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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廊拐角處,一個人影突然自後悄無聲息地閃出,右手臂勒住孟雨眠的脖頸,左手同時堵住了她的嘴巴,將她強拉硬拽地拖進了旁邊的房間。
走在前面的小月注意力全在她家小姐身上,對身後的異常渾然不知。
孟雨眠只道是採花賊,當下就要咬舌自盡,忽聽來人輕聲說:“無意冒犯,還請海涵。
只是有幾個問題請教.”
說罷手一鬆,竟是李畫船。
孟雨眠驚懼漸去,氣憤陡升,用這樣的方式向人請教問題,恐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若換做以前,她早已一掌拍死他了。
雖然現在武功全失,但也不代表能夠任人宰割。
再者,若旁人看見了說兩人有私情,那她就算是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了。
於是,李畫船剛鬆開手,她的巴掌便到了。
“啪”!一聲脆響,利利索索,鏗鏘有力,他的臉上立刻現出五根手指印來。
摸摸火辣辣的臉,拉拉耳朵,李畫船有些發矇,這娘們力道真不小,差點把他打聾了。
見孟雨眠低著頭不說話,轉身就要離開,他趕緊一把拽住:“請教孟姑娘一個問題。
問完便走,絕不糾纏.”
孟雨眠低頭冷冷道:“你便是這樣向人請教的麼?”
李畫船尷尬地笑笑,說一千道一萬,是他無禮在先,只得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在下絕非有意輕薄姑娘,出此下策,實屬無奈.”
“想問什麼?”
孟雨眠柳眉微微一皺,心想著一會兒小姐喊她做事尋不到人恐受責罰,便不願過多糾纏。
可是李畫船一門心思要回去,性急了些,說話沒經過腦子便蹦出來這麼一句挨千刀的話:“請告訴我你怎麼跳的河.”
縱然孟雨眠涵養再好,也是忍不住了,甩手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的勁道明顯比剛才要大很多,直打得李畫船眼冒金星,幾乎站立不穩,他這才覺著說錯了話,忙連連擺手,當下就要上前解釋,誰知腳一崴,一個踉蹌,向前撲倒。
近在咫尺,孟雨眠即便想要躲閃也來不及了,“唰”的一聲,裙子連同襯褲一起被扒拉下來,修長美腿,寸寸透白,好似兩道光,差點亮瞎了李畫船的眼。
“你……無恥!”
孟雨眠又急又氣,哪裡還顧得上打他,趕緊提褲子。
李畫船知道闖了大禍,一邊爬起一邊賠罪,只求她等會下手輕一些。
就在一個道歉一個穿褲子的時候。
“嘭”!門被一腳踹開,門框重重地敲在李畫船的背上。
他再次撲倒,本能的雙手一撐,只覺柔柔軟軟,qq彈彈,從掌心透過腦海,一個驚歎號在眼前閃爍。
“李畫船,我不會放過你!”
孟雨眠恨得咬牙切齒。
“我不是有意的……”李畫船忙不迭地爬起來,這時候,一雙纖纖玉足跨門而入,半敞的門再次被人退了一把。
他又一次撲倒,這次,直接將頭埋進了孟雨眠的胸脯裡。
“這誤會……好大啊……”他覺著應該是百口莫辯了,或殺或剮,悉聽尊便吧。
進來的是王員外的千金王菁菁,正準備前往清風樓拋繡球,路過的時候聽到屋裡有響聲,便進來看看,正好聽到了李畫船在說“好大啊”。
扭頭一看,孟雨眠露著大腿,李畫船壓著她,頭埋在她的胸脯裡,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清風樓做出這等苟且之事,而且還是她的婢女,王菁菁當即就火了,大喝一聲:“好一對狗男女!來人,把孟雨眠綁了賣進怡紅院!男的拖出去閹了!”
小月大吃一驚,雖然孟雨眠與她相識不久,但甚是投機,聞言忙道:“小姐,據奴婢所知,孟姐姐並非浪浮之人,其中定有隱情.”
王菁菁冷笑道:“褲子都脫了,有甚隱情?小騷貨,讓你嚐嚐千人跨萬人騎的滋味!”
小月急得朝孟雨眠使勁使眼色,奈何她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任憑家丁上來把她五花大綁,也不作任何掙扎。
不是孟雨眠真想去怡紅院,而是她早已拿定主意,踏出清風樓的一刻,她便咬舌自盡。
王員外救她一命,今天是個好日子,不能死在清風樓裡。
眼見著孟雨眠就要被帶走,小月急得直跺腳,忍不住衝著李畫船叫了起來:“你怎麼回事,說句話呀!”
李畫船被她一吼,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衝上去推開家丁,怒吼著來了一句:“別動她,這是我的女人!”
王菁菁冷笑一聲,李畫船知她不信,忙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摟摟抱抱不很正常麼?大驚小怪!”
一邊說著,一邊給孟雨眠鬆了綁。
“夫妻同房本是天經地義,怪我用情太深,性子太急,讓人看了笑話。
娘子莫怪,一切都是我不好。
你若想解氣,儘管衝我來,或打或罰,或殺或剮。
只求娘子切莫動怒,氣壞了身子,我心疼.”
話語說得這叫一個真實,態度裝得那叫一個誠懇,被他佔了便宜雖然很氣憤,可回過頭來想想,他也不是故意的。
自己雖然一心求死,但他可以活下去,沒必要陪著自己一起死。
心念及此,孟雨眠輕輕挽著他的胳膊,順著他的話說了句:“回家找你算賬.”
說完,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宛若真的是一對恩愛夫妻。
一唱一和,真假莫辨,讓王菁菁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伸手一攔,剛要說話,卻見李畫船怒而轉身,狠狠瞪著她,那模樣彷彿吃人一般,生生將王菁菁想要說的話逼退回了肚子裡。
“想打人麼?”
王菁菁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然後朝著屋外吆喝了一聲:“來人!”
話落,又從屋外衝進來七八個家丁,把李畫船團團圍住。
對付一兩個,他自然不在話下,可要一個打十個,他可不是葉問。
眼見著孟雨眠又要被帶走,他大喝一聲,突然撕開衣裳,露出強健的胸肌和八塊腹肌,虎目神光,炯炯射向王菁菁。
“一人做事一人當,放了她,衝我來!”
他拍了拍胸膛,吼道,“朝這兒來!哼哼一聲爺便不是好漢!”
王菁菁先是一愣,繼而冷冷一笑,衝著家丁撇了撇嘴。
四個家丁一擁而上,將他摁在長條凳上,分別按住他的手腳,其餘六人手持木棍,咬著牙,瞪著眼,使出吃奶氣力輪番對他施以棍刑。
“咚!咚!咚!咚……”沉悶的聲響彷彿雨夜中的悶雷,讓人心驚膽顫。
李畫船瞪著眼睛,咬緊牙關,儘管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果然一聲不吭。
眼見著就要被活活打死,小月急了,可她只是個幹雜貨的下等婢女,在所有的丫鬟中根本排不上號,於是想到了站在她前面的小蘭。
小蘭雖然也是婢女,可卻是王菁菁的貼身丫鬟,在所有的婢女中聲望最高,在只有主僕二人的時候時常以姐妹相稱,去求她,小姐多半會給三分薄面。
她悄悄拽了拽小蘭的衣角,將三兩碎銀子塞進了她的手裡,低聲說道:“蘭姐姐,求求小姐,快些住手吧,再打,人就死了.”
小蘭也不看多少錢,只是輕輕捏了捏,“嘖嘖”兩聲,面露難色,輕輕搖了搖頭。
小月暗罵一聲“臭不要臉”,那可是她兩個月的血汗錢啊,要是不救吧,這錢就打水漂了,人也沒了。
救吧,身上沒錢了。
這時候,一支蝴蝶釵塞進了她的手裡。
小月微微一驚,回頭看時,孟雨眠衝她努了努嘴,示意先救人。
小月將蝴蝶釵交到小蘭手裡,輕輕搖著她的手,像個三歲的孩童可憐兮兮的低聲央求著:“好姐姐,幫幫忙.”
看到這支蝴蝶釵,小蘭的眼神裡這才有了神采,走上前去,附耳說道:“今日乃小姐大喜之日,若是打死了人,可是不吉利.”
王菁菁輕輕點了點頭,揮手喝退家丁,冷笑道:“看在小蘭份上,暫且饒你狗命。
再做這種傷風敗俗之事,弄死你好比捏死一隻螞蟻.”
說罷,扭著腰肢,在小蘭的攙扶下走出房間。
前腳跨出門檻的時候,忽而停頓,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小月,你隨我前往清風樓。
小蘭,你帶張三和小孟去書房.”
不經意間瞥了小蘭一眼。
支走小月,自然別有用意,至於究竟什麼意思,小蘭自然心領神會。
張三是個五十來歲的老家丁,在清風樓做事已有三十多年,父母雙亡,因家境貧寒,至今尚未娶妻。
聽得小蘭叫喚,應了一聲,弓著身子低著頭跟在後頭。
孟雨眠跟著應了聲,正要走,李畫船從長板凳上翻下來,雖然疼得齜牙咧嘴,卻第一時間拉住了她,腦抽風的來了一句:“告訴我你到底怎麼跳的河?”
孟雨眠不禁為之氣結,轉過身來想抽他一巴掌,見他背上鮮血淋漓,想到他終究是為了自己才挨地打,心一軟,這耳光到底沒扇下去,嘆了口氣,幽幽說道:“不要亂走,我給你取藥來,敷了就好.”
“太好了.”
想到馬上又可以和她見面了,李畫船十分高興。
至於為什麼會這麼興奮,他也說不上來,乖乖的在長條凳上趴著,等著她回來給自己敷藥。
可左等右等,不見孟雨眠人影,他開始焦躁不安,想著會不會那個千金大小姐又刁難了,這個孟雨眠可是半點反抗意識都沒有的,這娘們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就永遠無法回去了。
越想心越慌,他將衣衫撕成條狀裹住傷口,打著赤膊,一腳踹開了房門,迎面看見了小月神色慌張地跑來。
“孟雨眠在哪裡?”
李畫船不由分說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掄起拳頭怒目圓睜,一副要把她亂拳打死的凶神惡煞,哪裡想到小月這麼急匆匆的趕來,本身就是來找他的。
小月嚇了一跳,很快平靜下來:“就是來找你的,衝我兇作甚?”
李畫船自知失態,趕緊放她下來,作揖賠禮,一副看上去謙謙君子的模樣。
小月也不計較,實則根本沒有時間計較,一邊拉著他往前走,一邊道:“莽漢子,快些走,不然就遲了.”
李畫船一愣:“哪裡去?我哪裡也不去,我要找我家娘子.”
小月氣道:“再磨磨蹭蹭,你娘子就成了人家的娘子了.”
李畫船訝然道:“此話怎講?”
小月道:“我隨著小姐去了清風樓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便藉口鬧肚子想去書房看個究竟,若是孟姐姐有危險,我也好相救。
誰知在書房視窗我聽到小蘭對張三說:‘小姐說了,你在我家已三十餘年,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現將小孟許你為妻。
你可願意?’老來娶妻,張三心中大喜,毫不猶豫地按了手印。
孟雨眠強著不願簽字畫押,小蘭哈哈一笑:‘區區一個下等婢女,給你配個好人家那是抬舉你,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來硬的。
’衝著張三揮了揮手。
張三會意,抬手就是兩個耳光,孟雨眠當即暈了過去。
張三捉住她的手按了手印,這婚書便成了。
小蘭又說:‘按小姐吩咐,已另外佈置房間作為你的婚房,雖是偏僻了些,但無人打擾。
睡她十天半月,弄大了肚子也就好了。
’張三謝過,扛著孟雨眠急不可耐的在兩個家丁的帶領下去了.”
說到這裡,李畫船太陽穴上的青筋凸起,眼中幾乎噴出火來,手指關節捏得格格作響,包裹傷口的布條崩開,鮮血順著背脊直往下流淌,他渾然不覺得疼痛,順著小月手指的方向,大步流星往前跑去。
看著他身後留下的一行長長的鮮紅血痕,小月在後面邊追邊喊:“莽漢子,血,血……”穿過竹林,踏過花海,一間茅草屋便映入眼簾。
門口站著兩個家丁,見有人走來,木棍一橫,其中一人喝道:“生人勿近,違者棍棒伺候!”
“我找張三!”
李畫船強壓怒火。
“你是何人,滾開!”
一個家丁上前欲將他推開,可李畫船身材魁梧,他哪裡推得動,反倒將自己震得後退了幾步。
李畫船冷冷說道:“我找張三急事,耽誤了你吃罪不起。
快些讓開!”
那家丁怒喝:“主人有令,任何人靠近,棍棒伺候,打死勿論!”
李畫船不想跟他羅唣浪費時間,推倒兩人衝著門就是一腳。
“嘭”!木門應聲而倒。
但見一張鋪著稻草的木床上,孟雨眠目光呆滯,如同殭屍一動不動,渾身被剝得只剩下褻衣褻褲。
床前正在脫衣裳的張三聽到身後有響聲,嚇了一大跳,見到是李畫船,怒喝道:“不懂事的牲畜,想死不成?”
話音落下,兩個家丁持棍衝了進來,朝著李畫船當頭就是兩棍。
李畫船勃然大怒,也不閃避,迎身而上,一手抓一棍,狠狠一腳踹中一人的襠部,那人痛得哇哇大叫,滿地打滾,這輩子是別指望傳宗接代了。
他趁機抽出手來,“邦”的就是一拳,另一個家丁滿口牙齒被打落,鼻樑骨被打斷,歇斯底里地痛叫著。
一眨眼間撂倒了兩人,張三被這氣勢嚇壞了,雙腿一軟跪了下來,戰戰兢兢地說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抖抖索索,不停篩糠,早已威風全無。
“別人饒得,你卻饒不得!”
李畫船一腳將他踹翻,踩在肚子上,舉起鐵錘般的拳頭,朝著他的褲襠狠狠砸去。
“啊!”
張三慘叫一聲,蜷成一團,面色慘白,豆大汗珠滾滾而下。
李畫船從他身上搜出“婚書”,撕得粉碎塞進他嘴裡,然後像捉小雞似的把他拎起,瞪著眼吼道:“我的女人你也敢碰!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不知道爺爺姓甚名誰!”
狠狠將他丟出屋外。
“嘭”的一聲,張三撞在石頭上,只聽到身上“霍啦啦”一陣裂響,胸骨斷了五六根,口噴鮮血,暈死過去。
孟雨眠幽幽嘆了口氣,輕輕說道:“公子闖下大禍了.”
李畫船背對著她,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絕不連累你,只求你好好活下去.”
孟雨眠輕輕搖了搖頭:“公子何必救我,不如讓我死了乾淨.”
“你這娘們……”李畫船氣得直哆嗦,憤而轉身,只見孟雨眠背對著他,僅著抹胸在背後打了個繩結繫著,凝滑如脂的纖背展露在他眼前,雙手掩面,肩膀微微聳動,似在無聲啜泣。
不知怎的,心莫名地痛了起來,他不顧一切地衝過去,張開雙臂緊緊將她擁在懷裡。
孟雨眠渾身一震,扭動著想要掙脫,可哪裡掙脫的掉。
“為我而活行不行?”
貼著她的臉,他大膽表白。
“我們不可能.”
聲音雖輕,卻很堅決。
“走過風,走過雨,走過泥濘坎坷崎嶇。
賞過菊,賞過環肥燕瘦花紅柳綠,只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他的表白很肉麻了,只是孟雨眠輕輕搖了搖頭。
“深情不及久伴,厚愛無需多言。
我也許在很多事情上不能做到最好,但在愛你這件事情上,我會是最好的。
”“你愛不起,我傷不起.”
她輕輕搖頭,苦笑一下。
既然甜絲絲肉麻麻的情話打動不了你,那就說點別的,比如說當年的事?“最苦的時候,我一個饅頭吃了三天,最痛的時候,一顆心碎了三塊,十年痴情,我被騙得一無所有。
萬念俱灰時,老天爺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遇見了你。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愛上的你,但從此時此刻起,我只為你而活。
我也不知道你曾經受過什麼傷害,但從今時今日起,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他差點被自己的話感動了。
卻見孟雨眠幽幽說道:“你是個好人,我不想讓你再死一次.”
“我願意為你而死.”
他知道希望來了,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她。
“我本是碧玉谷谷主,一個情字,讓我自廢武功,捨棄千金,如今,我心已死,你又何苦喜歡一個將死之人.”
孟雨眠苦澀一笑。
李畫船道:“負心之人逍遙快活,你在這裡尋死覓活,何苦!活出個樣來給他瞧瞧,讓他後悔去!”
“公子所言不無道理。
只是我武功盡廢,已是半個廢人……”孟雨眠長長嘆了口氣。
“這麼點事就尋死覓活?好辦,恢復武功,重新來過.”
李畫船脫口而出,全然忘記了當初他跳河自殺也不過是這麼點破事。
“需要另一人拋頭顱,灑熱血,捨棄性命,方能助我恢復武功.”
孟雨眠苦笑,其實若要恢復武功的確需有人相助,對方也有性命之憂,但遠沒有她說得這麼可怕。
“無妨,我的命給你.”
李畫船的話斬釘截鐵。
“公子說笑了。
你我萍水相逢,何必以性命相托?”
“看著我,我像是說說笑笑玩弄感情的人麼?”
孟雨眠緩緩轉過身來,仰頭定定地注視著他,從那火熱的眼神裡,她讀出了一種在鄭文身上從來沒有過的堅定。
李畫船慢慢地低下頭,緩緩靠近她的臉,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臉上細緻的絨毛。
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呼吸變得灼熱,語言已是多餘的東西,他輕輕吻上她的唇。
孟雨眠並不反抗,只是一動不動,臉上寫滿了驚愕。
“給我個機會,我發誓,一輩子愛你,不離不棄.”
“不……不行……”孟雨眠微微顫了一下,輕聲抗拒著,可眼裡泛起的霧氣卻已完完全全地出賣了她。
當李畫船低頭再次索吻的時候,孟雨眠原本驚愕的臉龐突然泛起了一片紅潮,輕輕地,她閉上了眼眸。
“莽漢子,快跑,有人來了……”小月慌里慌張地衝了進來,才到門口,突然看見兩人相擁親吻,“啊呀”一聲,趕緊轉過身去,踢著門框,自語道:“人都到花園了,還親親摟摟的,親不死你,親不死你……”“你倆先走,一人做事一人當!”
說著,李畫船將兩人推出門外。
小月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什麼一人做事一人當,你逞英雄還是當狗熊?你要有事,孟姐姐怎麼辦?真是莽漢子.”
“瞧我這腦子!”
李畫船真想掐死自己,一個人獨處慣了,全然忘了他現在已經有了另一半。
孟雨眠道:“無須驚慌,我有妙計,只是需要李公子委屈則個.”
李畫船想也沒想便道:“只要能保證你的安全,便是死,我也願意.”
“誰要你死了.”
孟雨眠瞪了他一眼。
可在李畫船看來,她的眼裡全是笑意。
孟雨眠的計劃不可謂不大膽,但俗話說得好,成功細中取,富貴險中求,李畫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從此走上了一條康莊大道,自然這是後話,暫且略過不提。
看著莽漢子拉著孟雨眠隱沒在後屋的山林的小徑中,小月依計撞向門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