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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文銘本來想說聲謝謝，但一想到眼前的女人就是害自己和井冉痛苦了幾輩子的人，就說不出來了。
你最好說到做到，他在心中腹誹。忽然，嚴文銘想起了一件值得在意的事：“你剛才說你有個分身？那個點五指的是誰，塗萍萍？”
董璨：“是的。說她是個是因為她與我沒有直接關係，她是井冉重傷分裂後的結果。”
重傷……嚴文銘想起井冉分裂成了四份的心臟：“她為什麼會傷的這麼嚴重？”
“她為了救她自閉症的朋友。告訴你她是誰也沒有關係，她叫豐苓，獲得了井冉一部分力量後她變得好多了。”
豐苓這個人嚴文銘就接觸過一次。她和井冉的父親是關係很好的戰友，兩人的通訊不太密切但感情一直都很好。井冉幾乎從來不提起這位兒時的朋友，而因為豐苓的家庭和工作性質的關係，她的資料非常難以獲取，甚至井冉都提醒過他不要查太多，小心被國安查水錶。
當時的嚴文銘想的是，哪怕是查水錶也得搭上了豐苓這條線，有了豐苓在，他在調查很多事情的時候就不用那麼畏首畏尾了。但現在他知道了，但是似乎也不用繼續查下去了。嚴文銘感到十分洩氣，然後問出了這次重生最困惑的問題：“為什麼這一次進展的這麼順利？井冉都不失憶了。是因為我前三次重生的功勞嗎？”
“據我所知，你重生了不止四次。具體有幾次還得問董川才知道。”她不顧嚴文銘張大的嘴巴繼續說道，“你所謂的前三次只是最有進展的的三次，所以進度才能保留。”
“這樣說的話，理論上我要是繼續無限重生下去確實是能讓你順利融合的。”
“是的，這也是能讓董川執著下去的一個原因。但你還忽略了一件事，‘進度’之所以能夠儲存是我們的位格足夠高，同時也意味兩點。一是我和我們的分身們是不可控的，二是其他與我們有著相同位格，甚至更高位的存在也是不可控的，祂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願意讓我融合，所以，你的路途註定是茫然的。”
“看不到盡頭。”嚴文銘捂住臉。他這才發現即使是今天他以為自己瞭解的夠多了，實際上他對世界的認知還停留在很小很小的角落。他對高位的存在還停留在國家政黨、神秘家族和真真假假的宗教組織等事物上，至於所謂更高位的存在……他連聽都沒聽說過。
“最後，我不在意你與井冉是怎樣的關係。我都很感謝你，因為你的存在她的精神狀態保持的很穩定，得益於此，我才能坐在這裡同你對話。”
我都是為了自己和井冉而已。嚴文銘嘟囔了一句，他沒敢大聲說出來，因為他知道這對董璨來說沒有區別，幫助井冉都是在幫她自己。但她始終無法把井冉同董璨之間畫上等號，她們確實是不同的個體，年齡不同，性格不同，有不同的家庭和愛人，如果融合就太可惜了，好像井冉這輩子就是個笑話一樣。
董璨安靜的看著他。過了一會他合上眼睛：“好，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康時，你還有什麼需要說的？”
佐康時驅使著輪椅上前，看向嚴文銘的目光中少了份長輩的慈祥，多了份看同齡人希冀：“我們的家族一直在關注你，但礙於各自的職責不能直接與你接觸。現在這個阻礙被打破了。你與井冉女士的關係讓我們認為我們可以組成堅固的合作關係。你可以參與家族的專案獲得股份，我們也可以在你的日常生活和工作上提供一定的支援。
“你不用著急回答我。即使你拒絕，因為井冉女士的存在我們也依然會提供一定的幫助，只不過那會非常有限。而你即使與女士分手也不可能作為普通的商人活動了，你身上有了標記，一些神話生物和邪教信徒對這個非常敏感。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洗掉印跡。但多少都會對精神造成些許影響。我們會盡量將這影響縮到最小——”
“我不會洗掉的。”嚴文銘打斷了佐康時的話，“我們生活了三輩子了，我們也算是金婚了，這一回你覺得我們還能分手嗎？”
嚴文銘也不覺得他還能和另外的人在一起過日子，他已經習慣井冉在身邊的感覺了。如果她想分在另說：“你之前說的我回去再想想。我還要參考井冉的意見，她不見得願意跟你們纏上關係。”
佐康時微笑道：“沒問題。”
他們正說著話，一個高大健碩的男人走了進來。嚴文銘看過去就發現這人他認識，他叫洪馬，是何家名下企業的某個高管，以手腕狠厲出名，脾氣不太好，傳言他火爆的脾氣很可能與他的不孕不育有關，因為他和老婆很多年都要不上孩子。想到這個，嚴文銘看向他的表情就變得很古怪，也不理解他為什麼會來這裡。
洪馬對坐在中間的井冉微微欠身，剛要開口就注意到了嚴文銘的存在，遂閉上然後說：“基本調查完了，洪家確實跟神婆有勾結，並且從他家搜出了不少這東西。”
他說著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個檔案袋，從檔案袋裡拿出一疊雜七雜八的東西。裡面有衣服的殘片、女人的頭髮和大小不等的紙條。上面都寫著各式各樣的人名。
嚴文銘瞬間就想到了井冉走那天，在機場被逮捕的那個中年男人。沒想到這事還沒完。
“這是什麼？”嚴文銘問道。
佐康時剛要開口就被董璨打斷了：“乾隆三十三年，也就是1768年，從浙江一帶發源的一種名叫‘叫魂’的妖術。只要收集目標人物頭髮、衣物甚至是寫著名字的紙條都能對其進行詛咒，輕者風寒感冒重者遭遇災厄甚至猝死。”
嚴文銘隱約聽過這一傳說：“可是我聽說這不是謠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