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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翠花”。
“感覺你挺好的，以後常聯絡啊。”程心怡搖了搖手機，先走一步。
“你的飯卡。”翠花趕緊放下手裡的油條，將卡抬了起來。
“沒事，我就吃這一頓。你用吧。都不容易。”程心怡邊說邊走，沒入了人群。
翠花去喝了一碗稀麵湯，餘額顯示還有75塊。
如如給種田發了微信，詢問翠花的情況。
種田說自已知道的比如如還少。
如如說，翠花告訴她是公公腦出血。借給了翠花一萬五。
種田換上衣服，走到雯佳家裡。雯佳正在玩原神，跟亞新在玩“小狼之章-盧皮卡的意義”這章的任務，咋咋呼呼的兩個人聊的非常激烈。穿著個小吊帶，裡面非常清涼。
蹲在種田本地淘換來的二手電競椅上，那雪白的柔軟完全沒有遮攔。裙子直接將雙膝也收了進去。空調打到了24度。旁邊還有一罐冰鎮的RIO 8度強爽，檸檬味的。
還有咬了幾口流著水的西瓜。照例有一碗發了黴的泡麵。那黴發的，富強農業生物公司的同事專門培養，都在實驗室養不出這漂亮的菌型。
種田一進來目光都不知道該往哪放。過去揉揉雯佳的頭：“唉，空調、電腦、WIFI。你這生活美滋滋啊。”
雯佳笑道：“羨慕吧。你也可以啊。田叔。”
“我倒是想。可是又有哪天能歇呢。遊戲關了吧。跟我去趟醫院。”
“醫院？你咋啦？嬸子不滿意啦？我跟你說，那不用去，去藥店買盒藍片，保證好用。”
“你懂的真多呀。少扯淡了。你不是說要給肩上這個芝麻小黑點點一下。”
“我不想去。遊戲正關鍵呢。”
“我跟你說，我平時不一定有空。你不去，下次可是不奉陪。”
雯佳猶豫了一會，但是愛美之心，最終還是選擇了點點。
也不避諱種田，當著種田的面就開始換衣。
種田也沒辦法，低頭玩手機避嫌。
種田騎上伊拉克成色彎梁小摩托帶著雯佳去鞏城人民醫院。
到了醫院，掛了面板科。人家提前給雯佳肩上抹了藥，一會做鐳射。先需要等待排號1小時。
種田說道：“你在這坐著。我去辦點事。”
從門診樓往住院部走去，在等電梯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心怡的身影出現了醫院的庭院空地上。頓時心中一驚，心想，她來幹什麼？
但看著心怡手裡提著一些藥，走出了醫院。招手坐上了一輛滴滴專車，走了。
好險，種田有點心虛。
電梯到了。
種田徑直來到住院部，抬頭看看科室。
這方面種田也有經驗，他二伯腦出血來看過。
徑直去了17樓的神經內科，但是沒人。猜錯了。
問了護士臺。嚴重的腦出血應該是19樓的神經外科，轉過走廊，果然看到了翠花疲憊的身影。蹲在牆角，不住點頭。想睡睡不成，非常難受。來往的人還時常碰到翠花伸出去的腿。
種田觀察了一會。沒見其他人。偷偷地過去。
翠花抬起頭來，神情恍惚，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模糊轉為清晰，好像做夢一樣。
自已可能已經迷糊了，好像種田啊。也許心裡潛意識中會覺得他是可能依賴的人。
“累了吧。你可以去中間的布草間睡一會。那裡面有幾張上下鋪。”種田溫柔地說，眼裡都是關心的體恤。
還真是他。突然間像是獲得了極大的幫助：“你怎麼來了？”
翠花站了起來，但由於太缺乏睡眠。一下子有點暈，差點暈倒。種田趕緊去扶，翠花倒在了種田的懷裡。那柔軟的心跳緊貼著種田，種田的心一下子也跟著跳動了起來。那是他第一次感受翠花的柔軟。
“先別說話了，去補個覺吧。你老公來了嗎？他今天來換班嗎？”種田還是保持著警惕，以免尷尬。
“他今天不來，至少下班前不會。最近籌備車展，4S進度很緊張。公公在1525床。”翠花讓種田放心。
種田將如如扶進了布草間，助她爬上了上面的床上。這樣可以避免人來人往的打擾。去給翠花買了一個杯子，打算接好水。以免她中途醒來口渴。布草間雖然沒有空調，但是走廊有，所以布草間也不熱。翠花實在是太瞌睡了。一覺睡了六個小時。醒來已經是下午四點。
口渴難耐，卻發現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標著價籤的新杯子，不過裡面卻沒有水。正失望著，卻發現左邊腰間有一杯蜜雪冰城檸檬水。趕緊插了吸管貪婪地喝了起來，一杯一飲而盡，一滴不剩，連檸檬籽都吸到了肚裡。還有一些其他的住院必須品：臉盆、毛巾、香皂、餐具、拖鞋、牙刷、牙膏。
爬下了床，到了病房門口。
種田坐在其它相鄰病房的門口，竟然找到了一張休閒椅，顯然是害怕遇到翠花丈夫。
“你來了？”種田說道。
“恩。”
“睡好了沒有。好多啦。上午瞌睡的腦子都快炸了。”
“什麼時候轉到普通病房的？”
“今天早上轉的。它這個病暫時情況還算穩定，就趕緊轉出來了。因為白天可以找人幫忙，我一個人也抬不動。就是這個病房太垃圾了。三家擠在一間裡，裡面一股尿騷味，也沒有陪護椅。我實在受不了。才在走廊上歇歇。”怪不得翠花早上不在病房。
“走，我認識的有熟人。去問一問。”種田領著翠花，到了護士站。報了一個名字，打了一個電話。一會功夫就給安排到1536的單間了，這其實是備用的5床間，只是暫時因為前面的多人間沒排滿，這間就沒啟用。這裡不僅涼快，還很通風，沒有異味。室內空間還很大，有其它病房的二倍半，整個人心情都暢爽了不少。
雯佳做完鐳射說去找朋友玩去了。種田正好也沒時間管，沒有細問。
翠花非常感謝種田的幫忙，果然自已第一次來陪護。什麼都不懂不知道。而且也沒有熟人。要不是種田，真的是手忙腳亂。自已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正準備讓種田走，明剛卻發現一條微信，說他不來了。今天帶著疲憊上了一天班。昨晚也沒有睡好。得回家補覺。翠花在心中暗罵這個明剛沒有一點良心。
不過翠花其實還是有點小開心的。因為這意味著她又和種田多待一會。
兩個人一起吃了下午飯。明剛果然經驗很足。對翠花說，他下午已經幫公公放過尿袋了。這兩天公公靠補液維生。基本上不用吃什麼飯。只要定時排尿就行了。其實也是最省精力的時候。後來公公如果醒了，反而會非常累人。可以趁著這工夫，去院區空地上轉一轉。
兩個人在院區的小公園裡散了一會步。三十米開外，亞新正抱著雯佳在公園的一角，雯佳坐在亞新的腿上。背對著這兩個人。兩個人正在黏膩，耳鬢廝磨。
雯佳很享受這個過程，畢竟她以前從來沒談過男朋友。使勁摟著亞新的脖子，給亞新種草莓。
亞新的手也在胡亂地遊走。
雯佳意醉情迷。
可是亞新的右手拿出了手機，將翠花和種田一起散步的畫面拍攝了下來。
“幹什麼呢？那麼不專心？”
“沒什麼。”右手又恢復了該有的動作。
掌心的弧度契合桃般的柔軟。
那如少女般的柔弱正是每個剛不為處子的女生難得的羞赧。
人們常說：“這世間的柔情本就不多，一個為情告別處子的女生的羞赧，勝過所有小本電影裡的交纏。”
雯佳輕呼了一聲，“輕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