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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血液早已涼透，可滴在臉上，沈知意還是覺得滾熱，燙的她戰慄不止。
藉著月色，她看清了男人的狀況，沒有一點外傷，既然如此，那這血跡就來自別人，看這出血量，那受傷之人怕也是生死難料。
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在腦海中閃過，沈知意目眥欲裂，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你，你到底幹了什麼？”
衛玄燁默不作聲，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輕輕揮動長劍，寒意侵人的劍峰順著沈知意緊緻的側臉劃過，落在了粉頸之上，稍一用力，便劃出一道血痕，滲出三兩滴血珠子，晶瑩剔透。
噪鵑淒厲的鳴叫劃過長空，極具穿透力，勢是穿破耳膜，刺進心臟。
沈知意心悸受驚，此時也顧不上自己的性命，她只想急切的印證一下心中的想法到底是真還是假。
她掙扎著坐直了身子，衛玄燁見狀眉頭一蹙，收斂了幾分劍刃，可沒想到沈知意絲毫不畏懼，又扶著長廊的扶手站了起來。
這下可惹惱了衛玄燁，他直接把長劍抵在了沈知意的胸口，一陣鑽心的刺痛後，那輕薄的衣衫瞬間就染了色，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圈一圈的擴大著。
夜色濃重，月光慘淡，蜿蜒覆蓋了天與地，生出無數詭秘暗影，遠遠望去如同幽森的亡靈火焰，生生不息。
見衛玄燁半天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沈知意抬眸怒目，勢要同歸於盡一般的決絕，一把抓住了胸前削鐵如泥的長劍。
霎時間鮮血四溢，可她像是感覺不到一般，厲聲問道:“衛玄燁，你難道殺了他嗎？”
衛玄燁的笑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盡的憤怒，眼眸冰冷刺骨，心中卻隱隱作痛。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這女人竟還全然想著別人，當真是情真意切。
可如若受傷命絕的是自己，她必定是沒有半點波瀾，甚至會有些喜悅吧。
視界細細潰動，模糊的白色光點，重疊巨大的黑影，絕望地撕破夜色。
衛玄燁猛地抽出沈知意手中的劍鋒，帶出的鮮血噴灑了沈知意一臉。
可還沒等沈知意緩過神來，那結實有力的手就死死縛住了自己的脖子，陡然間氣息一絕，下一秒整個人就騰空於地面，又狠狠地破開了房門，被甩到了湯泉宮的浴水旁。
巨大的衝擊力讓沈知意重重磕在了地沿邊，只覺額頭一熱，眼前就猩紅一片，她只能大口喘息著，無力反抗。
可衛玄燁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俯下身來，像看一條死魚般盯著沈知意。
過了半晌，衛玄燁伸出手來，抓住了那凌亂的秀髮，強迫她對上自己的目光，可又瞬間被沈知意那厭惡憤恨的目光刺激到，下一秒就把她的頭按進了水中。
大片的血汙在水裡散開來，可馬上就消弭不見，不斷湧入的水嗆進肺腔，胸膛好似要炸裂開一樣的疼痛。
沈知意拼命的掙扎著，可這點力道在男人面前就如同螞蟻撼大樹，毫無作用。
衛玄燁似乎在玩遊戲一般，每當沈知意要氣絕身亡時，他就抓起她的頭髮，讓她呼吸幾下，可沒等她怎麼樣呢，就再次按入水中，如此迴圈往復，樂此不疲。
隨著沈知意的掙扎，衣裙早已凌亂不堪，柔白的外肩披紗混入水中漂浮著，抹胸的長裙也滑落至半胸，裸露出大片春光。
兩條纖纖玉腿也徹底從裙襬中暴露出來，無力的擺動著。
這一幕看的衛玄燁心中燥熱，身體很快就有了反應，他倒也不虧待自己，將沈知意徹底丟進了浴水中，自己也跟著進入了水裡。
沈知意終於擺脫了控制，可早已力竭，溼滑的地沿她根本扶不住，只能死死勾住衛玄燁的脖子，才能穩住呼吸，不至於沉入水底。
衛玄燁看著伏在自己胸前幾近瀕死的女人沒有任何憐憫，鉗著她盈盈一握的腰姿，掰過她的身子，讓她背對著自己。
沈知意深知身後的男人要做什麼，可她無能為力，只能死死的咬住嘴唇不發出一點聲音，來維護自己最後的尊嚴。
浴水隨著動作的幅度而不斷變化著方向，濺起片片水花，又向著更遠處盪出漣漪。
衛玄燁不滿身下女人的隱忍不發，用力把玩起那最柔軟的部分，又把頭埋進沈知意的肩頸，細嗅馨香，情不自禁的輕吻了幾下，最後竟直接張嘴咬了上去。
血腥味直衝口腔，衛玄燁貪婪的吸食了起來，像只嗜血成性的野獸，身下的動作卻不曾停下。
沈知意吃痛，眼淚早已經流乾，喉嚨也嘶啞了起來，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哀求聲:“你放過我吧。”
衛玄燁要聽得就是這一聲求饒，他停了下來，調轉過來沈知意的身子，語氣不容置疑:“看著我。”
沈知意氣息奄奄的抬起頭，可一抬眸就看到了一臉肅殺的男人，甚至他的嘴角還殘留著自己的鮮血，隨即又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你殺了我吧，我求你殺了我吧。”
此時此刻的沈知意只想結束這悽慘的一生，只要可以離開衛玄燁，哪怕是死亡也在所不惜。
而衛玄燁卻一反常態，溫柔的撫摸上沈知意的額頭，在那傷口處停留了半天，吻了上去，又不滿足的似的吻了她的眼睛、鼻子，最後停留在嘴唇上，深情的研磨著。
或許是感受到了沈知意身體的戰慄，衛玄燁停了下來，眼底浮現出一絲心疼，可很快就被翻湧上來的煞氣吞噬。
“好好活著，祈禱衛扶蘇可以庇護你一輩子吧，要是被我抓到機會，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
空曠寂靜的夜晚，凌亂焦急的腳步聲不絕於耳。
沈知意來不及整理衣衫，被衛玄燁鬆開的那一刻，她就拼盡力氣跑了出來，現在她只想親眼看一看衛扶蘇是否安好。
順著那一路蜿蜒灑落的血跡來到了一個大門敞開的房間，屋裡漆黑一片，沒有半點光亮，月影堪堪照進房門半步，濃重的血腥味駭人心房。
沈知意下意識捂住口鼻，胸口不斷起伏，須臾間便不顧一切的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