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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你能幫我個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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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意外會在這裡看見張欣,隨後又想通了,她應該是來門口取東西的。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前天,祖爺爺去世了,就在前天早上。”

她有些錯愕,臉上浮現出悲傷的表情,聲音有些嗚咽。我靜靜地看著她,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因為此時我的心裡也殘留著淡淡的悲傷。我們都是被祖爺爺看著長大的,她和祖爺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更似親人。在我上了初中之後,祖爺爺的記性就越來越差。有時候甚至想不起爺爺和父親的名字。而每次週末放學,我和張欣去看望他的時候,他都能準確無誤的叫出我們的名字,然後又伸手進兜裡掏紅包要塞給張欣,他一直誤會了我和張欣的關係。有時候也會當著很多人的面說:“等小舟把欣欣娶過門了,我很快就可以抱孫孫了。”說的我和張欣都十分的尷尬,所有人都笑呵呵地看向我倆。每次離開老房子後,張欣又把祖爺爺給的紅包交回我的手裡,我又偷偷地把紅包放進祖爺爺的枕頭底下,然後把放錢的位置告訴爺爺。在祖爺爺面前,我們誰都沒主動去說破這之間存在的誤會,我們彷彿有一種默契。人老了,對生活有盼頭才能活的更久。但是時間長了後,祖爺爺也漸漸明白過來 了。爺爺有時候會不在家,我則會睡在祖爺爺的房間照顧他。一天夜裡,祖爺爺忽然開口說道:“欣欣是不是不願意嫁到咱家啊……”屋子裡很黑,我並不確定我爺爺是在說夢話還是在問我,我望著老房子屋頂的瓦片,怔怔無言。

室外9°的氣溫,我身上穿的衣物有點薄,冷風吹的我直打哆嗦。張欣則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此時的我和張欣雖然只隔著一道柵欄門,卻彷彿已經身處在兩個不一樣的世界裡。

“陳舟,你能幫我個忙嗎”,她主動開口打破這寂靜的空氣,“我突然想吃上次你給我買的那個港口村的黑森林蛋糕了,你能幫我去買嗎?”

我先是一愣,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想吃黑森林蛋糕了,然後我掏出老人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是5點37分,我稍微算了一下要用的時間,然後點頭答應道:“好,你身上有帶手機嗎?”她點了點頭,我買回來後發訊息給你。”說完後,我將老人手機裡的電話卡取了出來,然後插進智慧手機中,用微信掃了一輛附近的美團共享電動車。朝著城中心的方向騎去。騎到博物館附近,我歸還了共享電動車,買了她想吃的黑森林蛋糕後,我又到超市給她買了一箱牛奶和一些麵包,然後急匆匆的騎共享電動車回到了雷城一中,我向保安要來了紙筆,在紙上寫下了班級姓名後,又加了一句“記得好好吃飯”。保安在確認紙上的資訊後,面無表情地從我的手裡接過了那一大包東西。然後我用手機給張欣發了訊息:東西我放在剛才見面的那個大門旁的保安室了,記得去取。

此時已經是傍晚6點,我又匆忙的騎向雷城車站。終於在6點26分時,我走上了去往徐城的末班車。我看著所剩不多的微信餘額,心中後知後覺地升起一陣肉痛的感覺。暗罵這個十八線小城市下的小縣城居然有不亞於廣州這種一線城市的物價。

晚上7點半,我終於回到了徐城中學。這個星期又要艱苦度日了,我說的是在吃飯這方面上。我向許榮簡單地闡述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他表示聽懂了,然後又抓起自已的頭,這是他表達著急的表現。我安慰道:“沒事,再艱苦條件我們都經歷過,我這裡還有50元現金,可以緩解一下我們當下的困境。”他看著這張50元鈔票,眼底又重新燃起了名為“希望”的火光。

下晚自習後,教學樓熄燈了,我爬上教學樓樓頂,寒風迎面吹來,瞬間讓人又清醒了幾分,趴在生鏽的圍欄邊看著學校後面的大水橋水庫,陣陣寒風從水庫那邊吹來,清幽寧靜。我的身後是徐聞最繁華的地段之一,商鋪林立,車水馬龍。我無心去顧及身後的繁華,只想享受這眼前的寧靜。

這時躺在兜裡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我掏出手機,是許榮打來的電話:“喂,陳舟,你人在哪裡?我媽今天給我來了炸雞,還熱著呢,快來。”我此時並沒有什麼吃東西的慾望,但看了看時間,也快到宿舍關門的時候了,我回答道:“那回宿舍吧,我們在樓下解決。”許榮在手機說了句“OK”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漆黑的樓道里只有安全通道的告示牌在散發著綠光,像是是隱藏在樓道里的野獸那雙幽綠的眸子。我回到宿舍大門前,在門外,我看見許榮早就蹲在了路邊,看見我後,他朝著我揮了揮手。我來到他的身邊,然後一起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分享著今晚的夜宵。我只是吃了一塊後就不想吃了,許榮指著那保溫盒,叫我隨便吃,說保溫盒裡還有好多呢。

不一會兒,在許榮吃完後,我們回到了宿舍。許榮摸了摸有些圓滾的肚子說:“吃的好飽”,隨後他又感到一陣失落,“這可能也是這個星期最飽的一頓了。”事實上,如果他不選擇和我一起同甘共苦,他的日子也可以過的很好,至少不會餓肚子。但是在上次我替他背了黑鍋後又幫助他攢錢買手機後,我們便已經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情誼,所以這個時候他不會選擇拋下我。或許,這就是患難見真情吧?我這也算是真心換真心了。

夜裡11點,我剛準備睡下,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我睡前沒有開免打擾模式的習慣,因為基本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給我訊息,我很好奇,這個點給我發訊息的人到底是誰?螢幕亮起的時候,我有些意外,但是想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張欣給我發了訊息:“東西我拿到了,謝謝你,你也要注意身體,記得好好吃飯(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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