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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玻璃是突然爆開的，如果他有片刻的猶豫，那些玻璃碎片都會直接扎進艾瑤的身體裡。
而不是像現在，她可以安然無恙地躺在床上。
他為了貓可以連手都不顧，又怎麼可能會是殺貓的兇手呢？艾瑤越想越覺得，這裡面有蹊蹺。
但目前什麼都不能確定。
不管兇手是不是厲九淵，留給她的時間都不多了。
貓的壽命只有十幾年。
如果自己死了，誰來照顧媽媽？指望著厲九淵嗎？不管是出於殺人的愧疚，還是男人高高在上的憐憫，他都不可能照顧媽媽一輩子。
裹在鬆軟的被子裡，艾瑤的意識反而愈發清醒。
錢。
她需要很多錢。
足夠讓媽媽衣食無憂地度過晚年，還可以看病，吃藥，請護工。
這將是一筆天文數字。
艾瑤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決定找機會溜出去，必須得想辦法掙錢。
可她下樓梯的時候卻發現厲九淵在自己清理傷口。
他，為什麼不叫私人醫生？艾瑤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厲九淵在他面前，就從來沒有受傷過。
暗殺？不存在的。
厲九淵可以說是整個平城的經濟支柱一般的存在，毫不誇張的說，他死了，整個平城瞬間股市崩盤，經濟癱瘓。
磕磕碰碰總是有的吧？好像……他從來都是自己包紮傷口。
玻璃碎片一點點從筋肉的縫隙裡取出來，鮮血模糊。
都說十指連心，艾瑤只是站在一邊看著都覺得生疼。
甚至小脖子都不由自主地縮了起來，連呼吸都變得謹慎。
生怕自己稍微聲音大一點，影響了男人的動作。
要知道，那裡可是遍佈著筋脈和血管的地方！一個搞不好，沒準哪根手指就廢掉了！可男人卻好像完全不在意，動作飛快地將玻璃清理出來。
那冷漠的樣子，好像是別人的手。
不，不是手，是塊護士們扎針用的大蘿蔔。
厲九淵的“大蘿蔔”現在正千瘡百孔。
男人卻若無其事地將酒精澆在上面，打算草草消毒了事。
艾瑤卻完全炸毛了。
她三兩步跳下臺階，直接跑到男人面前，拱住了他包紗布的手。
還沒清理乾淨，這就完事了？“嗯？”
男人寒冰般的眸子靜靜移向艾瑤，眼神沉寂，古水無波。
該死！這男人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對自己的事一點都不在乎！艾瑤輕輕一咬，就將紗布扯開，不出意外地發現裡面還滿是沒有清理乾淨的碎渣。
星星點點地潛伏在男人白皙的手背上，晶瑩剔透，像是血色的星河。
艾瑤的眉毛立刻糾結在一起。
小爪子生氣地按住男人的手臂，想也不想，就將溫熱的唇舌舔過去。
“你幹什麼？”
男人冷冷道，不知道為什麼，艾瑤總覺得他話裡有隱隱的怒氣。
可她顧不上這些。
他不把手養好了，等著那些仇敵藉機發揮嗎？要知道，高處不勝寒，這平城究竟有多少人盼著他跌個粉身碎骨，艾瑤是再清楚不過的。
這次，沒有任何猶豫，她裝作不經意地舔了舔灑在桌子上的酒精，確保自己的嘴完成消毒後立刻埋頭。
舌頭上的小細倒刺溫柔，緩慢地探索著，一點點將那些散碎的玻璃碴剝離出來。
“噗”艾瑤將那些碎渣隨意地吐在一邊，轉身準備離開。
誰知尾巴卻再一次被人牢牢抓住！“喵喵喵！”
放手！臭流氓！抓尾巴有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