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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重回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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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短腿走路可真慢。”我邊走邊抱怨,眼看就那麼些路,結果硬是讓我走了四十分鐘左右。終於到了,我望著這熟悉的學校,呲著牙咯咯的笑著,這感覺太奇妙了。突然一股熟悉的香味飄過來狠狠勾引著我的嗅覺,我順著香味的方向看過去,“臥槽,辣條!”瞬間,我嘴裡的口水就像一條條水蛇一般瘋狂彈射出來撞擊著我的牙齒和嘴唇,我下意識閉緊了嘴巴,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嚥著。“是這個味道,長大後就再也找不到了,”我邊咽口水邊掏手機,“等等,我重生了,現在的我沒有手機!而且我也沒有錢,啊!!!”我絕望的看著那一毛錢一片的辣條就是吃不到嘴裡,好痛苦啊,想不到重生了還是要忍受這些煎熬。我像佔便宜似的跑到辣條邊上狠狠吸了一鼻子辣香味,然後咬緊牙關轉頭就跑,我怕再慢一點我就要把口水流到辣條上了,到時候別說是賠那一包,我連一片都買不起啊。

來到教室,我都忘了自己的座位在哪了,因為當時老師給我們換座位是很勤的,說是對眼睛好。為了不成為這些小屁孩眼裡的傻子,我就故意叫住了一個我還記得名字的女生,“何雨露,你幫我把書包放到我的座位上,班主任剛剛叫我呢,謝謝啊!”我說完轉身就跑出了教室,表現出很著急的樣子,然後就在校園裡隨便轉了轉便回來了。進了教室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紅色的小爛書包,在教室中間第二排,我過去坐在那裡,看著一教室的小屁孩打打鬧鬧,還怪有意思的。

隨著上課鈴聲響起,老師也進來了。“呵~這不是王禾文嘛。”我盯著這個上一世噁心了我六年的數學老師,極力剋制著自己才沒有把厭惡表現到臉上。“起立!”班長站起來喊到,“老師好——”“嗯~請坐~”她嘴角向下,似笑非笑的撇著嘴說:“來~那幾個自覺往後面站啊~”這尖銳又陰柔的聲音真是讓人一身一身的起雞皮疙瘩。當然,她讓站到教室最後面的學生裡也包括我,為什麼呢?因為我們的父母都沒有給這女人送過禮。我真是太討厭這個女人了,但我也不敢違抗,因為這苦頭我上一世就吃過了——當時我還不知人性險惡,討厭一個人的時候怎麼也藏不住,於是我就和她對著幹,她讓我站後面我就不去,我心想:“憑什麼啊,我又沒做什麼錯事。”結果放學的時候她就一直跟著我,然後堂而皇之的坐在我家沙發上,對著我爸就是好一頓輸出,她撇著嘴,眉飛色舞的說:“言薇在學校上課坐不住,總是亂動,影響了其他好學生,還頂撞老師,不服管教,真不知道你們家長是怎麼教的……”我當時看著她那雙滿臉飛的蛤蟆眼,恨不得上去給她戳瞎,但實際上,我只能站在旁邊不敢插話,因為我的父母根本就不會相信我。等她輸出完後,端起我媽給她倒的水一飲而盡,然後起身,撇著嘴,用那雙蛤蟆眼示威似的掃了我一下,得意的一步跨出門揚長而去,頭也沒回。接下來,只見我媽拉著臉去了廚房,我爸則默默的找了一根小拇指粗細,一米左右的鐵棒來到我身旁,然後瘋狂的在我腰部以下的位置狠狠的抽打著,疼得我像老鼠一樣在家裡的各個角落不停逃竄,直到鐵棒被他打的彎成了一個直角,他這才一把扔掉了鐵棒,但好像任不解氣,就捲起袖子,左手撕著我的頭髮,右手一下下用力抽打著我的面部,鮮血染紅了他的手,又順著我的下巴一滴滴落在地上。當時我都覺得自己要死在那天了,我哭喊著看向廚房裡的媽媽,但直到爸爸對我施暴結束她都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我拿起數學課本走到教室最後面靠牆站立,然後大致翻了一遍,覺得沒什麼意思,就開始神遊萬里,計劃著怎麼能找到賀月鴻,然後和他再續前緣……“叮鈴鈴,叮鈴鈴……”一陣下課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合上數學課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想到再過不到三小時我就又要回到那個家,就再也提不起任何興致了。我現在只有七歲,除了那個人間地獄似的家,就再沒有地方可去了啊。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到我媽應該給我佈置了校內作業,於是我立馬拿出了語文課本,把畫了圈的字,詞,近義詞,反義詞,多音字都翻了一遍,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都很簡單,但是對於上一世七歲的我來說真是太難了。每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聽寫這些,加起來足足有一百來個,如果有多少寫錯的或是不會寫的,那她就會用五六根電線擰成的約摸二指寬的自制皮鞭抽我多少下,然後給我一點時間再看一遍那些不會的和寫錯的,時間到了後就繼續聽寫,任有不會的或是寫錯的就繼續捱打,以此往復,直到正確率達到百分之百。一般這樣折騰完已經到晚上十點左右了,我這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去完成老師佈置的作業,每次寫完作業大概都到十二點多了,就這還得捱打,因為我媽嫌我寫作業太慢了。直到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我才深呼一口氣,終於又活著熬完了一天……現在回想起來,在那樣的家庭裡,我能活著真是不容易。

由於我是自帶重生bug,次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蛤蟆眼在我的身上也找不到什麼茬,於是把注意力就都放到了其餘那幾個小孩的身上,我也因此避免了很多場家暴。但令我不解的是,我媽似乎熱衷於在所有人面前貶低我。上一世的時候,我以為她這樣是因為我的學習並不足夠優秀,是恨鐵不成鋼。但就在剛才,我和我媽在回家的路上剛好碰到了鄰居劉海芳和她媽媽,我媽突然就笑眯眯的前去搭訕:“哎呀~這姑娘越來越漂亮啦,不像我家那個,越長越醜……”我跟在媽媽身後沒有說話,抬頭看向劉海芳時,剛好對上了她向我投來的鄙夷目光。是啊,自己孩子自己都嫌棄,那還有誰會去真正的喜歡和尊重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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