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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功看著自己手上到目前為止的所有資料，再一次提出了一個問題：“她租住的房子二室一廳，每月房租一千八，連續支付了一個季度。我想知道她的工作是什麼。”
“接稿。”童毅然和錢元白異口同聲地說。前者說道：“她的畫功文筆都很好，每次接稿都能得不少的稿費。當然她付房租那時候還是有點拮据的，我資助過一點。兩千。”
錢元白點點頭：“我給了一千，不包括出去下過的館子。”
“是她向你們要的？”
兩個男人面面相覷，分別說：“是我們主動給的。”
“因為她當時過得確實很拮据。她有兩套一樣的衣服，倒騰著穿。”童毅然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很不拘小節，活得很湊合。她從不主動要錢，但也不拒絕，也不過任何節日，反正是個怪人。”
魯功“嗯”了一聲，最後問道：“你們能聯絡到她嗎？”
“自從分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絡到她過。”
“我們會盡量嘗試的。有訊息會聯絡你們。”
“好的，謝謝配合。”魯功對他們微笑著說。
……
今晚糖果金后街 時間10:39
井冉靠在巷口，抬頭看向夜空的明月。時間差不多了。
井冉等得很有耐心，她往向口一蹲完全沒意識到這種行為有什麼問題，直到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晃過來詢問她的價格。
井冉對此表現得十分的大度，並微微一笑對他說：“不賣，滾！”
醉鬼還算有禮貌，搖晃的離開了。但他不是最後一個，至少到目前為止井冉就碰見了三個。
這麼輕車熟路顯然附近站街的並不少，得告訴單警官是時候讓他們局內組織一場掃黃打非行動了。她不高興的腹誹著，耳邊就聽到一陣不同尋常的腳步聲。
細高跟的聲音，來的是個女人，有點急切，向自己這邊來了。
井冉首先排除了塗萍萍的選項。以她對她的瞭解，塗萍萍肯定跟自己一樣喜歡穿平底鞋，來的應該是個年輕時尚的青年女性。
井冉往後退了退，讓自己整個人隱藏在巷內的陰影裡。然後她抬起頭，一個跟自己的預想一般無二的女人出現在眼前。
她穿著一條修身的淺綠色裙裝，配著白色的小高跟，那張臉看著很眼熟，井冉愣了一下，很快就想起來面前的這個女人是誰。
這就是夢裡那個早產的女人。值得高興的是她看上去身心都很健康，看樣子恢復的不錯。
“嘿！”她看到了躲在牆下的井冉，熱情地打招呼，“終於找到你了！”
井冉愣了愣：找我？在短暫的困惑過後，她忽然意識到這個女人找的應該是與她長相一模一樣的塗萍萍。
也就是說當時在巷子裡救了她的人是塗萍萍？
我的夢是當時塗萍萍的視角？
井冉的頭皮上一陣發麻。我們的的確確是同一個人，我們的夢境有時候是相通的，這就解釋了近些年為什麼我時常會夢見一些沒見過的場景，那應該就是塗萍萍的眼睛看到的事物。
女人逼近了，井冉一下子緊張起來：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應該實話實說嗎？
在她思考對策的時候，對方已經喜氣洋洋的靠近了：“我找你有一個月了，本來還想著如果今天再找不到你就放棄，沒想到你今天居然來了！”
井冉聽得雲裡霧裡，連介紹身份都忘了直接問道：“你找我做什麼？”
“道謝啊！一個月前我大出血躺在裡面，要不是你救了我早就死了。”
“哦……”原來如此。井冉恍然大悟。她應該是把夢裡的日期搞錯了，塗萍萍救下這個女人的日子是在一個月前，而不是一個月後。塗萍萍救完人就走了，看來她是蹲不到她了。
“嘖。”
“怎麼了？”
“沒什麼。”井冉綻開笑容，“你天天來這找我不累嗎？我不是天天都會往這走的，這裡人魚龍混雜，很危險的。”
“是你說的如果想找你就到這條巷子來的，你說要看運氣，那我就天天來碰運氣。”女人呲開大白牙嘿嘿地笑，“果然被我抓到了！”
井冉笑得有些心虛，一方面又覺得這女的挺可愛的，應該比自己大了一兩歲左右。
“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必來找我了。”
女人抓住她的手：“那不行我得好好感謝你，走，我請你吃宵夜去。”
“啊，現在？”應該都打烊了吧。
“我知道有一家火鍋店還開著門。要不，明天也行。”
井冉沉默了一會。吃不吃飯還是次要的，她主要是想搞清楚一個月前發生了什麼？夢裡缺失了很多細節，說不定有重要的線索。想到這一點她就決定不再解釋身份，先把事情搞明白再說，反正從源頭上講她們確實是一個人，找誰都沒差。
於是井冉說：“就現在吧，反正我也沒事。”
“那咱們走吧！”
在她們誰都沒有注意到的高處，一雙陰婺的眼眸注視著兩個女人離開陰暗的小巷。隨著她們的離開這個人也收回視線，拉上了厚重的窗簾。
……
女人找的火鍋店比較近，打車也就十分鐘的路程。因為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店裡只有零星幾個人。
在路上她們交換了名字，井冉才知道坐在她對面的女人叫萬依柔。
“你是本地人吧。”
“是呀。”
“難怪你對這這麼熟悉。”
“你一聽就不是本地人，你是北方人吧。”
“是啊。”井冉從來都知道自己這口音騙不了人，“我來這工作，打算過幾年就回老家去。”
萬依柔聽了失望地問：“為什麼啊？”
井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的房租太貴了。”
萬依柔被噎了一下，撇了撇嘴：“……那確實。物價還高。”
“不過這裡的伙食確實不錯，就是有點辣。”
萬依柔隨即大笑：“哈哈哈……我們這肛腸科也是很厲害的。”
談笑間已經上菜了。隨著紅白鍋一次沸騰，蒸汽上升井冉冷不丁地問道：“就上個月我離開之後，你是怎麼回去的？”
夢境的後半段已經很模糊了，井冉看不清塗萍萍具體做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塗萍萍在做完某件事之後就轉身離開了，並沒有將失血過多的萬依柔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