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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模糊黑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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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是些麻煩事。”玉藻前翻閱著辦公桌上紛亂的檔案,不禁嘆了口氣,將手上的檔案隨手扔在了桌子上,隨後往椅背上一癱,“偏偏這時候人都派出去了。”玉藻前瞥向桌子的一邊,上面放著一摞整理好的檔案:“一個收尾任務,居然都這麼久了還沒回來。”玉藻前又止不住嘆氣,“蛇和昴星也暫時回不來。”玉藻前閉上了眼睛思考著。

過了會,玉藻前從辦公椅上坐起,走到了窗戶邊,開啟了靠近自己的半邊窗戶,微風裹挾著夜的味道輕輕拂過玉藻前的臉龐。這樣感覺讓玉藻前感到舒適,她將自己壓抑在這裡太久了。玉藻前望向窗外,雖然窗外漆黑一片,她卻能透過黑暗看到熟悉的景色。人為什麼會害怕黑呢?它明明是那樣迷人。玉藻前端起咖啡,抿上一口,不知何時這苦澀的味道也變得熟悉了。玉藻前端著咖啡繼續望著窗外,空中似有什麼黑影掠過。也許人是該害怕黑暗呢,畢竟黑暗中什麼都有呢,猛獸,鬼神亦或是...玉藻前左手放下咖啡杯的托盤,抓著右手手臂,右手搖晃著手上的咖啡杯,杯中的咖啡依然平靜,沒有太大的起伏。這時玉藻前才注意到,今晚似乎沒有月亮。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開啟了。

玉藻前鎮定地回過頭,轉身時,將咖啡杯放回了托盤上。杯中的咖啡劇烈地搖晃了一次後重歸平靜,再無任何波瀾。玉藻前朝尤里莞爾一笑。

尤里看到玉藻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笑了,只不過笑容有些不懷好意:“有什麼想說的麼?當初不是隻說去你給的地址把人抓回來就可以了嗎,和你說好的不太一樣呢?”尤里嘴上有些不饒人,但臉上並無絲毫慍色。

“知道你不喜歡麻煩事, 不過現在看來應該還挺開心的吧?那個人類應該還是給了你不少樂子吧?”玉藻前走到辦公桌旁,一隻手按在桌子上

“不得不承認,那人確實有點意思,我理解不了那個人類的行為,他確實足夠瘋狂。”尤里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走到最近的椅子上,雙腿一蹬,屁股往下一壓,轉動身體背靠著扶手往後一仰,雙手抱頭,看著玉藻前,雙腿交叉擱在另一邊的扶手上,“那法陣是你給他們的?”

玉藻前聞言只是低頭冷哼一聲,坐回了辦公椅上,拉了一把椅子,雙腿回到辦公桌下:“怎麼可能呢,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是幻術啊,我根本用不上那些法陣,又怎麼會像你一樣精通這些呢。”玉藻前翹起腿,“是那些人類自己研究出來的呢,是不是很有意思。”

“能做到這種程度還真是小看他們了。召喚,囚禁和結界,甚至還有那些我看不懂的星星,人類真是比我想的要可怕得多呢。”尤里滿臉不在乎閉著眼睛哼哼著。

“居然還有你不能理解的術法麼?”玉藻前皺眉片刻就恢復了原樣。

“鬼的術法我當然可以研究出來,但是那些那些星星樣的法陣,顯然和我們鬼族沒什麼關係。不過再多研究些法陣,找到建構的要素,說不定我也能用鬼族的力量復現一下。”尤里睜開一隻眼睛看向玉藻前,“這個回答能讓你滿意嗎?想必這些術式就是你說的新教的人弄得吧,想讓我去摸摸敵人的虛實?”

“可以這麼說吧。也算是一次試探。”

“這麼說來的話,那個什麼雙子座,也是你計劃中的一部分麼?他還真挺強的呢。”尤里再一次閉上眼睛,故作悠閒。

玉藻前的表情卻有些不對勁:“雙子座?什麼雙子座?”

尤里猛然睜開眼:“你也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中呢?”

“我只知道那個男人和新教有些聯絡,我並不知道他具體要做什麼。也是為了保險才讓你去的。”玉藻前神情有些嚴肅,“不過我大概知道雙子座。新教,不,他們並不能算是新教,在我還遊蕩在曾經人類社會時,我就聽說過他們了,只不過他們向來低調。他們追隨星辰信仰群星,侍奉星星的主人【寰宇星神】,想必雙子座,應該是...”

“看來是一位眾星捧月般的神明呢,既然有一位雙子座了,那其他十二宮是否也... ”尤里說得漫不經心。

“總有一戰,不可避免。還不知道剩下幾個被封印在哪,或是身在何處呢。”玉藻前閉目養神片刻,“也說了這麼多了,我的回答想必你也挺滿意的,可以把人交給我了吧。”

尤里對著辦公室的角落勾了勾手指,牆壁夾角突現虛空,那男人被虛空吐了出來。

“昴星呢?你和雙子座想必惡戰了一場吧?他能承受得住你們倆的力量麼?”

“並沒有什麼惡戰,我也並未以真身示人。那傢伙被祂發現後就消失不知去向了。至於昴星她說他很累就回去睡覺了,他好像被盯上了。”

“盯上?我們所有人不都被祂看著嗎?不需要特別擔心什麼。倒是你不需要去休息一下嗎,畢竟你很喜歡這副身體,累壞了可就得不償失了。”玉藻前用手臂遮住眼睛後微笑。

尤里望向玉藻前雜亂的辦公桌,突然有些不祥的預感:“不會又有什麼麻煩事吧?我們這才剛回來呢。”

“既然回來了就要繼續工作呢,不過這次的任務應該很簡單。最近附近的夜晚出現了襲擊事件,大機率是我們‘自己人’惹的事。”

“什麼意思?”

“受害者的身上都留下了牙印,還有黑色的羽毛掉落在城市裡,甚至還有面具。應該不用多說了吧。”

“天狗族?那你為什麼不找大天狗,他出面比我處理要快多了吧?”尤里顯然不耐煩。

“他失聯很久了,給他的任務很簡單,照理說早就應該回來了。”玉藻前左手撐著頭右手放在桌上,食指敲了兩下桌子。

“倒也不必擔心他吧,畢竟也是鬼王級別人物。不過天狗族不是喜歡居住在深山老林麼?怎麼會來城市?覓食麼?”

“倒也不像,每個受害者只是被咬了牙印,也沒聽說有人失蹤。”

“淨是些煩人的事情。”尤里閉上眼睛舒展著身體。

“再過些時間我給你放假如何,休息休息如何?回去看看。”玉藻前拿起檔案重新整理。

“沒那個...必要吧。”尤里一下站了起來推開門離開了。

玉藻前目送尤里離開後長舒了一口氣:“看來我們都差不多呢,都已經不像自己了。”

一陣風吹進房間,窗臺上的咖啡掀起漣漪,隱約倒映出了一個影子...

我閉著眼睛,卻不想睜開。一股清新的味道鑽入了我的鼻腔,清爽不已。風化作一雙溫柔的大手托起了我的腦袋,我微微仰頭,任由它觸控我的臉頰,直到這調皮的精靈厭倦了玩鬧,我才不舍地睜開了眼。我環視四周,周圍似乎什麼都沒有,只有矮矮的牆壁包圍著一小方天地。我這時才反應過來,我應該是在一座天台上。

我緩步走到了圍牆旁,右手放在圍牆上。我低下頭眺望著但是我的眼睛似乎被蒙上了一層無形的紗布,目光所及之處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清風再一次吹拂,我又再一次閉眼感受著它。突然,徐徐清風變得狂躁暴戾,我的髮型,衣物都被狂風吹起凌亂不堪。我被狂風吹得退後了幾步。我有些抵擋不住風力,只得右腿向後邁出一步,躬著身體,放低重心,雙臂擋在頭前,以求不再後退一步。我掙扎著睜開一隻眼睛,風吹得眼睛乾澀,癢癢的。我只得咬緊牙關堅持著。我仰起頭,只看到許多黑色的影子,扇動著翅膀。

他們在看著我?這樣居高臨下地藐視我,還真是令我不爽,我真想拿出刀與他們一戰,我想砍斷他們的翅膀,一根一根拔掉他們的翅膀。我的腦海中閃著那樣的畫面,我踩在一個黑影身上,一雙紅色的眼睛不甘地盯著我,我用刀劃開了他的翅膀,有不明的液體從傷口中流出。這是我的想象嗎還是我的記憶,可我好像從未做過這些事情。

在我陷入糾結時,狂風停息了,黑影們也站在了天台上。我的身後突然竄出一人,徑直衝向黑影。我恢復站立的姿勢,目送他前進。他握著刀,奔跑。他與黑影鏖戰許久,最後終於打敗了他們。他大口地喘著粗氣,腳踩在黑影身上。他回頭看著我,我卻看不清他的臉。我在他的身後,看到了一隻空洞的眼睛,在看到眼睛的瞬間,我的胸口劇烈地疼痛。我實在堅持不住,跪在了地上。

“你所期望的,都不會實現的。”

一瞬間我有些發懵我不知他是否在和我說話。並沒有什麼期望,只要能夠活下去,就好了啊,反正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我捂住胸口喘著粗氣想要抬頭。突然我感覺背後寒毛豎起,我在原地無法動彈,這是一種出於本能的反應。就在我抬頭的瞬間,不知名的怪物從我身邊掠過。恐懼之情在此刻達到了頂點,我感覺我的心臟都跳漏了幾拍,我依然待在原地不敢動彈。我的意識開始模糊,眼皮緩緩閉合,畫面定格在怪物與他僵持的畫面。我最終還是倒在了地上。

昴星躺在床上冷汗直冒,頭不自然的左右晃動,身體平靜地躺著。

尤里站在昴星床邊,雙手抱胸俯視著昴星。昴星身上滲出絲絲奇異的力量。詭異的力量在一塊地方躁動四散,一旦離開一定範圍力量就消散了。尤里伸出一隻手感受著力量。確實是祂,但這股力量並不純粹。裡面還夾雜著其他力量。尤里繼續感受著,卻感覺自己正在被某些力量侵蝕。

侵蝕?這不正是自己運用的力量麼?還有鬼能使用更強的侵蝕能力麼?還是說是其他他感受不到的力量在發揮作用呢。

“你在幹嘛?”昴星睜開眼睛,聲音聽上去有些虛弱。

“看你休息的不是很好,想著要不要幫幫你。”尤里嘴角一揚。

“確實需要,幾天沒睡過好覺了。你能怎麼幫我。做的不好我會打你的。”昴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尤里半跪在地上,右手手心朝上:“手給我。”

昴星照做,右手手背放在尤里手心上。

尤里的袖子中鑽出了一條蛇魔,蛇魔張開嘴巴,兩顆尖銳的毒牙刺進了昴星的面板,隨後拔出了毒牙,只留下了兩個紫色的印子。蛇魔鑽了回去。

“你喜歡什麼樣的刀?”昴星抽出了手,有些無神地看著紫色的印子。似乎還是沒什麼精神。

“刀啊?我沒怎麼研究過呢,我只對觀察人類有點興趣。不過蛇骨好像也能做成刀呢。”尤里 好像是在想象著。

“這樣啊,等我找到了那種刀,我會用它砍你一次的。”昴星用另一隻手反覆摩擦著印子,略微抬頭,眼睛上瞟看著尤里,怒氣很大的樣子,“話說你可以不要老是大早上來我這盯著我睡覺了吧。我每次睡覺都覺得有人在偷窺我。”

“誰讓你休息時間這麼長呢,我也沒地方去,只能來等你了。”

“你每次都是怎麼進來的?我睡覺之前應該把門窗都上鎖了。”昴星望向房門。

“人類不是有種職業叫什麼撬鎖匠嗎?”

“你找人來撬鎖了?”

“不需要,多觀察幾次後我就發現了,我可以直接配一把鑰匙,他們每次撬鎖後都會給別人配鑰匙。”

“你要是個人類的話,我真的會覺得你是個變態痴漢的。”

“這好像不是什麼好話?”

“你知道就好。”昴星甩了甩腦袋,他已經有點清醒了,“今天有什麼要做的麼?”

“是有些要做的事,接下來幾天我們得去城市裡幾天了。”

‘“要去做什麼?”’

“要去調查幾起襲擊事件。”

‘’襲擊?”昴星似有些詫異,“那種事不該是警察調查的麼?我們還負責破案抓人麼?”

“本來我們是不會插手的,不過這事可能是我們自己人做的,所以我們得去調查一下,再加上原本負責城市的人失聯了。只能我們倆來做這事了。我知道我們倆都討厭麻煩事,但這也是無可奈何。如果你還想休息的話就在睡一會吧,雖說到城市要些時間,不過也不必急於一時。”尤里無奈的聳了聳肩,“我也好想休息幾天呢。”

“早點做完就能休息了吧,走吧。”昴星迅速翻身下床走到了房門口、

“真心急啊。”尤里搖了搖頭,“事情只會越做越多的。”尤里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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