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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是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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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陳躍。

我認識張子錕有十三年了,我也愛了他十三年。雖然在很小的時候我不知道那是愛,但我已經在潛意識裡告訴我自已,我認識他多久,我就會愛他多久,直到我生命的盡頭。

我和他同歲,今年都23歲。

我愛這個男人的年限超過了我人生的一半時間,並且這個現象會伴隨我一生。

我該怎麼形容我和張子錕這十幾年來的感情呢?大概是:

“花不盡,月無窮。

兩心同。”

……

(小學)

初見乍歡,久處亦怦然,人間縱有少年英豪,唯獨你是情之所鍾。

我和張子錕的第一次見面,是四年級開學的時候。那年重新分了班,我爸帶我來新的班裡報名。就在我爸領著我排隊交學費的時候,我遇見了張子錕。那是我美妙的人生的開始。

第一次看見他時,他的胳膊和脖子有著讓我觸目驚心的傷痕,他穿著被人撕扯爛了的衣服,手裡攥著報名費,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隊伍的旁邊。他發現了我看他,對我慘淡的笑了笑以後,就排到了隊伍的最後面。

這就是我和我的男孩兒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他身上的傷痕在告訴我,他遭受了很可怕的對待,我打量著他,發現他長的很好看,只是沒有了活力,眼神中反而充滿了壓抑。

我心疼我的男孩兒,從很早很早前就心疼了。

我爸帶我交完報名費後我便跟著他離開了學校,我又回頭看了一眼他,他默默的排在了隊伍的最後面,沒有家長陪他,只有孤獨和壓抑以及傷痕陪著他來到學校報名。

我的男孩兒那時候很無助,很孤獨,很自卑,卻又很勇敢!

他一個人來到學校,找到陌生的新班級,陌生的老師,自已去交報名費。別的孩子都有父母陪伴,穿著嶄新的衣服來高高興興的報名,而他在交完報名費領完書後默默的回了家。

我和我的男孩兒的第一次的相遇就這樣結束了,沒有一見鍾情,沒有歡聲笑語,只有11歲的我對11歲的他單純的好奇。

後來呀,這種好奇變成了關心,關心又變成了心疼,心疼演變成守護,守護變成了陪伴,陪伴最終會進化成愛情。我等待著那最後一步。

在開學後第一天上學的時候,我靜靜的坐在第一排,等待著他的出現。果然,他是最後進入教室的,並且默默的坐在了最後一排,在老師開始點名的時候,我終於知道了他的名字,張子錕。

我與張子錕的羈絆,在我知道他名字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了萌芽。

我一直很相信緣分,更相信我和張子錕的緣分。

之所以相信緣分,是因為在開學分配同桌的時候,我和張子錕成了同桌。而那是我和張子錕羈絆的正式開端,從此這羈絆在以後的人生裡克服了太多太多困難,我和張子錕也因為這羈絆,從沒有丟失過對方。

他帶著自已的書包,也帶著他本人和他封閉的內心,很自然的的來到了我的旁邊,也來到了我人生的長河中。

他沒有主動和我說話,只是趴在桌子上,繼續沉默著。我卻不是個靦腆的女孩,因為從小的家庭教育,我都是更主動的一方,無論生活,學習,還是和他。

我看著張子錕趴在桌子上不說話,便大大方方的看著他說道:“張子錕,你好,我叫陳躍,我很高興能和你做同桌!”

張子錕聽到我主動的自我介紹後,只是抬頭看了我一眼,又趴了下去,嘴裡含糊的說道:“你好,陳躍。”

雖然他表現的很淡漠,但我並沒有將這放在心上。我笑著繼續對他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們倆就是同桌了,我們要好好的相處哦。”

而張子錕卻趴在桌子上沒有再回應我。

那是我和我的男孩兒的第一次交流。

和他做同桌的時間慢慢長了,。我就發現了他的特別之處。在上課的時候,他沒有表情,靜靜的坐著。下課了繼續趴在桌子上封閉自已,他從來不和別的同學一起玩,甚至連話都不說,我成了唯一和他說過話的人。

我在他身邊靜靜的看著他,看著他身上新的傷痕,若有所思。

張子錕在大多數時間裡好像都很累很累,他簡直把課桌當成了他的床一樣,一到課間就趴在桌子上睡覺。我也從來沒見他帶來過過零食和玩具。

他能帶來的,只有是身上的傷痕,雖然穿著校服,但是有些部位的傷痕是遮不住的。他的耳朵時常紅腫,脖子上也有指甲印,我也察覺到了,可能每天他一回家都會遭受打罵。

於是我試著問他是不是有人打他,他只是抬頭看著我,眼睛紅紅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他試著想給我說些什麼,但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這就是我的男孩兒,他所遭受的經歷。

因為那會兒年紀還小,我並沒有和張子錕有深層次的交流,每天來上課,下課,偶爾說說話,然後放學,就這樣重複著,大多時候他都不會主動和我說話,只有我先開口,他才會回應一句。

但在某一天的的語文課後,我徹底抓緊了自已和張子錕的羈絆,把它放在了我稚嫩的內心。

起因是那天我在上了課以後,才很害怕的發現自已沒帶語文書,我不是一個會輕易有害怕這種想法的女孩子,爸爸媽媽從小就教育我做人要勇敢,要有勇氣。

但是那天我是真的害怕了,因為我們語文老師是一個很兇很兇的中年女人,班上背不會古詩的同學,開小差的同學,不會寫生字的同學,被她都打過。而且是拿很粗的棒子敲手掌。那天當她讓我們朗讀的課文後,在四處檢查朗讀情況的時候,發現了我沒帶書。她很快嗯走到我的身邊,問我的書在哪裡,我那會已經懵了,心也涼哇涼的……

就在我準備的主動去承認錯誤以及捱打的時候,旁邊沉默了半個學期的張子錕突然在這時將他手中的語文書放在了我的面前,同時站起來對語文老師淡淡的說道:

“老師,今天我沒帶書,我害怕捱打,就是故意將陳躍的語文書搶過去了。”

聽到他說的這句話後,我僵在了原地,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語文老師已經將矛頭對準了我身邊的張子錕。

語文老師很嚴肅的對張子錕說道:“不帶書就算了,還去拿別人的書,該打,跟我去教室後面!”

我聽到要去教室後面,頓時一驚,去教室後面說明老師真的生氣了,就不是打手掌那麼簡單了,便連忙喊道:“老師!”

語文老師回頭疑惑的盯著我,我剛要開口將事實真相告訴她,結果旁邊的張子錕突然對著我,用很急切的語氣吼道:“我都把書還給你了,你還想告我什麼!”

那是自開學以來張子錕說過最長的一句話,也是聲音最大的一句話,大到全班同學都停止了朗讀,靜靜的看著他,而他再說完後便轉身自已朝著教室後面走去。他這一連串的做法更是激怒了語文老師,她一腳直接將張子錕踹翻在地,而張子錕卻立刻站了起來,表情變的很淡很淡,就好像挨這一腳對他來說微不足道……跟沒事一樣。

老師更加憤怒的扯著他的頭髮將他轉過頭去,拿起手中的棒子一下一下的抽在他的屁股還有腿上,全班的同學包括我在內都被這一幕給嚇壞了……班裡頓時靜悄悄,只剩下棍棒打在張子錕身上發出的聲響。

我在這一刻再也無法忍受,我站了起來跑到了教室的後面,擋在了張子錕的身前,沒等張子錕和語文老師開口,便急切的喊道:“老師,沒帶書的是我,你要打就打我,不要打張子錕!”說完,我也背過身去,準備挨老師的打,而張子錕在這一刻,正驚訝的看著我。

後來我才知道,我是張子錕的人生中第一個保護他不被揍的人,在他的人生裡,大多捱打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憐憫他。我很慶幸,能擋在他的面前,也必須擋在他的面前,因為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張子錕雖然在我起身之前捱了語文老師不少的打,但我後來回憶,他那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沒有掉一滴眼淚,他的表情很淡很淡,就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樣……

但是當我擋在他面前不讓老師再打他時,他哭了,我第一次見到我的男孩兒哭,他的哭是無聲的,眼淚默默的從臉頰兩邊滑落。而為什麼他哭是沒聲音這個問題,在很久後我才有了答案。

是因為他媽媽,在打他的時候不允許他哭……

語文老師在聽到我的說明後也有點意外,卻氣哼哼的獨自回講臺講課去了,我和張子錕都被罰站,在教室的最後面。

就是這件事情,讓我進入了張子錕的內心世界,他接納了我,很早很早就接納了我,現在的他依然抑鬱,但我很自豪,因為我在他的內心裡已經住了十幾年了!直到那個靈動的女人的突然闖入……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下課後,我和張子錕都默默的回到了座位上,我心情複雜的翻開了張子錕的語文書,第一頁寫著他的名字,在他的名字下面還有一句話:

我並沒有做壞事,為什麼這樣對我?

雖然不知道這句話具體指的是哪件事,但我知道這是他的內心獨白。

當時的我心思也很單純,看到那句話後我想了想,便在下面那句話的下面用鉛筆寫道:

別人怎麼對你,你就怎麼對別人好了,開心點,我的同桌!

我寫這句話並沒有什麼引申的意思,但我沒想到張子錕在後來將這句話記在了心裡,並且將這句話行動在了很多人的身上!

張子錕看到了我在他語文書上寫的那句話,卻向我另外的問道:“你為什麼要向老師承認?我明明已經騙到老師了”

我心疼看著他,溫柔的問道:“老師剛才把你打疼了吧?張子錕……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張子錕聽到我的道歉後卻並沒有再提這件事,他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略顯害羞的詢問道:“陳躍,我們……做個好朋友吧!你願意當我的好朋友嗎?”

我在聽到這句話後,心裡樂開了花。隨即開心的對他回答道:“當然願意了,我們要當好久好久的朋友!拉勾!”說著向他伸出了手,而他在聽到我的回答後也笑著和我拉勾。

我和我的男孩兒,在這一刻成了好朋友,兩個11歲孩子的友誼。但我們倆後來才清楚,我們從來都不是朋友,我們一直都喜歡著對方,依賴著對方!

我和他拉勾後,又認真的對他說假如再有這種情況不許他這麼做,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又看了看自已的語文書,對我問道:

“為什麼要寫這句話?”

“因為我希望你能開心!不想讓你再遭受欺負!”

張子錕聽到我說的話後,又看了一眼那行字,隨即堅定的說道:

“好,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誰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誰!”張子錕認真的說道。

我則開心的對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自那以後,我和張子錕就這麼成了朋友,我們在課間聊天,一起打鬧,只有在放學的時候,是我爸爸來接我,而張子錕總是一個人回家。

這種相處模式持續到了小學畢業。

在拍畢業照的時候我主動跟別人換了位置,只為了能挨著張子錕,我們倆在鏡頭並沒有笑,真的像很正式的朋友那樣,正式的拍了畢業照。

在小學畢業的那天,我堅定認為我和張子錕之間的羈絆會繼續存在下去,並且越來越強大!

……

(初中)

莫道浮雲終蔽日,總有云開霧散時。

到了初中時,我驚喜的發現我和張子錕還在一箇中學。他在四班,我在三班。開學後的那天晚自習,我主動的跑到他們班去找他,他們班很多男生都看著我,我壓根不在意,只是尋找他的身影,卻並沒有找到。正當我有點失望的站在他們班門口時,突然後面傳來了張子錕那有些磁性的聲音:“你來我們班幹什麼?陳躍?”

我轉頭一看,正是我的好朋友張子錕。他手上拿著零食,笑著看著我。他好像比小學時候要陽光了一些。

我也笑呵呵的對他說道:“過來看看我的好朋友!”

張子錕故作疑惑的左看右看,問道:“誰啊?找到了嗎?”

“找到了!”

“在哪呢?”

我卻沒有回答,只是樂呵呵的看著他,他也笑了。此時他們班門口站了很多人,有男生也有女生,都在看著我和張子錕。但我壓根沒在意他們的目光,我心裡反而在想,你們都看過來好了,我就是要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和張子錕是朋友,而且關係特別的好,這樣做能讓我很安心。

我從來不擔心有一天會失去張子錕,失去我在他內心的位置,因為我對我自已足夠有信心,對他自已也足夠有信心!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他脆弱的內心,因為我是為數不多知道他那遭受虐待的經歷的人。

初中開始後,我爸媽不再來接我,於是我很開心的在每天放學後與他一起走那一段路。每天晚自習下了回家的那段路都是我最快樂的時候,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把張子錕當成了我生活的中的一個“必需品”,我們班男生有很多主動和我說話的,還有給我寫紙條的,我全都視而不見,沒放在心上。給我的紙條,我沒看便扔了。我對這些事情和人變的一點興趣都沒有,默默的把心裡全部的熱情都留給了張子錕,也只會留給張子錕。

而張子錕在初中時已經不像小學那樣天天壓抑著,雖然他壓抑的次數少了,但好像程度變深了,每當他開始自閉的時候,會比以前要更嚴重,那時候的他每天下午放學就跑到網咖打遊戲,但我沒有阻攔他,我懂他,知道他需要釋放,需要叛逆來抵擋抑鬱,所以我需要做的,就是在他因為上網沒有吃下午飯時,在晚自習課間給他買好吃的,然後跑到他們班拿給他,看著他吃。

我想,欺負他,指責他的人已經夠多了,他真正需要的是理解,因為從他那年給我語文書那件事後,我就知道他骨子裡不壞,但他需要讓自已變壞一些,才能去稀釋他的抑鬱和壓抑。他身上的傷痕也變少了,但他好像依然很排斥他的家庭。

初三那年,發生了一件很特殊的事情。

我記得那是初三上學期的某天,晚自習下了後我和張子錕像往常一樣,一起結伴回家。

出了校門,我正和張子錕聊著天,結果一個女孩兒攔住了我們。說她是女孩兒我感覺有點不合適,雖然她年齡看著和我們差不多,卻打扮的特別成熟,化著成年人的妝,穿的也很有社會氣息。

那個女孩兒長的不錯,她嘴裡吃著棒棒糖,攔住了我們後看了我一眼,接著笑著對張子錕說道:“這是你同學呀?長的真好看,就是嫩了點,你喜歡嫩的?我以為你一直喜歡成熟些的呢!”說完壞壞的看著張子錕。

我身邊的張子錕很淡漠的對她回應道:“她叫陳躍,是我最親的朋友,你說話注意點分寸,還有,藍夢(我們那裡的網咖)那個地方我不會再去了,我已經厭惡那種環境了,你也別來找我了。”

我站在張子錕的身邊,透過他倆的對話,已經大體瞭解了情況。這個社會女孩應該是張子錕在過去網咖上網時認識的,估計她看上了張子錕的長相,所以糾纏著他,今天直接來學校找他。

我很冷靜的對身邊的張子錕問道:“她是你的朋友嗎?子錕”

而張子錕很乾脆的回應道:“不是,以前在網咖的時候經常坐我旁邊,還抽我的煙,就這些,我和她再沒有其他交集。”

我聽了後點了點,我知道他沒有說假話,我們已經認識6年了,他是不是在騙我,我一聽就知道。

於是我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孩,淡淡的說道:“你好呀,我叫陳躍,嗯……張子錕雖然給你介紹過我了,但我想我有必要解釋一下,我是張子錕身邊和他關係最好最親的人,是吧?張子錕?”說著我看向了張子錕。

張子錕看了我一眼,同樣淡淡一笑,隨即看著面前那個女孩開口道:“對,你都聽到了吧,陳躍剛才說的,所以你不用再來找我了,陳躍的意思也跟我一樣!”說完張子錕便率先拉著我的手繞過了面前的女孩。

在我經過那個女孩身邊的時候,她很慘淡的對我說道:“陳躍……你不但聰明,而且厲害,我說的是各方面!等再過幾年,一般女人恐怕都不是你的對手!難怪張子錕把你看的這麼重要,你值得!”說完那個女孩就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

後來,張子錕將我送到我們家小區門口後,他在離去時對我很認真的說道:“陳躍,有你在我的身邊,真好呀,哪怕有一天我因為自身原因陷入某種困境,但一想到身邊有你,我就不會徹底迷失!我們一直這樣好嗎?如果你有了麻煩,我第一個挺身而出!無論付出多大代價!”

我聽了他說的話後只是輕輕的笑了笑,看著他溫柔的說道:“你傻呀,還付出代價。你受傷就等於我受傷,你懂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你也一樣,好嗎?張子錕,我會理解你,陪伴你,保護你,因為知道我們彼此是雙向的,你過去已經很慘了,我只想讓你能振作起來,高高興興的站在我身邊!”

這是我的真心話,也是我對我的男孩兒的寄望。

張子錕聽後,點了點,他真誠的說道:“陳躍,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能遇見你吧……我走了,再見。”說罷他好像害羞了一樣快速轉身離去,我盯著他的背影,露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

與君相向轉向卿,與君雙棲共一生。

……

我從來沒想過改變張子錕,我始終清楚,我要做的是理解張子錕,陪伴張子錕,從而進入他的內心去修復他受創的心靈。四年級那次語文課以後直到現在,我們彼此不知不覺中已經徹底離不開對方,將對方當成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現在我不需要再做什麼,他也不需要,我們靜靜的陪伴著對方,我們不慌不忙,因為我們心之所向!

我們年年有風,風吹年年,是慢慢及漫漫一起同舟共濟!

當時間點成熟時,我們便會打破彼此之間那僅剩的身體隔閡,我會將我的第一次給他,也只能給他,他也會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給我。

我愛他!遠勝過愛我自已!

無論將來我們的感情出現什麼樣的困難,是生活,或是人為,我都會在第一時間去面對,去擊敗所有挑戰我和張子錕感情的人和事!

(高中)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2019年6月7日下午,高考,數學。

這張試卷我答的特別順利,我看了一下後面的大題,心裡有了底。如果不出意外,我大機率能拿到130分以上。就在我做到後面那幾道應用題時,我稍稍遲疑了……

高三的幾次模考,我的分數都很不錯,如果正常發揮的話,我大機率是能到一本分數線的,我爸也一直叮囑我,讓我用心去準備高考,如果分數合適,他會讓我把大學志願直接報在南京,正好我們家在南京也有房子。

我確實很喜歡南京,喜歡那裡的一切!因為我爸的原因,我爸媽也很希望我能去南京發展,而我確實也有這種想法。

所以這次高考,如果我正常發揮,那我和家裡人便會如願。

但是,我又想到了張子錕,張子錕幾次模考的成績都不是太理想……他的分數線剛到二本多一點,我和他幾次談到上大學,他都已經決定就在西安找個差不多的學校讀一讀混張文憑算了。我知道他這個想法對他自已來說也很痛苦,因為他討厭西安,但在西安上大學,好歹還能有張本科畢業證書,他就是因為這一點才選擇西安的。

如果我和張子錕都正常發揮,那很可能我以後的人生就和他分開了。我和張子錕互相陪伴已經9年了……確定要在這個年限分開嗎?

一方面是我的前途,另一方面是我最愛的人,可能正常人都會糾結一番,會顧及自已的前途,家人的辛苦與期望,以及會有值不值得這樣的想法……

但我卻沒有多少猶豫……我放下了筆,後面一共五十多分的應用題,我一字未動。我沒有一點後悔,因為我是陳躍,我忠於張子錕,忠於這個陪伴了我九年的男人。我對張子錕足夠有信心,我對我自已也同樣有信心。

張子錕,你不是我權衡利弊之後的選擇,而是我和你長久的陪伴彼此之後,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堅定,這是我對我們感情最大的誠意!

南京,一本,爸媽的期望……都不重要了,我一直認為我不是個愚蠢的女人,我在很多時候很理性,但在和張子錕有關的事情上,我卻變的很感性。我愛他,所以我不後悔。

我心裡知道,他也是愛我的,所以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他沒有談一次戀愛。都說我陪伴在他身邊,他何嘗不是用行動在證明,他也在陪伴著我。高中三年,我拒絕了很多人,他也拒絕了很多人。我們倆就這樣繼續陪伴著對方,一路前行。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辭青山,相隨與共。

後來,如我們所願,我和他還在同一個城市,並且讀同一所大學。

我不後悔,我的男人值得我去這樣做,

我連命都可以給他,他也一樣可以給我,我們彼此已經再也不能分開。

(大學畢業)

浮生暫寄夢中夢,世事如聞風裡風。

縱有狂風拔地起,我亦乘風破萬里!

當我給張子錕打過去這個影片電話,得知了他身旁還有個女孩兒時,我第一時間並沒有說話

我原本是計劃讓張子錕來南京的,我知道他會自卑,會逃避,但我早就做好了下一步打算,如果他選擇去別的城市,那我便賣了這個屬於我自已的新家,然後去和他一起打拼,一起生活!

當我還沒把這個想法去實現時,這個叫袁心儀的女人便闖進了我和張子錕十幾年的羈絆之中。

這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兒,她的每一句話,都說進了張子錕的內心,她的每一句話,都對張子錕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影片電話裡短短几句話,給人感覺好像她才是和張子錕相處了十幾年的人,但是據我估計,她和張子錕認識的時間應該不長,卻已經成了張子錕嘴裡的朋友。

我的男人,從小學,到初高中,再到大學,朋友都沒超過5個。

袁心儀……

這是一個很強悍的對手。

袁心儀主動出現在鏡頭裡對我做自我介紹,這看起來好像有點刻意,但我知道,她在主動,主動的去收集一些資訊,主動的去到張子錕的內心。她很聰明,很勇敢,她在主動後肯定意識到了我在張子錕的內心中的絕對地位,所以便隨即將主動權又給了我,讓我做選擇,觀察我的反應……

我很久沒碰到這麼伶俐的女人了,我很冷靜,並沒有在影片電話裡多說什麼話,做出什麼反應,只是簡單和張子錕交流了下便掛了電話。

下一步,我便訂了明天最早飛西安的航班,我有我自已的做法。

我並不是不信任張子錕。我們彼此陪伴了十幾年,我愛了他十幾年,我知道他不是那麼輕易淪陷的人,我也知道我在他心中有多麼重要。

但我對袁心儀產生了興趣,這樣的對手,值得我去重視,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準確的,那次影片電話,我便敏銳的察覺到,袁心儀也喜歡張子錕。

那麼,

我陳躍也得拿出點精神來,為了我的男人,也為了我的幸福,我可以大大方方的去面對一切挑戰。

我要讓袁心儀以及所有人都知道,張子錕對於我,是微風,是晚霞,是心跳,是無可替代。

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

我叫陳躍,這就是我和我愛的男人之間的故事。

故事的開頭很平凡,但我相信故事的結尾會很幸福。

因為我叫陳躍,他叫張子錕,我們命中註定是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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