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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穆府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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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原宋與格爾楞二人目送穆中原離開,方自調轉馬頭向穆府行去。

格爾楞那廝猶自憤憤不平道:“這般貪佞之人,平日間就喜貪拿索要,但總算還有些尺度,何曾像今日竟敢如此大張其口,好不貪婪,咱家老爺真真個喂出只白眼狼來.”

曾原宋四下張望,四周情形已瞭然心下,雖知二人周圍並無甚閒雜之輩,但仍出言提醒道:“莫再抱怨,小心隔牆有耳,一切待義父歸來再做定奪.”

格爾楞心中怨氣未消,對曾原宋的提醒不以為意,仍自說道:“我說少爺,今日出得軍寨之時你所說之話,我猶句句在耳,只不知你那是何意?”

曾原宋微微一笑,“你可還記得,我等前往西夏途中,收到一飛鴿傳書?浙東商號稟報,大宋境內有賊人作亂迫使童貫那閹貨回師勤王;我本在想如此一來我大遼便可免於兩線作戰,得保一時安寧;可誰知我大遼只面對那女真便已甚是吃力,由那守城之士不難看出,我大遼竟已無能征善戰之兵,連那欺善怕惡只知索要財物的守城之兵,都已派到前線,便可知前方定是兵危將險,不知還可堅守得幾日.”

說完,兀自搖頭嘆息。

格爾楞立時急道:“既已如此,老爺當應早做安排,此時還去與那縣令相會作甚.”

曾原宋笑看格爾楞道:“你這廝如此著急做甚,我剛剛之言皆是推斷而來,當不得準,義父前去拜望縣令亦是為了弄清當下形勢,一切計較還得等義父回來再做商議.”

格爾楞聞言立時作出一臉不滿之狀道:“既做不得準,便不要將那一幅智珠在握的神情擺將出來,嚇得我是頭昏眼花,出得一身的汗來.”

說罷還不忘對曾原宋連連擠眉弄眼。

曾原宋見此光景,便知又是格爾楞那廝的肚中饞蟲作祟,不由笑罵道:“你這吃貨,到何時也忘不了那幾分吃食,罷了罷了,待回得府中我定擺下宴席好好犒勞犒勞你那肚中的饞蟲.”

格爾楞聞言,連忙拖起一臉無奈的曾原宋向穆府馳去,嘴中還唸唸有詞道:“少爺,你若再不快些,我這肚中的心肝便要被那饞蟲吃去了.”

曾原宋與格爾楞二人在穆府中觥籌交錯之際,外面卻已是華燈初上。

喝不多時,便聽得院中僕人高喊老爺回府,兩人急忙起身出外迎接,卻只見穆中原已推門而入,見二人正在飲酒,既命家中僕人取了一副碗筷來,便自行居中坐下邊吃邊說道:“為父在外忙死忙活,你二人倒是在此自在,可憐我這老人家到現在還餓著肚皮.”

格爾楞這廝立時將他那招牌式的諂媚笑容掛起,一邊幫穆中原斟酒,一邊陪笑道:“老爺有所不知,您去會那縣令,我等二人便在家等候,不多時,便聽到少爺腹中雷鳴,就急忙命人備下了這桌酒菜,還望老爺莫要見怪.”

說完又忙將穆中原那剛剛空掉的杯中斟滿佳釀。

曾原宋在旁斜眼瞟了瞟格爾楞那廝,暗自說道,明明是這廝饞蟲上腦,卻拿我來做這說辭。

心下雖頗為不喜,卻並不與這廝計較。

他這邊寬宏大量,卻誰知穆中原目光如炬,淡淡的壓了一口酒,不緊不慢的說道:“格爾楞你這廝倒是找的好推脫,在這府中誰人不知你最是嘴貪話多;宋兒若真是餓了,頂多就是讓廚房弄一二小炒,又怎會置下這滿桌的宴席,還不是要照顧念你那肚中的饞蟲.”

格爾楞聞言,立時將他那諂媚的笑容收起,重又掛起了一幅愁眉苦臉之色道:“老爺怎生如此偏頗,少爺若不是與我一樣嘴饞,又豈會與我在此對飲?如今捱了罵,這滿桌的酒席卻又不是我一人獨享,反被老爺父子分了開去,豈不獨是我一人虧了.”

言下之意,便是已經認了他那饞蟲作怪之事。

穆中原與曾原宋二人見其如此作怪不由哈哈大笑,格爾楞本以為那二人笑過一陣便會停下,可誰知此二人似被人點了笑穴般一直笑個不停,直惹得格爾楞那廝羞憤連連,過得一陣,那廝好似也想起自己剛才那番嘴臉,不由也同二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過得好一陣,三人實是那腰腹抽搐的厲害,方才將那笑聲剎住。

待得幾人都已收斂了心情,曾原宋才向義父問起了白日與那縣令相會之事;格爾楞這廝也在一旁搭腔作勢,並向穆中原講述了白日三人分手後曾原宋的那一般說辭。

穆中原聽得格爾楞所言,不由心下詫道“我這義子自上次事件之後卻也成熟了許多,如此,我那狡兔三窟之計當可行得了.”

思慮至此,便將三人分手後,自己如何來到縣衙,那縣令如何讓自己獨等二三時辰,縣令與主簿如何與自己分別交談以及二人如何索要財物之事一一道來。

待得穆中原說完,格爾楞那廝已然拍桌而起,大怒道:“這班腌臢賤人,全是些奸猾貪佞之徒,竟把我等之血汗當成了自家錢袋,欲求預取,好不令人氣惱.”

穆中原卻未曾搭理這廝,只將一雙眼珠定定瞅著那低頭沉思的曾原宋,見其半響不曾開口,不由問道:“宋兒對此事又是如何看法?”

曾原宋聞言非但不曾回答,反倒開口問道:“義父,縣令與主簿二人向您索要財物可是為了將其收入自家袋中,而非是為我大遼抗金所備?”

穆中原聽其有此一問,便知其已看出此中端倪,於是笑答道:“不錯,此二人皆欲為己取財,並許諾他日可保舉為父入朝為官.”

說到此處,穆中原便停了下來,靜待二人如何表現。

格爾楞那廝猶自憤憤不平道:“那等腌臢之徒所說之言豈可輕信!”

曾原宋介面道:“如今天下刀兵四起,我大遼早已成他國逐鹿之地,觀此二人今日所為,怕是預感我大遼已難以為繼,國破之日已不遠矣,皆在為日後做著打算.”

“哦”,穆中原聞言,心下寬慰但仍不放棄,繼續追問道:“如此形勢,宋兒認為我等當如何是好?”

曾原宋愁眉不展道:“成語云,國破家亡,兼有金人殘暴異常,待到城破之日,我等恐難逃脫為奴為婢之命運,因此孩兒建議義父,莫如散盡家財,招募鄉勇,誓與我大遼共存亡.”

穆中原靜靜的看著意氣風發的曾原宋,心下嘆道,“此子終是年輕.”

面上卻是不置可否,沒頭沒腦的問道:“宋兒,你可知‘家國天下’四字?”

曾原宋一愣,心說義父怎生又問起這毫不相干的事情來了,“孩兒知道”曾原宋答道。

“那你與為父說說,此四字何解”。

穆中原一時窮根究底。

曾原宋照本宣科道:“守家——助國——爭天下.”

穆中原呵呵笑道:“宋兒志向遠大,為父不及;你可知為父對此四字如何理解.”

曾原宋畢恭畢敬道:“請義父教誨.”

“無論盛世亂世,祖宗姓氏就是家,無論身處何地,腳下熱土便是國,無論滄海桑田,身上這炎黃血脈便是天下”,穆中原無喜無悲的說到,“因此,對於為父而言,無論何人統治,這天下還是我炎黃子孫的天下,管他是遼還是宋;無論我等身處何地,這腳下的土地終是我中華大地,管他是塞北還是江南;可若我等亡命,這祖宗姓氏便會因此斷絕。

因此,為父所想所做的便是如何保全爾等性命,如何保全這祖宗姓氏。

倘若是大宋滅遼,我等只需安坐家中等著天下一統便可;可當今天下,各國兵馬無出女真之右者,其兵鋒之盛,世難匹敵,間且金人殘暴,我等若不遷離此地,定要遭其毒手.”

話說到此,穆中原不由一聲低嘆,眉宇間幾多愁苦之色。

可曾原宋與格爾楞二人卻鬥志昂揚道:“一切但憑義父(老爺)差遣.”

穆中原見此,既讓二人附耳過來,“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一通吩咐,便命二人早作準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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