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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舊夢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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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鐲緩緩地滾落到女子的腳邊,她看到徐煜的玉鐲回來了,興奮地站起來環顧四周,發現什麼都沒有,又有些失望地喃喃道“小煜,我知道你不在了,剛才我居然恍惚覺得,是你回來看我了。這麼多年過去,你連我的夢裡都沒有出現過,你還在怪我嗎?所以你才把我給你買的玉鐲還給我嗎?你能出來和娘說說話嗎?娘不該聽你爹的話,把懷有身孕的王姑娘趕出徐府,是娘做錯了……”

沈星宸聽著有些於心不忍,從假山後面走了出來,上官璽也隨之出現。

女子從悲痛中漸漸緩過神問道,“你們是誰?為何會在這裡?”

沈星宸上前行禮,“徐夫人,我們是徐公子的朋友,我姓沈,旁邊這位複姓上官。這次我們冒昧打擾,是想知道這個玉鐲的主人在何處?徐公子曾經和我說,這個玉鐲是他送給妻子的禮物,讓我代為轉交,之後他就和我失去了聯絡。當我拿著玉鐲去到王姑娘以前住的地方時,發現她已經離開了,徐公子未曾告訴我王姑娘的詳細身份,所以我就不知道該把玉鐲送往何處,還請夫人告知。”

“這裡不好講話,你們跟我來吧?”收拾好地上的東西后,徐夫人就帶他們到了屋內。

“實在是抱歉,我這裡也沒有什麼好茶可以招待的,都是些陳年老茶。這後院平時也不會有人過來,都是我一個人自己住,環境比較簡陋,還望兩位公子不要嫌棄。”

“徐夫人不用客氣,我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家裡的房間不僅漏雨還經常有老鼠出沒,你這裡的環境比我家裡好多了。”上官璽面不改色地說道。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太子殿下和沈總督待久了,也學會了連哄帶騙的套路。

“你這孩子淨胡說八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可你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呀,光是你身上的衣服布料就價格不菲,在這裡根本就買不到這種料子,就連你頭髮上掛著的流蘇玉墜也是價值連城啊。我雖然老了,可眼睛沒老,你和身邊的這位沈公子,都是面板白淨、舉止得體、身形端正,容貌更是出奇的俊美,普通人家可養不出這樣的孩子。”

徐夫人一眼就拆穿了上官璽的謊言,他無言以對,只好沉默喝茶。

沈星宸暗笑不出聲,把太子殿下喝完的茶杯續滿,“徐夫人,你怎麼會自己住在這裡?府外的那些傳言是怎麼回事啊?”

徐夫人沒有回答,沈星宸立刻說道“不好意思,徐夫人,是我唐突了,這本就是您的家事,我不該多問,您別誤會。”

“其實,告訴你們也無妨,剛才我只是在想,該從何說起,那就從十年前開始吧。”

十年前的上元節,徐煜在明安城遇到了一位女子,那名女子叫王靈毓,他們在茶樓相識。

當時徐煜對她一見鍾情,但是又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家住在哪裡?徐煜沒事就經常去茶樓坐著,想著某天,可以再遇到她。

人海茫茫,那有那麼容易相遇呢?就這樣等了差不多兩年,徐煜還是沒有遇到她。徐煜的父親很生氣,為了一個姑娘浪費那麼多時間,兩個人就經常吵架,關係日漸僵硬。

為了緩和他們之間的矛盾,徐夫人讓兒子到江南一帶經商,徐煜是個經商奇才,徐家僅僅半年的時間就在江南成為富甲一方的富豪,他父親很高興,叫徐煜回家一起過中秋節。

歸家的途中,徐煜不幸遇到劫匪,馬匹受到驚嚇發狂,連人帶車一起落到海里。醒來後發現自己被人救了,把徐煜從海里撈出來的救命恩人,就是他苦苦尋找的那位姑娘,王靈毓。

可是,當時的王姑娘根本不喜歡呆頭呆腦的徐煜,她武功很厲害,救徐煜這個事情,是她路過看到有人落水,順手撈了出來。徐煜卻覺得,這是老天爺給的緣分,他要努力抓住。

然後,徐煜就裝病,拜託王姑娘送他回家,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王姑娘也就同意了陪他回來。剛一進家門,他就發現父親娶了新的小妾。

徐煜很生氣,又和他父親吵了起來,王靈毓擔心徐煜的身體,她就上去想拉開兩個人,沒想到徐煜父親一巴掌落到了她的臉上。場面頓時就僵住了,徐煜心疼又愧疚地帶王姑娘離開,他父親還在後面不依不饒地怒罵王姑娘,說徐煜就是被她給帶壞了,說她是專門勾引人的狐狸精,反正什麼難聽的話都講了個遍。

後來,徐煜想帶母親一起離開徐府,在離開的當天被小妾偷偷告密。父親把刀架在母親的脖子上威脅他,如果徐煜敢離開,母親就會沒命。他父親知道徐煜最捨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夫人,徐煜一定會留下來。

最後,沒有辦法,只能妥協。徐煜求王靈毓留下來保護他的母親,按勞支付銀兩,相當於聘請了一位武功高強的帶劍侍衛。王靈毓覺得徐煜實在是太慘了,反正自己也是到處漂泊,四海為家,待在那裡都一樣,就心軟答應了。

久而久之,兩個人慢慢相互依靠,王靈毓對徐煜也逐漸日久生情。再加上,徐夫人平時對王姑娘就像是親女兒,這讓原本浪跡天涯的女俠感受到了母親的溫暖,心中開始有了可以牽掛的人。

有天清晨,徐夫人左等右等,也沒等到王姑娘過來和她吃早飯,於是就去房中尋她。徐夫人輕輕敲了好久的房門,也沒有人應,推開門進去,王姑娘就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可把徐夫人給嚇壞了,趕忙叫人去請大夫。

經過一番診斷,大夫說王姑娘只是著涼受寒了,並無大礙,徐夫人這才放心。隨後大夫又說,她已經懷有一個半月的身孕了,以後的飲食得多些注意。徐夫人聽到這個意外的訊息時,簡直是太開心了,她就要當奶奶了呀!徐夫人趕緊讓人把徐煜從店鋪裡叫了回來,商量著如何辦操辦婚事。

由於時間可能太過於倉促,為了不讓王姑娘覺得委屈。思來想去,徐夫人還是決定送一件貴重的禮物給王姑娘。

自古以來,人們常說,商人重利輕別離。可在徐夫人眼裡,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抵得過情意。

徐夫人聽聞暮家得了塊百年難得一遇的玉石,她就以徐煜的名義,特意從暮家重金求取,由這塊玉石雕琢切割而成的玉鐲,當作是徐煜送給王姑娘的新婚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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