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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最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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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綠色的窗簾擋住了外面的陽光,綠色碎花床上躺著一個消瘦面色灰白的女孩;林母輕輕開啟門,小心翼翼的看著,確認林晨還在睡覺,輕輕的出去了。晚上林母在一旁守著林晨,林晨晚上總是會難受睡不著,睡一會就會胸悶喘不過氣,四肢發麻,心臟刺痛,林母每次都趕緊起來給林晨吸氧、按腿,天快亮了才睡著,一晚上沒睡兩三個小時;林母起來煮粥等林晨起來吃一點,林祈看到林母起來了“媽媽,昨晚上姐姐不舒服,你照顧她一晚上了,沒休息好,怎麼不睡會起來做什麼”“我起來給你姐煮點粥,等下她起來喝”“你回去再睡會吧,我來煮”林母輕輕的回到房間,看到林晨還在睡著,盯著看一直流淚,哭了一會也累了,靠在旁邊睡著了。

兩個小時後林晨醒了,林母在旁邊睡著,林晨不敢出聲,慢慢拿起手機卡看了一下,已經九點了;過了一會,林祈小心開門進來,發現林晨已經醒了“姐姐,你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我煮好粥了”“好的,我吃一點”其實林晨沒有胃口,心口痛的難受,但是還是不想她們難過怎麼也要吃一點,這樣她們好受些;不一會林祈端著碗進來了,放下碗拍拍林母“媽媽,醒醒,姐姐醒了要吃東西,你也累了,到你自已房間睡會吧,我來看著姐姐”,林母醒了,交代了林祈幾句就出去了,“姐姐,我扶你起來喝粥”“好的,爸爸去哪了?”“爸爸出門買菜了,很多親戚來”林晨艱難的喝了半碗粥實在喝不下了;見林晨實在喝不下了,林祈把碗收了“姐姐,都怪我沒有及時回來把腎換給你,不然你也不會這樣,你會好的,我心裡真的很後悔去當兵,如果我留在家裡,我就可以照顧你,換一個腎給你,你就可以活著”說完低頭哭了起來,林晨摸著他的頭“不怪你,是我支援你去當兵的,而且我生病也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為了我犧牲自已,就算當時你可以回來,我也不會同意手術的,我不想拖累你,雖然說只有一個腎也能活著,但是肯定會有影響,而且一個腎也用不了幾年,我不想你因為我變成這樣,我想你健康的活著,幫我孝順父母,照顧她們”“而且現在我的身體已經不行了,你就別想著這個事了”說完氣喘吁吁,林祈趕緊拿來氧氣瓶給林晨吸氧。

林母洗臉後回來了,拿了毛巾和牙刷過來幫林晨洗漱,剛洗好,外公外婆來了,這段時間她們擔心的睡不著人也瘦了,看到林晨止不住的眼淚,外婆拉著林晨的手“我的晨晨啊,都瘦成這樣了,苦命的孩子啊”外公也一直抹眼淚 ;林祈進來“外公外婆來了,我來抱姐姐去外面坐會,總躺著她也難受”“好好好,我們出去等晨晨出來”。林晨知道她們一直沒告訴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她的情況“弟弟、媽媽,找個時間跟幾個老人說我的情況吧”。

林祈推著林晨出來了,很多親戚都來了,大家都坐著,林晨一出來大家都關心著“怎麼樣了,晚上睡覺難不難受,吃飯吃了多少?”,大家一直安慰著;林祈把幾個老人和舅舅和林父叫出去,她們去了房間裡,林祈怕幾個老人接受不了,叫上舅舅林父一起“你們做好心理準備,我接下來要說的事”幾個老人預感不好,都沒人說話,林祈與林父和舅舅對視一眼“其實你們也看到了,姐姐身體越來越差了,醫生說活不了幾天了,讓我們帶回家準備後事了”,聽完外婆直直倒下,舅舅趕緊扶著到床上躺下,林父趕緊拿椅子給林爺爺和陸外公坐下,大家一時間都沒說話,幾個老人像是定住了一動不動,林舅舅深吸口氣“接下來的時間大家都多陪陪晨晨,讓她開心一點”。

接下來幾天,林家天天有人來看林晨,林晨一天比一天難受,這兩天都起不來床了,心口越發難受,一刻離不得氧氣;看著林晨一天天衰弱,心裡越發難過。

這天早上,林母遲遲不見林晨醒來,急忙喊來眾人,大家圍著林晨一直喊“晨晨,快醒來啊,晨晨、晨晨、。。。。。”林晨越來越聽不見了,腦海回憶起過往短短28年的人生,走馬觀花,真是不甘心啊,該讀書的時候貪玩,上了大專,畢業了倖幸苦苦的找工作,焦慮、抑鬱,最後終於找到一份輕鬆穩定的工作,老天像是開玩笑似的,突然就尿毒症了,回家透析,也算陪了父母幾年,還是要走了,真不甘心啊,還沒看弟弟結婚生子,還沒看著父母老去,還沒來得及報答他們養育之恩,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我還沒有談戀愛,沒結婚,生病別人表白都不敢答應,真不甘心啊。。。。。

2028年深冬,林晨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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