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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硬的堡壘往往最容易從內部攻破。
驗證一切是不是在劉奇哲掌握之中其實只需要時間來驗證就可以了，代價也不算大無非就是沈語沈默一起死在那無數的儀器之中罷了。
不過，部門不愧是國家機構；我被安排在一間單人房間，大約一百平應有盡有，辦公電腦和通訊裝置也都是統一發放的。
昨天我和劉奇哲的中斷後，我就直接被帶到了這裡；吃喝不愁，應有盡有。
但這終究不是個辦法，想辦法救活沈語沈默這是陳清遠點明的我進入社團的第一個任務，我能拖一天能拖兩天，但是就算陳清遠不催促我，沈語沈默的狀態也不允許我悠哉悠哉的拖按時間了。
統一發放的手機滴滴響了兩聲。
“請到第三會議室，我在這等你。——陳清遠”
看來終於來任務了，話說這陳清遠是善後部門的人，但是似乎他並沒有從這個京畿學院裡面離開過啊，他難道是專程來督促救活沈語沈默的任務的嗎？
京畿學院雖然是直屬部門的，但是更像是一個人才儲備基地，一個研發地。是和一線並列地位的所在，陳清遠在這不可以直接參與學院的事務和決策。
他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救援任務特地滯留在這的吧？那真是讓我有點受寵若驚了。
我所居住的公寓樓氛圍不同於研究所裡的風風火火，在這隨處可見身著各式各樣的著裝的人員，樓下超市的對面就是一個寬闊的公園，永遠都有人嬉笑的聲音從那裡傳來。時不時還可以看見貓貓狗狗曬太陽。
我搭上學院的公交車，往研究所前進，周身的環境和人群就和外界無異。不過偶爾劃破這寧靜的白大褂仍是像一根刺一樣提示我現在在哪。
“同學，這是我們宣傳反邪教的傳單，請你瞭解一下。”一個聲音對我說。
我的思緒從外面的平靜世界迴歸現實，說話的是剛剛上車的一個年輕女性，她帶著一副圓圓的近視鏡，樸素的打扮仍然壓抑不住她身上那種專屬於學生的朝氣和稚氣。
年輕特有的那種美感告訴我，她應該是京畿學院裡的學生。
她手中是一張花花綠綠的傳單，我接過來看起來，儘量不讓自己的目光過多停留在充滿鮮花氣息的年輕女性身上。
大學，這是不屬於我的生活，是我這一輩子本沒有機會接觸的人群。我可以見到的和她一個年紀的女性大多都是眼裡無光在困於生活裡苦苦掙扎，或是已經濃妝豔抹迫不及待的向世界展示她們的魅力和尖刺了。
所以儘量把我的目光放在傳單上，就不會有嚇到人家的情況了。
“警惕生命神教的騙局。”
“多起虐殺案查清與生命神教有關。”
“泯滅人性的惡魔門徒.......”
京畿學院的傳單果然也是關於神明門徒的，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專門為門徒構建起來的小世界，在裡面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承認我們是門徒是怪物。
在外面就不一樣了，部門明令禁止門徒靠門徒們獨有的力量改變和影響社會，沒寫在外面屬於正常人的社會的法典裡，寫在了獨屬於門徒的法典裡了。
專門為門徒制定的法典。
“您是方銘先生吧！”那個女生忽然叫出了我的名字，而我卻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是？”我問。
那個女生哦了一聲說：“昨天我看到你在哪個研究室裡面，哦，當時我在上面的觀察室裡面。”
看來是昨天在觀察室裡的學生。
她繼續說：“你協助抓到了劉奇哲的事蹟早就在我們學校傳開了！”
一說到劉奇哲的事情她立即眉飛色舞了起來。
“我可以留一個您的聯絡方式嗎？我是學院報的記者，希望有時間的話可以對您做一期關於劉奇哲的專訪。”
還沒等我拒絕和同意她就掏出了筆，在交給我的傳單上寫寫畫畫起來，應該是在寫她的聯絡方式吧；而我看著這稚嫩而透著莫名美麗的臉龐鬼使神差的就答應了。
“那我們再聊啊！我先走了。”她將寫下聯絡方式的傳單又交回我手裡，轉身就下了公交車。
動作十分迅速。
那張傳單已經多了一道娟秀的字跡，還有淡淡的清香。
不知不覺我也到了目的地，我把傳單放進口袋裡，走向了滿是身著白大褂的研究所。
不過，當我見到陳清遠的時候卻是吃了一驚。他坐在會議室裡手裡拿著一張保密協議。
這難道是要有什麼特殊任務了嗎？
“今天的任務比較特殊，但是對你來說其實也就還好吧；要是沒問題的話，今天的工作應該就是以後你的工作了。”陳清遠說。
這倒是引起了我的興趣，我從事什麼工作還要簽署保密協議呢？這個地方並不是一切都需要保密協議的，就比如昨天和劉奇哲合作的工作不就沒有這個要求嗎？
“當然，這不是最終的入職合同，你有拒絕這份工作的權利，今天只是體驗罷了。”陳清遠好像看出了我的躊躇。
不過聽他這麼說，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我瀏覽了一下保密協議的內容，大概就是無論最後我是否留下都要對今天的內容保密，好似也沒什麼問題。
我簽下自己的名字遞給陳清遠，陳清遠寥寥草草看了一眼，就收了起來。
“來吧，今天算是就職前實習，也算是為了完成救命任務的練習。”陳清遠說。
他口中的救命任務指的當然是沈語沈默，看來今天也不會很輕鬆。
“門徒界的貨幣被稱作煉血，是由同樣含有神明力量的生物煉製成的，煉製這東西必須依靠一個你這樣的門徒，你應該知道吧？”陳清遠一邊刷開門禁帶我進入一個電梯一邊說。
“劉奇哲的口供裡，說你故意製造了極不穩定的煉血用來攻擊部門，雖然很明顯他都是瞎扯的，只靠你自己可沒法搞那東西，但是你應該也接觸了煉血了吧。”
陳清遠的手放在了電梯上的負九十九層按鍵。
我對陳清遠的話不置可否，算是預設了。
電梯開始執行，我們慢慢的往地底深處進發；看見我的反應陳清遠繼續說：“有了解那一會兒的工作你就容易學會了。”
“煉血是門徒界的貨幣，而煉製那玩意必須一個你這樣的門徒，所以嘛”
我打斷了陳清遠的話：“你是說我是個印鈔機？”
陳清遠聽到我的話嘿嘿一笑回到：“差不多吧，話粗理不粗，哈哈哈哈。”
原來是這樣。
劉奇哲在羊城裡就說過，煉製煉血必須一個我這樣的生命之神的門徒，和一個可以給我構造煉製條件的他那樣的門徒。
一個組織的經濟條件如果完全取決於煉血的數量的話，那我確實還挺重要的。
不過我還是有一個點沒明白，劉奇哲說過奇域裡面的生物是沒辦法在煉成煉血的情況下帶出來的，而現在陳清遠馬上就要帶我去地下九十九層煉製煉血了，那下面是一個巨大的奇域？不然煉製煉血的原材料從哪裡來呢？還是說劉奇哲騙了我，奇域裡面的生物也是可以帶出來的？
想到這我問陳清遠：“原材料是哪來的？”
此時，電梯終於到達了地下九十九層，電梯門開啟裡面是絲毫不輸看守劉奇哲的人員配置。
畢竟是印鈔局。
門開了，陳清遠卻沒有走出去的動作；我看陳清遠沒有動作，便沒有獨自走出去，陳清遠的異常讓我感到有一些不安。他怎麼了？是哪裡出了問題？是我問的問題有問題嗎？
由於我們都沒有動作，電梯門慢慢關上了。
明鏡一般的電梯門上，映出了陳清遠不知所措的臉。
陳清遠的右手慢慢上移，他忽然沒有任何預兆的開始抹鼻尖了。
看到他的反應我大概明白了。
我的問題，果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