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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惡魔艱難地擺出不同先前的和煦笑容。
由於脖子受限無法轉動，他只能用眼神示意自己很難受。
“小夥子別動粗，是叔叔不對，一會兒賠償你還不行嘛！快放開我，這樣會掐死人的.”
“放開你萬一逃跑怎麼辦？我可不想同你的保鏢們對打.”
效果達到，楊森冷著臉爭取更大優勢。
“哪能呢！別看我個子小，電子腦可是高階貨，吃一次虧夠了.”
小惡魔維持變扭的姿勢，命令保鏢帶著機器人退開。
“這下可以放開了吧，我們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再說小哥不也需要我供貨嘛。
萬事好商量.”
拿得起，放得下，不利局面下竟然還能維持不卑不亢。
楊森有些佩服小惡魔。
有了植入體和電子腦後，他的心態也變得豁達起來。
這種時候還能看到小惡魔的優點。
金屬手指放鬆，小惡魔跌坐在地上。
楊森由他把氣喘勻，在一邊裝作看風景。
實際上他正呼叫知識庫中的幾個攻擊性程式，嘗試像幽靈那樣黑掉在場三人的電子腦。
嘗試的結果喜憂參半。
知識庫中能夠發動駭客手段攻擊電子腦的軟體工具足有近百種。
問題是每當楊森想要啟用任意一種都會有提示，該工具可能導致被滲透的電子腦出現不可逆的損傷。
楊森空有手段沒有經驗下並不敢真地實踐這些手段。
更多的原因還是他不想傷及無辜。
瀕死之地處於叢林法則主導下，有實力的不管是個人還是團體都能恣意剝奪弱者的一切，包括他們的生存權。
這種情況下楊森用入侵電子腦的方式，哪怕把三人的電腦腦都燒燬，也不會受到任何方面的制裁。
即使那些同小惡魔交好的勢力在行動前也會掂量掂量同輕易毀掉三個電子腦的超s級駭客對抗是否划算，甚至有可能會有人主動聯絡楊森謀求合作呢。
不過楊森並不想傷及無辜，這對於雜貨鋪的老闆和夥計們是真正的福音，只不過當事人並不清楚他們曾經離鬼門關多麼近。
楊森也想過吸收幽靈過往的入侵經驗。
這些經驗以資料的形式儲存在電子腦內。
有了經驗後，使用對電子腦傷害較小的攻擊性病毒“試刀”。
這個方案立刻被他否決了。
原因之一是時間不夠。
哪怕以楊森s級植入體加電子腦的綜合算力，也不可能幾秒內消化掉幽靈的戰術經驗。
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在於，他並非幽靈。
兩人可能是跨物種，跨性別的，完全不同的個體。
他們間的經驗共享遠比同種同類同性別個體間的共享困難許多。
楊森只能暫時擱置內心小試牛刀的想法，專心於眼前的交易。
見識了楊森的手段，小惡魔這邊明顯謹慎許多。
楊森被邀請到鋪子裡。
一張小桌，幾把矮凳，甚至還有一杯再生水的服務。
這才算被當做平等交易物件了。
少年感受著不同的對待方式。
被尊敬的感覺真好！有了桌子就可以擺開需要交易的物品。
楊森從戰術揹包中拿出自己的包，裡邊裝了包括食物和水在內的必需品。
先前的帆布袋和戰術揹包內的其它物品包括戰術揹包本身都是他想要賣掉的。
基於垃圾仔的謹慎，一開始他只拿出一半貨物試水。
由於植入體和電子腦的關係，一些高價值物品包括微波戰術雷達、環境監測器、個人終端，對他來說不再有用，都屬於可交易範疇。
眼看著楊森一樣樣把待售玩意兒擺滿臺子，小惡魔用詫異的目光盯著他打量。
少年注意到小惡魔的怪異神情。
他不確定對方的意圖，暫時予以忽視。
隨著待售物品越堆越多，連帶著保鏢們的電子義眼也不停地瞟向他。
情緒分析模組給出改造人的情緒預測，一連串的專業描述詞彙，用人話說就是：“這傢伙是不是不過啦！連環境監測器都賣...他是黑街組織的代理人嗎，怎麼有那麼多好東西...這傢伙不會是個魔鬼吧，如果真的是獨狼，要殺多少人才能弄到這滿臺子的好貨！”
少年嘴角上翹。
有了這樣的基本判斷，可知自己提供的貨物並非不值幾個信用點的垃圾。
小惡魔最先從訝異中回過神來。
經過極短暫的面部神情調節，雜貨店老闆擺出一副不削的表情。
細小的眼珠子眯成一條縫。
他用揶揄的口吻道：“都是些...‘不錯’的玩意兒。
小哥兒打算賣幾個點？”
楊森一眼便看出對方在裝腔作勢。
這是壓價的常用手段，只不過小惡魔的演技更好。
光看他的神情，只會以為這滿桌子的物件真的只是些“玩意兒”。
少年從沒有這麼篤定過，電子腦給了他討價還價的底氣。
小惡魔確實精明。
遇到挫折後迅速改變策略。
隱藏真實心情，扮出必要的表情，情緒轉換隻在一瞬間。
一切都在常人難以分辨的高速度下完成。
一氣呵成下反應的是千錘百煉的成果。
如果沒有電子腦的加持，少年自認無法看出破綻，同小惡魔的交涉也會落入下風。
現在嘛。
一切盡在掌握中。
他和煦且篤定地笑著，雙手隨意地重新擺放著待賣物品的順序。
“具體情況老闆你看著辦。
畢竟你是行家.”
眼睛死死地盯住小惡魔。
就在對方表情放鬆自以為得手時，丟擲了下面一番話。
“不過啊！我這些東西可不僅僅是‘玩意兒’那麼簡單。
你看環境監測器、個人終端那都是外出打拼生活的必需品。
微波雷達、破片手雷、突擊步槍還有這些個彈夾，裝備一個bsdb小隊足夠了.”
小惡魔的神情僵硬。
他先前預判垃圾仔是撿了便宜。
不知道從哪個倒黴蛋的屍體上淘到了一筆遺產，只要糊弄糊弄，再嚇唬幾句就可以把這批貨弄到手，隨便給幾百個信用點把垃圾仔打發了就行。
現在看來是他想錯了。
垃圾仔很識貨，且並不好惹。
對於這樣的交易物件，如意算盤就打不響了。
楊森把小惡魔的表情變化收進眼裡，隱藏住冷笑繼續道：“還有這枚反器材地雷，是惹人眼的好東西。
我相信只有老闆你的見識才能給個合適的價錢，不然東西早就賣給狗眼黑醫了，他可是很想要呢！”
適時地把黑醫夏洛克推了出來，造成有人競價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