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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分頭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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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成音、護國公連同劉福三個人只能眼看著,都沒法施手挽救了,金陽子額頭見汗,雙唇緊閉,手上動作不停,結了個搜魂印,冥神靜氣搜了一陣,雙手放了下來,頹然道:

“看來這鳥是個冤大頭,已經被人提前動了手腳,只要被抓住便立刻被那黑光洞穿身體,魂飛魄散一點不剩.”

那書生的死屍倒地,紫色的鮮血流淌不止,但是血液很快就乾涸,在屍身下面形成一大片紫色的血塊,很是滲人,慢慢的屍身上一陣煙霧瀰漫開來,顯露出菱頭鳳的真身,白喙白羽白爪,本來雪白的身上一個紫色的酒盞大小的血洞十分醒目,柳成音蹲下來,他對這種鳥還是好奇的,畢竟是世間少見的靈禽,仔細觀察了片刻,突然“咦”了一聲:

“這個是什麼東西?”

柳成音側著頭指著鳥屍下方壓著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白色貝殼。

“在這鳥的後背下壓著呢,這鳥身上咋會有貝殼?”

金陽子忙蹲下來,把鳥屍提溜到一邊,仔細看了看,望向護國公說道:

“將軍,這隻鳥身上還不止一件禁制,這隻貝殼,恐怕是東海之外牯逢島才有的東西吧?”

護國公聽聞,趕緊也蹲下來,劉福也彎腰探頭觀瞧,護國公從袖口取出一方布帕,小心的包住那隻小貝殼,對著太陽仔細觀察了一陣:

“不錯,這貝殼是雪白的,但是卻沒有任何該有的光澤,內裡有隱隱血色,說明被人煉化過,這正是牯逢島的物件,施法嵌在人身上可從千里之外傳音入耳,剛才我們說的話,想必都被這施法之人聽去了,後來那菱頭鳳想要招認,便不知被那施法之人用了什麼法術將他直接暴斃於我們眼前,連魂魄都沒有留下,其手段當真狠辣,哼!必定是元陽子那廝.”

護國公沉吟道。

“六年了,我們總算發現了點元陽子的蛛絲馬跡,現在他的魂魄和一些妖精鬼怪勾搭在一起,正是我們當初設想的最壞的結果。

妖族現已出世,一隻菱頭鳳身上就有好幾處妖族的痕跡,此間之事甚至要比北京城立擂還要重要,我想我們需要立即分別,分頭行動了.”

金陽道長環顧三人,斷然說道。

“不錯,現如今不僅是大明朝邊疆有戰事,這國土之內七處妖族的禁制如果被元陽子挑唆起來同時發難,後果真真不堪設想,誰也無法保證現在妖族會不會再次聯手復仇,或者更壞的結果他們暗地裡已經結盟了也未可知啊.”

護國公十分憂心,話語中也帶出來了一些。

此時已然接近日落時分,殘陽如血,映照著天空上的雲彩也帶有一絲血色,劉福將那菱頭鳳的死屍挖了個深坑埋了,地上的血跡用浮土遮掩乾淨,四人不敢耽擱,隨即分手拜別,護國公對柳成音說道:

“賢侄,日後你去到北京城,一定要先去我那裡.”

柳成音心下感動,忙連連點頭,拱手道謝,劉福與護國公調轉馬車連夜迴轉北京城,金陽道長看了看柳成音,拍了拍他的肩膀,挺身提縱,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小路盡頭。

敞風亭外如今只剩柳成音一人了,丹田之內便沒有必要一直提著真氣,內勁暗松,噓著長嘆了一口氣,山風吹來,他竟然覺得有些後脊背發涼,今天下午這番奇遇,所見所聞每一樣都是驚世駭俗,當真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所能承受的,他現在覺得不單單是後背發涼,腦袋都有點昏昏沉沉的。

忙走進亭子又復坐了下來,凝神提氣,丹田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此時才感覺身上舒坦一些,睜眼看看這山間蕭索的景象,也不覺得有多害怕了。

正待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金陽子一個起落又站在了亭外,看著柳成音說道:

“孩子,你有師父沒?”

“啊?我......”柳成音見到金陽道長突然出現正有些疑惑,而他這一句話也問的有點沒頭沒尾,正不知怎麼回答時,金陽子笑了笑,說道:

“你的功夫都是你爹教的,應該沒有師父吧.”

“是的大爺,我的功夫都是家傳的,並沒有明確的師承關係.”

柳成音點頭答道。

“大爺想收你個徒弟,今日你也見到了,這俗世將可能有一場潑天的禍事,我那白鶴觀你也別過幾日再去了,恐生變化,如果你願意的話,你今晚回去和你爹說,滄州白鶴觀的觀主金陽子要收你為徒,要你明日寅時一過,就去到觀裡,我教你武藝,半個月後,隨我上北京.”

金陽子如今完全不像一個九十多歲的老人,言語果斷雷厲風行,真如行軍作戰的大將一般。

柳成音聞言也不再多說,雙膝跪倒在地,拱手施禮望著金陽子說道:“徒兒願意.”

“好!好!好!哈哈哈哈哈哈......”金陽子仰天大笑,滿臉寵愛的看了看柳成音,“噌”的一聲拔地而起離地十幾丈,再一眨眼已然落在了一里之外的小路上了。

一個多時辰,柳成音走到了自家大門外,這一路他是慢慢的踱步,慢慢的走慢慢的梳理一下腦子裡面的一團漿糊,一直在回想近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太雜了。

見到了大明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護國公,相聊甚歡甚至想把自己的寶物給自己。

元陽子當年惡貫滿盈,到底是怎麼死而復生的?難道真的和妖族有聯絡?

練氣的世界斑斕多彩甚是有趣,但隨之而來的便是妖族的暗哨已經派出來了,一場大戰似乎近在咫尺。

護國公的這位隨從劉福是誰啊?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抓個妖精這麼輕鬆?

而這個妖精最後到底是怎麼死的?怎麼會直接被當場洞穿了身體連魂魄都沒留下?

當年的妖族三大勢力如此厲害,那他們的首領得是怎樣逆天的存在?

金陽道長這一身修為當真深不可測,剛才那一縱,已經遠超自己四五倍了,自己是三重真氣,那麼他不得是八重真氣的修為?

自己為何在丹田內一提真氣,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言談舉止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

另外自己到底是為什麼修煉真氣的進展如此迅速,一晚上的時間就超過了有些人一輩子的苦功?

最最重要的,自己還是把師爺的事情說了出來,那妖精身上有隻白色的貝殼,護國公他老人家說這是能千里傳音的物件,被人施了法,我師爺這點事若是被那妖怪聽去了,會有什麼後果啊?萬一師爺他老人家當年和別的妖精有什麼過節可咋辦?

咦?不對!!!!

想到這裡,柳成音突然想了起來一件事,師爺當年是在浮空山挑的五毒教的山門,而當南北朝時妖族的三大勢力其中一個就叫浮空山,父親說的時候沒有說這浮空山是哪個方向的,可萬一這是一個地方,鬼知道這浮空山上現在有沒有當年妖族的後裔啊,若是真有,師爺的事情讓那些妖精偷聽了去,那可倒好,江湖中人沒找來,妖精再組團找來那可就是徹底完犢子了。

一想到這裡,柳成音一跺腳,攥著拳恨恨的說道:

“柳成音啊柳成音,你這以後可多長個心眼吧,你以為眼下沒有旁人便可以說三道四,現在你知道了,這世上不單單隻有人,山溝裡深淵下有什麼妖魔鬼怪你都不知道,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物呢?”

“吱呀”一聲,柳成音抬頭一看,門分左右,柳家的管家開啟了大門,和柳成音剛好對了眼:

“呦!少爺您去哪了?可回來了,老爺問我好幾次了,您不進家門在門外面叨叨什麼呢?”

“啊,沒事沒事,背背詩文,背背詩文.”

柳成音打了個馬虎眼,快步往院裡走去。

“你大哥大姐來了,正在正廳跟老爺喝茶呢,聊到你好幾次啦,快去快去.”

管家催促道。

“我大哥大姐來了?好,我這就去.”

柳成音回頭看了看管家回答道,忙轉身向正廳跑去。

林昊此時與柳南崢正在正廳談事,柳成詩坐在右下首相陪,柳家的三個兒子都坐在左下首,好像聊的事情比較嚴肅,每個人臉上都沒有表情,平日裡話最多的老三柳成禮此時一臉怒氣。

按理來說柳成詩應當站在林昊身邊相陪的,但武林中人沒有這麼多繁文縟節,此時柳成詩眼帶淚花,低著頭,似是剛剛哭過。

“爹,我回……”

柳成音左腳剛踏進門,發現正廳氣氛不對,忙停住話語,看向廳內眾人:

“這咋了這是?”

柳南崢滿臉複雜的看了看柳成音,啞聲問道:

“你去哪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我去了一趟馬家找馬世林去溪水邊玩了,怎麼了爹?大傢伙怎麼看著興致不高啊?”

柳成音滿臉疑惑。

“還怎麼了,還不是你那幾個小夥伴,整天的滿街亂竄一點規矩都沒有,嚴牧武和方緒今天上午竄到人家神機營去了,本以為報了名號沒什麼事就被放了出來,誰知道神機營裡有人把這事報告給了滄州府的陳三本兒,三年前咱家因為交皇糧的事情跟這陳三本兒結過仇,現如今好了,滄州知縣說今日是你們三個人偷偷潛入神機營,妄想偷出神機營的火器,意圖謀反.”

柳成詩一邊抹眼淚,一邊埋怨柳成音。

“這個該死的陳三本兒,怎麼什麼帽子他都敢往咱們身上扣啊?”

柳成音聞言大吃一驚,看向自己的大姐。

陳三本兒是滄州府裡的師爺,與滄州知縣李知桐乃是同鄉還帶些拐彎親戚,這倆人在滄州城倒不是無惡不作,搶男霸女欺行霸市他們是不敢幹的,這麼多練武的人他們是誰也惹不起。

但就是這蔫損壞絕對是能讓人比死還難受,明著不成就暗地裡來,暗地裡不成就製造機會暗地裡來,各種心思不放在百姓身上全放在了掙錢二字上,不管是缺德錢,黑心錢,寡婦活命錢,孝子葬父錢,都得背地裡給黑過來,可以說在滄州城,提起這倆人比癩蛤蟆還讓人倒胃口。

“哎,你就別哭了,這滄州知縣和陳三本兒是什麼人咱不知道嗎?就說我在軍營裡,多少次都是因為糧餉的問題和陳三本兒搬槓拌嘴,有一次差點帶兵闖進滄州縣衙,但是後來還不是看在保定府的面子上不了了之,不過話說回來,現在這事我看也不是那麼不可挽救......”林昊說完,看向柳成音:

“好在是他們那兩個小玩意兒沒有落下什麼東西在人家神機營的院子裡,知府和那陳三本兒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你們三個去過神機營,這個事情就是模稜兩可的事,要說有罪吧,這是潑天大罪,但要說沒罪吧,這就是官府的一面之詞,想來證人也不過就是神機營裡那個報信的小人罷了,做不得數,大多數人都能證明是那倆小玩意兒誤入神機營,並且是被人家帶著走出去的,並沒有繩捆索綁,說來也不妨事。

不過現在就是一樣,知府派人送信,說現如今北京城立擂,滄州府衙身上有任務,必須送到三個人去北京報名打擂,不然就是有違聖旨,如今剛好加上你,你們三個湊了個數,去北京打擂也就沒事了.”

“哼!這肯定就是陳三本兒出的壞招兒,真是損透了,缺了德的你個陳三本兒,滄州城能打的這麼多,不說三個,三千個也是有的,非得逼著讓我兄弟和那兩小孩兒去參加,說白了就是讓你們三個去捱揍的,真是豈有此理!”

柳成禮說著說著怒氣上升,右手攥著圈椅的把手咯吱吱的響,一臉憤恨的說道。

柳南崢此時心情更是複雜到了極點,他深知自己的小兒子是什麼本事,如果不去的話,便是徹徹底底得罪了知府,自己家的把柄便落在人家手裡,誤闖神機營可以說是沒有證據,但忤逆聖旨這可是實打實的大罪,但如果去的話,上去擂臺就讓人打了回來,那柳家在滄州因為這個事可以說在武林同道中真是跌了面子,砸的是自家的招牌,你威遠鏢局總鏢頭不去打擂,讓自己小兒子去露臉出頭,結果讓人打回來了吧,怎麼說都說不清。

但自己兒子的本事想來是吃不了虧的,可這件事情壞就壞在吃不了虧,萬一自己兒子真的打贏了,北京城練武的人多如草芥,身上修煉的真氣如果說一不小心讓眼光毒辣的人發現了,自己一家子的好日子,也算是過到頭了,這陳三本兒當真可惡至極,陰損透了。

柳成音聞言心裡一鬆,嘿嘿笑了起來,慢慢走到右下首最後一張椅子上坐了下去,柳成禮看著柳成音這樣,那表情都快氣瘋了:

“我說老弟啊,你咋跟個沒事人一樣啊,知不知道現在家裡都快火上房了?這陳三本兒和李知桐那老傢伙是變著法兒的害咱們啊,你咋還笑得出來啊,哼!”

“啪”的一聲,柳成禮越說越氣,右手將圈椅的把手生生擰斷,拿在手裡。

“五弟,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不當一回事啊,你看看爹都快急壞了.”

老二柳成書關切的說道。

柳成音看了看大家夥兒,搖搖頭,站起身來,還是滿臉笑意,心說,我要是把話跟他們說了後,他們不得樂壞了。

“老爺,外面一位道號叫木吟的小道士求見,說是城裡白鶴觀的.”

管家站在正廳門外,低頭朝著正廳說道。

柳南崢“噌”一下子彈了起來,看了柳成音一眼,忙說道:

“快請進來.”

柳家眾人見柳南崢慌忙往外走去,都趕緊起身相隨,柳成音走在最後,柳成易看了看柳成音,特意走得慢和他並肩而走,小聲說道:“你看把你三哥氣的,功力都見漲,這可比以前厲害多了.”

柳成音捂嘴偷笑,伸手搗了一下柳成易的腰窩:“你就等著看吧,一會兒三哥得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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