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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清字不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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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切照常,距離秋天最後三個月快要接近了。

顧長悲告訴瓊清他需要買布匹的錢,給他們縫製新衣服,畢竟到除夕總要穿新衣服,代表新氣象,要是沒賣到錢也沒關係。

瓊清壓力更大了,他背上裝滿蔬菜的竹筐下山到市集去賣東西。

瓊清擺好攤坐著等人來買東西,因為自己太不擅長與別人打交道,東西就一直沒賣出去。

旁邊的小夥子叫得很賣力又與前來的人講價,不到一會就賣出很多東西,反觀自己,真不會。

小夥子感受到一道強烈的目光在注視著他,順著目光看去,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只見那人露出黝黑的雙眼盯著他,被發現又快速低下頭。

小夥子趕忙捂住自己的心臟,怕被嚇死,心想哪來的怪人?在自己距離三十米身旁坐著,自己卻沒有察覺。

小夥子觀察那怪人一會,發現只是和自己一樣賣東西的,但一件也沒賣出去,很是淒涼,最終鼓起勇氣向那人問話。

“嗨,兄弟,你也來擺攤呀?”

沒想到有人會找自己搭話,想著要是不回答會不禮貌,想起顧長悲常常的唸叨:“別人要是主動找你說話呢,要禮貌性的回應,表現出自己的善意。”

“嗯”

“但兄弟你不叫賣吸引顧客,他們是不會買你的東西。”

“我不會”

“第一次擺攤吧,哥教你怎麼賣東西”,小夥子拍拍胸脯熱心腸要教他。

瓊清感受到這位小夥子是真實的好意,便欣然答應了。

“好,謝謝”

在小兄弟熱情的教導下蔬菜終於在臨近夜色時賣出一些,不過還是不夠,要買肉買布匹的錢還是不夠,瓊清嘆著氣,有些委屈。

小夥子看到兄弟不停地嘆著氣,決定告訴他一些能很快得到錢的秘密。

小夥子湊在瓊清身旁,先是小心翼翼觀察四周,見周圍無異常,便悄聲告訴瓊清,在這某個地方有個常人無法知曉的黑市,也就是地下交易場,裡面賣著各種值錢卻不被允許的玩意。

尤其是不允許捕抓的猛獸更是值錢,要是能抓到上等猛獸以後不愁吃不愁穿了,但是猛獸極其危險和難抓,有些貪財的人都有去無回了。

聽完小夥子的講述,瓊清思量一會,就詢問那個黑市在哪。

尋著地點的指示,瓊清終於到達黑市,裡面確實很龐大。

裡面的人看似是平常在街上倒賣的人一樣,他們瞧見穿著不同第一次出現的人,個個眼神意味深長地打量他,就好像是看到什麼新奇地玩意。

瓊清淡定地握著手中別在腰上的長劍,露出的雙眼仔細觀察著四周。

這時,一位身形健碩魁梧,臉上有一條從右眼尾劃到右嘴角長長的刀疤,看起來不懷好意,果然這刀疤佬看上了瓊清手上的劍。

張開嘴便散發血腥的臭味,帶著玩弄的笑意。

“這位小兄弟手上的劍並非常物,我出五百兩銀子買下這把劍。”

“不賣”

瓊清不想被糾纏直接拒絕,想離開卻被刀巴佬攔下來,刀疤佬從一開始笑臉轉變成陰狠的模樣,瓊清臉色也暗下來。

“呸,別給臉不要臉,今天爺就要這把劍了,你不給休想走,來人,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我拿下。”

說完,刀疤佬背後湧出十幾個小弟,手上各個都拿著刺刀,勢必不交出這把劍就要活剮了他。

瓊清依然淡定地站著,只是周身的氣息變得血紅,黝黑的眼睛透出血光。

周圍的小弟全部衝上來,瓊清拔出劍,快準狠一刀致命,不到三兩下十幾個小弟全部命喪黃泉,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看見倒地的兄弟們,刀疤佬從一開始的洋洋得意轉到驚恐萬分,不斷跪地求饒。

瓊清根本不想放過他,眼睛射出慎人的殺意,就在他要手起刀落時,被人突然打斷。

身穿昂貴的黑金色的服裝,手裡拿著兩顆紅白圓珠,身上沒有帶著任何攻擊性武器的男子叫住了他,背後跟著一女子,穿著也是黑金色服裝。

他們的出現讓瓊清心裡變得有些複雜,停下手中的動作,險些喪命的刀疤佬看見有救星慌忙地逃竄跑掉了。

“這位兄臺,剛剛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所謂何事呀”

先開口的是朝長暉,見對方不應,那位女子便訓斥道:

“大膽,少主問你話竟敢不回答,是嫌命太長了嗎?”說著就要拔劍,被朝長暉攔住了。

“丹容,不得無禮”

“是,少爺教訓的是”,芙容立刻低頭服軟。

“不要誤會,我們並沒有敵意,請容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朝名長暉,剛剛這位無禮侍叫芙容,剛剛的失禮我感到很抱歉”,說完頷首低眉,禮貌不失優雅。

瓊清見此情景不得不介紹自己的名字,只道名不道姓氏“瓊清”,他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裡,此地不宜久留。

朝長暉知道他想離開,卻開了一個讓瓊清留下的口。

“瓊清兄弟,若你能我個忙,我便給你一萬兩銀子”,見瓊清陷入沉思,朝長暉知道自己勝券在握,便繼續遊說:

“放心,瓊清兄弟,我知道你一定很需要錢,還是第一次來吧,方才在一旁看見瓊清兄弟的身手不凡,知道你就是我一直想尋找的人,只要幫我這個忙,一萬兩隨便拿走,同時我保證不會再糾纏你。”

聽到後話瓊清想了一下答應了,因為這麼多錢能帶給他的家人更好的生活,便跟隨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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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天色已晚,顧長悲見瓊清怎麼還不回來,飯菜都要涼了,謝離坐在桌子上等得快要睡著了。

就在顧長悲抱起已經睡著謝離放到床上,打算出門尋找時,瓊清手上抱著布匹,背上揹著重重地竹筐回來。

顧長悲心裡焦急萬分,嘴上訓斥道: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賣個菜要那麼晚的嗎,飯菜都涼了!”

瓊清看到顧長悲雖在訓斥他,但眼裡的擔心早已溢位來。

瓊清小心翼翼地把布匹放在顧長悲手上,再彎下腰從竹筐裡拿出肉,不小心露出背上的傷痕還流著血。

看到這,顧長悲難以置信眼眶透紅,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博鬥了,傷痕就是證明。

看到眼眶溼潤的顧長悲,還以為自己又做錯什麼,瓊清慌忙說:

“我買到肉和布匹,長悲應該高興才對,怎麼哭了,是不是瓊清又做錯什麼了。”

“你是不是做了危險的事情?”,聲音帶著哽咽。

“沒有,瓊清只是幫別人一個忙。”

顧長悲沉默著看他,經過一分鐘,瓊清敗下陣來。

“不是很危險,而且瓊清拿到了報酬”

“還說不危險,上次見你也是這樣傷痕累累,奄奄一息,好不容易好起來,現在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嗎?!”

“對不起,不會有下次了”

瓊清知道顧長悲是真生氣了,只好向長悲道歉好消消氣。

聽到道歉,顧長悲嘆了口氣,叫瓊清清理自己身上的灰燼,到他屋裡上藥。

瓊清不假思索去清洗自己,等瓊清進屋後,顧長悲把新的布匹放進櫃子裡,肉拿進廚房,然後打算抱起竹筐放好。

在顧長悲要抱起竹筐時反被竹筐拽了一下,好重。

顧長悲心想怎麼這麼重,按道理剩下的蔬菜不該是這麼重呀,便翻開竹筐裡的蔬菜。

看到是卻是一件破布包緊的東西,拿出來非常重也很大,顧長悲使出吃奶地勁總算拿出來放在地上,一開啟卻發現破布包的是很多銀子,粗略算一下好像是一萬兩。

這該不會就是瓊清說的報酬吧,顧長悲趕忙把這一萬兩包好放回竹筐,再把竹筐放進草藥屋擺好。

顧長悲坐在椅子上思量許久,直到出現清理好身上灰塵的瓊清,直接起身點燃蠟燭給他上藥,昏暗的燭光映著他們的影子。

瓊清問起主人去哪裡了,顧長悲告訴他花愉一天都在顏梔孩子那裡住宿一晚。

瓊清希望顧長悲不要告訴主人他受傷的事,不提還好,一提顧長悲氣得上藥的動作重了一下,瓊清嘶了一下,見他有點疼,顧長悲又放輕動作繼續給他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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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謝花愉給謝離洗漱刷牙,一起吃完飯後,再次讓猛虎當哥哥照顧謝離,跟謝離抱抱分開後,下山前往顏氏。

謝花愉提著在街上買的甜羔輕車熟路到玉竹閣找顏梔,謝花愉露出半張臉往門面看,看到顏梔正規規矩矩抄書背誦。

在聽到花愉問好的笑聲中,顏梔停下手裡的動作,笑著往外瞧。

花愉晃著手上的東西,三兩步蹦到顏梔面前,奉上買的甜羔。

顏梔輕撫花愉肩上的落葉,將它夾進書裡作書籤,花愉拿出一塊甜羔給顏梔,顏梔接過品嚐起來,花愉又拿出一塊給自己。

屏風這時飄了起來,髮帶也在飄落,亭院裡的竹子在互相碰撞,你不讓我,我不讓你。

花愉問起上次沒回答的問題,什是天慶,顏梔無奈地解釋道:“正所謂天慶,便是成人禮,我還有三年就要成年了,師叔會給我賜天祈髮帶,賜號稱,賜織女。作為顏氏直系親屬,成年後我要閉關三個月,其餘子弟下山歷練三個月”。

“原來是這樣,不過天慶我能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花愉那天一定要來看呀”

顏梔滿心歡喜地回答,他真的真的希望花愉能來看看,看他變得成熟,能夠承擔起為景德的百姓除暴安良責任。

花愉其實想看看天慶是怎麼樣的,幻想那個時候顏梔會變成什麼樣子,開心得又拿起一塊甜羔吃了起來,顏梔只吃了一個就把剩下的甜羔都給花愉吃了。

帶花愉到亭院賞景,花愉看著一排排的竹子,便折起一節竹枝要和顏梔切磋。

顏梔沒想到只是帶花愉來賞賞亭院的美景,突然要切磋武藝,擔心會傷著花愉想拒絕。

謝花愉看出他的心思,“只是切磋,不用真刀真槍,用竹技,拿著。”

邊說邊扔給顏梔竹枝,顏梔接過竹枝欣然同意了。

站在對立面的兩人,旁邊的竹子在搖晃著落葉,像給他們鼓舞,這時花愉先行出擊,一劍刺來,顏梔側傾擋下再回擊。

之後的幾個回合,雙方勢均力敵,誰也不讓誰,動作異常激烈。

沒有到花愉武功深藏不露,雖說動作有些毫無章法,只一味攻擊要害,但不能粗心大意。

顏梔以柔克剛的劍術下,一根竹枝直抵花愉脖子贏下這場比武,謝花愉甘拜下風。

“顏梔果然厲害,我還差點火侯。”

“花愉也很厲害,只是這些是在哪學的?”

花愉頓了一下說是自學的,顏梔聽著心裡不是滋味,花愉說的是真話,動作不是那些宗氏流派的武功招式。

但未何自學,處在什麼環境學的,並且攻擊的要術強,狠,直刺要害。

夜色昏暗,他們隔著薄薄的莎簾在聊著天,談到天鼎,花愉開玩笑說若他是別有用心之人,想去破天鼎,顏梔會對他怎麼樣。

“我不會怎麼樣,因為我相信花愉是善良的,天底下最善良的。”顏梔信誓坦坦地肯定。

聽到這個答案花愉陷入沉思,他真的善良嗎?如果你知道我手上沾滿鮮血,還覺得我是善良的嗎?

不過還是抬起頭掩蓋悲傷,手穿過輕軟的莎簾去撫摸顏梔的臉說:“顏梔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顏梔也握住花愉的手一起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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