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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與唇的廝磨,心和心的碰撞,迸發出愛的火焰,在愛的煉丹爐裡,兩人相擁燃燒,熔化成共同的信念。
“官人,從今往後,你去哪裡,我便去哪裡。
吃糠咽菜,我跟定你了.”
聽著孟雨眠情真意切的話語,李想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不是想起了王娟,而是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深深愛上了她。
只是有一點不明白,當初拋繡球孟員外看中的是狀元郎,為什麼最後選擇的是他。
這是一個縈繞在心頭很久的疑問,李想一直沒好意思問。
畢竟,他無功無名無更無財,甚至無法給她一個像樣的家。
“信不信緣分?”
她仰起臉笑答。
李想微微一怔。
曾經,他很討厭“緣分”這兩個字,此刻卻顯得那樣親切與溫情。
他不再說話,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溼潤的嘴唇再次黏貼住了她那嬌豔欲滴的紅唇。
孟雨眠輕閉美目,環繞著他的脖頸,沉醉在愛的海洋裡。
兩人互訴衷腸吻得忘情,小月忙得一塌糊塗,僅衣物就帶了大大小小十箱,還有一些金銀玉器書籍也裝了十箱。
從東廂房出來的時候,南西北三個廂房都已燒成灰燼,她只得從坍塌的屋子裡冒險撿拾一些今後有可能用得上的東西,甚至連搗藥杵都帶上了。
覺著再沒有什麼可以撿拾的了,這才前往糧庫喊小姐姑爺上車,卻發現兩人還在擁吻,忍不住捂嘴偷笑。
餘光瞥見有人來,李想先是一驚,見是小月,更是大驚:“小月?你怎沒與我丈人一起走?”
小月哼了一聲,道:“哎喲喂,姑爺,奴婢在這可是忙活半天了。
怎麼著,才發現啊?”
李想嘿嘿笑笑,道:“我在這也忙活半天了,的確才發現.”
小月道:“姑爺,你覺著我小月咋樣?”
李想笑了笑:“還不錯.”
小月不滿地嘟著嘴,道:“什麼叫不錯呀?小姐對你有情,你對小姐有意,我從中牽線搭橋,怎麼著也算是半個紅娘吧?”
“此話不假.”
李想點點頭,當即向她恭恭敬敬作了一揖。
一旁的孟雨眠心思活泛,已經察覺到小月的用意,微微一笑,道:“官人,小月雖為奴婢,卻從小與我一起長大,我倆早已親如姐妹.”
小月接著道:“姑爺,奴婢早就發過誓,小姐去哪,奴婢就去哪。
小姐不帶奴婢走,奴婢只有一死.”
李想幾乎想也沒想就回答:“那就一起走唄!我又沒讓你和娘子分開。
再者,有你照顧,我也放心.”
“謝謝姑爺!小姐,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啦!”
小月興奮得一蹦三尺高。
忽然又止住笑容,拉著孟雨眠就往停馬車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說,“小姐,還是快些走,一會兒姑爺反悔了就不妙了.”
“小人之心。
官人可不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語聲未落,忽然驚愕得目瞪口呆,偌大的馬車裡,衣物小傢俱就佔據了半數空間。
“小月,咱是回婆家,不是去逃難的.”
孟雨眠哭笑不得。
“小姐,這叫有備無患。
有些東西,寧可備著不用,卻不能沒有。
這事兒我在行,就聽我的吧.”
話落,跳上馬車,拉住韁繩,然後衝著李想招了招手,催促道:“快些,姑爺,一會兒宋兵又要來了.”
想起被自己掐死的兩個宋兵,李想哆嗦了一下,趕緊掀簾上車,催促著快走。
“啪”!響亮的一記鞭子,小月抖了抖韁繩,喝一聲“駕”,馬兒咴啾啾嘶鳴一聲,撒開四蹄向前跑去。
馬車頗為寬大,是平常馬車的一倍有餘,車身通體漆黑、車窗、車門均罩著厚厚的棉簾,拉車的也不是尋常的騾子,而是兩匹高頭大馬。
雖不是什麼名駒、但毛色油亮、顯然是富貴人家所有。
這樣的一輛馬車行駛在路上,自然十分惹眼,尤其是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
一路上,不是哀嚎聲,就是廝殺聲,車窗掀開,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李孟雨眠目瞪口呆。
只見徽宗、欽宗一行分乘八百六十多輛牛車,隨行的除了他的皇子、皇孫、后妃、帝姬之外,還有養在深宮供他們消遣和驅使的三千佳麗,她們羊羔似地瑟縮著,悽惶著,在陰沉沉的天空下跌跌撞撞地前行。
孟雨眠暗道不妙,趕緊讓小月抄小路走,可為時已晚。
只見前方有個身材魁梧的絡腮鬍子大漢突然爆喝一聲:“人馬留下!”
隨即帶著數十名隨從拍馬衝來。
小月立即調轉車頭往小路上走,可沉重的馬車哪裡跑得過人家的戰馬,還沒跑出多遠,便被團團圍住了。
小月怒喝:“什麼人,竟敢攔路搶劫?”
為首的絡腮鬍大漢哈哈一笑:“這女娃娃挺秀氣的,帶走!”
其中一個手下應了一聲,踏馬行至馬車旁邊,伸出粗壯的胳膊就要抓。
驀地,馬車裡竄出一道劍光,“咔嚓”一聲脆響,這條手臂被生生斬斷。
那人張大了嘴,瞪著眼,動也不動,任憑鮮血噴灑。
小月鞭子一揮,打了個響,那人坐在馬上顫了顫,“噗通”栽倒,一顆頭顱骨碌碌滾到絡腮鬍大漢的馬前。
劍法既準又快,車內高手非同一般!絡腮鬍大漢心中極為震動,面上卻是淡淡一笑,拱手道:“在下完顏宗弼,敢問車內何人,不知尊姓大名?”
語聲落下許久,未見車內有人搭話,只有駕車的小月在輕輕安撫著馬兒。
絡腮鬍大漢努了努嘴,示意手下試探一下,憑他的直覺,車內有女子,其貌應不俗。
孟雨眠正要出來說話,李想眼疾手快一把拽回,低聲道:“我去拖住他,你和小月見機逃走.”
孟雨眠哪裡肯讓他出去送死,不由分說將他按在座位上,李想也不肯讓妻子出去冒險,拽著她的衣袖死活不讓走。
孟雨眠急道:“官人,再不出去,金賊一通亂箭,我們豈不成了刺蝟?”
李想道:“我縱然成了刺蝟,也要保護你周全.”
正在這時——孟雨眠突然感應到殺氣將至,緊接著一支長槍透車而入。
她右手護住李想,左手彈開槍頭,斜竄而出,亭亭玉立在眾人面前。
這一刻,所有人目瞪口呆。
車內竟有如此美貌誘人的女子,這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
那絡腮鬍大漢雙目明顯閃亮起來,大笑道:“世上竟有如此絕色女子,猶勝趙福金百倍!來人啊!綁了送至我營帳!”
突然,陰沉沉的天空中猛然炸響一道驚雷!“轟隆隆”!一聲震響,一道閃電撕裂天空,雨點隨即滴滴答答落了下來。
初始稀稀疏疏,很快傾盆而下,眨眼間便將所有人打溼了。
溼透的單薄輕衫緊緊地貼著孟雨眠的身體,使得原本就窈窕的身段看上去更加凹凸有致。
絡腮鬍大漢哈哈大笑,直誇老天開眼,還未得手便已大飽眼福。
李想怒不可遏,挽起袖子就要幹架,卻被孟雨眠拉住。
“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聽到妻子的話語,李想的眼眶瞬間溼了,很想告訴她自己是“死過來的”,只是想“死回去”而已。
可話到嘴邊突然說不出來,真要是“死回去”了,孟雨眠怎麼辦?他脫下外衫披在妻子身上,跨前一步擋在她身前。
這時候,金兵中有一人衝著完顏宗弼一陣低語,只見他“哦哦嗯嗯”了幾聲,朗聲道:“只要交出白頭仙翁的‘破曉覺醒’,我可以放你們三人一條生路。
不然,女的睡了,男的閹了!”
李想冷笑道:“我可以交出破曉覺醒,只要你先把自己閹了.”
其實,他連什麼玩意都不知道,純粹是耍嘴皮子解氣。
完顏宗弼怒喝一聲:“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想依舊冷笑道:“吃你的喪酒!有本事單打獨鬥!”
完顏宗弼哈哈一笑,道:“我喜歡和你的女人在床上打架。
至於你麼,一旁看著就行.”
說罷,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李想正要口吐芬芳,孟雨眠拽了拽他的衣角,道:“何須多費唇舌。
完顏宗弼,你且稍待,待我取來給你便是.”
說罷,衝李想使了使眼色,拉著他和小月一起鑽進了馬車。
完顏宗弼冷冷一笑,命手下彎弓搭箭,只要察覺到絲毫異樣,萬箭齊發,量他們插翅難逃。
對於妻子的服軟,李想頗為不滿,大丈夫寧可站著生絕不跪著死,泱泱大宋就是膽小怕死者太多,才能讓小小金賊有機可乘。
孟雨眠並未爭論,不置可否的笑笑,從懷裡取出一個黑木方盒,簡單說了下它的來歷,最後道破天機:“十年前跟隨爹爹在西域經商時曾經有幸見過,據說,它是從埃及傳過來的,擁有著無邊法力.”
李想笑道:“十年前我二十五,你多大?”
孟雨眠抿了抿嘴,道:“八歲.”
李想道:“騙騙你這種小孩子的玩具,也信?依我看,裡面藏著多半是什麼寶藏地圖.”
一邊說,一邊試圖掰開。
可無論他怎麼使勁,就是打不開它。
小月覺得也應該是什麼寶藏地圖,提議想辦法開啟它,拿走地圖,留一個空盒子給他。
見李想整不開,便搶過盒子,強掰硬撬,仍然於事無補,不禁大為驚奇。
看著兩人急不可耐又無可奈何,孟雨眠抿嘴微笑。
李想撓破了頭皮也沒想出辦法來,這時候,完顏宗弼在外面又開始怒吼起來,顯然,他的耐心已接近極限。
李想掀開門簾就是一通怒吼:“急什麼!東西太多,還不讓人找了?”
“元帥……”完顏宗弼擺擺手,一切都在掌控,他們玩不出花樣。
恐怕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份胸有成竹在十秒後瞬間化為烏有。
就在李想掛上門簾,手指順勢縮回的時候,門簾上的一根毛刺深深扎入了他的食指裡。
“啊喲!”
他疼得甩甩手,一滴鮮血無巧不巧滴落在這黑木方盒中間圓形的凹陷處。
“磁——”紅煙嫋嫋娜娜升騰而起,慢慢散開,像一張捕魚的網,罩住了三人。
“小姐,我有點怕……”“官人……”孟雨眠心裡也有些忐忑。
“我不就是殺了兩個宋兵麼?有什麼好怕的?”
嘴上說不怕,腿肚子直打哆嗦,可李想依舊一條手臂摟一個,將兩個女子緊緊護在身下。
眾目睽睽之下,一道紅光突然爆出,霎時吞沒了整輛馬車。
“放箭!”
完顏宗弼一聲大喝,可哪裡還有馬車的半點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