上走下來。
趙涵走下車關上車門圍著我轉了起來！他的目光從我的頭頂一路滑過，一寸一寸移動從髮型到鞋子一樣不差的掃個遍。
這是完全沒把我當人啊。
他一言不發的研究樣子搞得我有點不淡定，我開口想打破這個局面。
“趙博士，怎麼了？我的著裝有問題嗎？”
我穿的只是平常的休閒服，雖然沒有洗頭但是應該沒這麼大威力，不可能因為一個髮型就沒了人樣吧？
趙涵終於停下了那令人反感的打量，他沒什麼表情慢慢的開口了。
“沒什麼，就是陳清遠託我給你帶句話，碰見了應付不了的情況實在不行你就縮車裡待著就行，這車還是很堅硬了，裡面有個紅色的應急按鈕，開啟了能隱藏你的痕跡，記住就行。”
趙涵說完把鑰匙扔給我就自顧自的回去了，在沒什麼言語，他雙手插兜面無表情的走過門崗，沒有招呼警衛也沒有掏出門禁卡，他跟個鬼一樣無聲無息的走進了京畿學院；雖然也有路人明顯認出了他是誰，但並沒有一個人上去搭話。
真是個怪人。
上了車才看見導航已經設定好了，目的地是一串座標，導航系統看得出來並不是市面上普通人在用的，大概也是部門專用的。
沒想到那個在我印象裡跟大海有關係的奇域竟然深居內陸！雖然導航的地圖上全是座標，沒一個文字，但是那一串串座標分明就是一座深山。
不過跟我現在碰見過的東西相比也不算什麼太無法理解的東西了。
畢竟我腳下九十九層的地底深處可是有一個以屍體為原料的工廠在默不作聲的運轉著，我身後是一個人來人往的為怪物們修建的大學。
看著這座充滿青春氣息的大學，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裡面形形色色的年輕人笑著鬧著，在他們的眼裡看不到一點對未來的恐懼；他們的笑聲爽朗而清晰，他們的眼神熱烈充滿期待。
這幅美好的景色卻是跟我們這些怪物格格不入，他們太美好了，美好的好像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一樣。
他們太美好了，美好的根本不像門徒。如果成為門徒都會經歷我經歷的一切，他們真的能這麼美好嗎？
我是絲毫沒辦法跟他們一樣，至少我已經有幾天沒有笑過了。但是去感受他們的生命本質又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不同於常人，又確確實實是門徒才應該有的生命本質。
肯定有哪裡不對。
我發動車子，朝著那個深山進發。
一路過去身旁的建築從高樓大廈變成由各種材料拼接成的棚屋，寬廣的柏油馬路變的開裂破損，再也看不到購物商場，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各樣的小小商攤。
不過一百多公里，兩個小時的車程卻好像隔了兩個時代。但這不屬於帝都的風景才是我熟悉的風景，空氣裡瀰漫的灰塵和飛揚的塵土讓我覺得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路上還經過了部門的公墓，那裡正在舉辦王部等人的葬禮。浩浩蕩蕩的送葬人群站在一個墓碑前默哀。那一個墓碑上刻的不是某個具體的名字。而是王部所在部門的名字，墓碑上的照片當然也不止一張，王部，韓清淼等人的照片全都貼在上面，大概二十多張照片把那一座墓碑貼的滿滿當當。
二十多個人只擁有一座墓碑，一座墓。埋肯定是埋不下的，那他們的屍體是火化了？
或者？我想起來那屍體的流水線有了一個讓人不太舒服的想法。
或者他們的屍體不會現在正掛在京畿學院地下九十九層的印鈔廠吧？
生而為部門的戰士，死了化作部門的財富？
那可有點噁心了。
想起來劉奇哲的話，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很抱歉，沒有把我成功變成替罪羊，讓我來到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
不過王部他們被煉製成煉血我還是蠻高興的，說實話跟我沒什麼關係，他們還想殺了我。我對王部他們可能的遭遇沒什麼看法，應該說他們越是死不瞑目我才更高興！
車輛顛簸的越來越頻繁，隨著車輛進發身邊已經看不到文明的痕跡了。車輛行駛在不能被稱為路的山路上。
這路上面都是被壓倒的植物，看得出來這條路剛剛被壓出來沒多久。從那密密麻麻的車輛痕跡來看應該就是部門的傑作了。
這地方除了部門我想不到還有誰願意來。
“到達目的地......”導航的語音提醒響起來，告訴我前面就是羊城，前面就是困我多日的有神明的奇域。
但是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邊上屬於文明的痕跡。
在這深山裡面，在茂密的山林裡面，在我前面，停著兩輛越野車。旁邊的篝火和營帳在這充滿原始氣息的地方分外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