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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
徐赴川坐了下來，傾著身子輕喚著床底的貓咪，不一會，他就將那貓咪抱在了懷裡，輕輕撫摸。
“秦小姐，你可以試著摸摸它，它真的很乖的.”
他將小奶貓放在了她的面前，示意她試試。
小貓咪喵喵叫著，親暱的湊到她面前蹭著她的胳膊，模樣十分可愛。
秦歡忐忑的伸手，動作僵硬的摸了摸它的腦袋。
小貓咪也親暱的回應。
“你看，它很喜歡你.”
徐赴川笑著開口。
秦歡沒出聲，伸手將它抱在了懷裡，思緒卻偏離行道。
她清楚的記得，暈倒的那一刻，聞朔是在她身邊的。
那這一切都是聞朔安排的？秦歡覺得不可能。
她抬眼看向他的胸口，那粉色草莓胸針下是，醫生的姓名，和職業。
他是心理醫生。
秦歡臉色淡了淡，送她來看心理醫生，是覺得她心理出問題了是嗎？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徐赴川面不改色，說起了別的話題。
“秦小姐平時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比如食物，玩偶，花草盆栽什麼的？”
“沒有.”
十分冷淡的回答。
秦歡推開了小貓，抬眼看他，直言道，“是莘瑾淮讓你來的是嗎？”
徐赴川還未開口，她又譏諷一笑，“他是不是想讓你給我洗腦，他是想讓我徹底變成秦湘，還是想讓我承認我害死了秦湘呢？！”
“……”見她情緒有些失控，徐赴川依舊微笑，聲音舒緩，“秦小姐，您誤會了，我不認識什麼莘瑾淮，請我來的，是一位姓慕的先生.”
“慕景琛？”
秦歡脫口而出，神色詫異。
怎麼會是景琛哥哥？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將信將疑的目光掃過去，秦歡疑惑的問，“那他呢？他怎麼沒來？還是說，你在騙我？”
徐赴川面色不變，“慕先生有事，他答應了晚上會來看你，還讓我問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他會一併給你帶過來.”
“你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我？”
秦歡依舊懷疑。
男人點頭，表情誠懇中帶著溫和的笑，讓人下意識的放鬆警惕。
“秦小姐若不信，大可等到晚上，看慕先生會不會來就是.”
聽了這話，秦歡起伏的情緒才漸漸穩了下來，她看著那隻貓，問道，“這個貓…也是他送來的嗎？”
“是的，這裡的一切都是慕先生安排的.”
他面不改色的說。
原來是景琛哥哥送的。
秦歡哦了一聲，突然湧上幾分失落，急忙甩開這莫名的情緒。
“秦小姐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喜歡什麼，我也好向慕先生交代.”
他又開口，聲音柔和。
秦歡的警惕和疑慮都消散，有些苦惱的蹙眉，她喜歡什麼？她好像還真沒什麼喜歡的。
徐赴川也不著急，起身將窗戶開啟，讓陽光照進來，耐心的等著她的回答。
“或許秦小姐喜歡什麼花呢？”
他提議。
秦歡絞盡腦汁，總算是想出一個，“那就買一盆向日葵吧，放在窗臺前，一定很好看.”
男人點頭，“秦小姐是喜歡向日葵的陽光快樂的寓意嗎？”
秦歡搖頭，緘默著，不在出聲。
向日葵是她小時候喜歡的花，她在朝氣蓬勃的年紀，喜歡上了這個陽光明媚的花。
那時候她買過好幾盆回來，總是養著養著就枯萎了。
莘瑾淮還笑話過，罵她是笨蛋，連這麼好養的花都養不活。
她小時候不懂，以為自己真的是笨蛋，為了不禍害它，她再也沒有養過。
而現在，幼年時的那盆向日葵卻像極了現在的她自己。
沒人愛向日葵，它便枯萎死去。
她本該，也是如此的。
看著病床上的女人渾身上下瀰漫著悲傷的氣息，徐赴川就知道，這次的談話成效不大。
他嘆了口氣，聲音溫和的喊道，“秦小姐，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秦歡的思緒被他這一聲喊拉了回來，沉默的點了點頭，抱緊了被子。
徐赴川開門走了出去。
病房外的走廊裡，莘瑾淮坐在輪椅上，目光低沉的看著他，聞朔站在他身後。
徐赴川走上前，取下了藍芽耳機，無奈道，“你都聽到了吧？她對你積怨頗深呢.”
“我知道.”
男人喉結滾動，啞著嗓音問，“她…看起來怎麼樣？”
“不太好，很容易受驚嚇，綜合來看，要在醫院治療一段時間，還有，你和聞朔最好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莘瑾淮捏緊了輪椅的扶手，語氣艱澀，“一直不能再見嗎？”
“也不是，最好等她狀態好一些.”
想到什麼，徐赴川又提醒一句。
“她提到秦湘的時候，反應最激烈，我建議，這個名字最好不要再在她面前提起了，不然的話，她很有可能會將自己逼瘋.”
她為何反應激勵，莘瑾淮再清楚不過。
想到以往他說過那麼多刺激她的話，莘瑾淮心臟就像被人攥住一樣，窒息不已。
“我知道了.”
艱難的擠出一句，他呼吸都沉重如千金般。
徐赴川點頭，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男人望著那扇病房的門，心中的酸澀越來越大，他扯了扯唇，有些嘲諷的說。
“聞朔，我是不是做錯了很多事？”
聞朔蠕動著嘴唇，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們在各自的立場上，好像都沒錯，卻互相折磨，痛苦不堪。
“先生.”
聞朔籌措著開口，“您深愛著湘湘小姐，可是湘湘小姐已經死了，您折磨夫人，又何嘗不是在折磨自己呢.”
“如果湘湘小姐活著，她一定不會想看到您活的如此痛苦，她肯定也不願您將怨恨的情緒發洩在夫人身上.”
“夫人再如何，都是湘湘小姐的親姐姐.”
聞朔嘆氣，語重心長。
“先生，您放過自己吧！”
莘瑾淮安靜的聽著，恍惚間，突然想起秦歡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她說，死去的人值得懷念，可是活著的人還要好好生活。
他真的能好好的生活嗎？莘瑾淮自我懷疑。
沉默了許久，男人才徐徐開口。
“聞朔，讓慕景琛過來陪她吧.”
“別忘了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