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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貌美如花的花魁來啦!
墮姬自不用說,這打扮她熟稔極了。她也不用再梳妝,美女就是要時刻保持精緻到頭髮絲的。
我一頭雪白的長髮被墮姬的禿給盤成了漂亮的天神髻,腦後被纏上了富貴的紫色布匹,據說這是中華風。
猗窩座呢,則是戴著一頂一絲不苟的島田髻,不過一看就是假髮。那質感,像抹上了十幾層豬油。但好在他的臉撐住了。說到他的臉,他臉上還被抹了厚重的鉛粉和紅豔豔的口脂,看得我直想笑。
他原本是煩躁得恨不得要捶人的表情,但是在看到我後,卻又呆呆地定在了那裡,成了一座雕塑。
我笑眯眯地胡扯:“猗窩座閣下,猜猜我是誰。”
“幼稚。”猗窩座白了我一眼,剛要從我旁邊走過去,卻不慎被他自個兒的長襦絆給絆住了腳,摔了個狗啃泥。
砰——!
我下意識地捂住嘴,避免自己笑出聲來,但是墮姬卻已經先笑為敬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猗窩座摔跤了!”
猗窩座:“……”
他氣憤地抬手,似乎是想要把這身衣服全撕了,但是斟酌再三,又放下了手。
老闆娘左搖右擺地走進門,瞧見我們三個,笑得花枝亂顫:“哎喲喲你們真的太美了,加油哦!”我知曉她今天要賺翻了。
我們慢慢往接待客人的房間走去。猗窩座三步一踉蹌,五步一大摔地,歷經千辛萬苦總算來到了客人的房間。看他的眼神,恨不得馬上把那個客人殺了。我笑著拍拍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有我在呢,溫和點。
客人穿著精緻的羽織袴坐在桌案前,案上的食物他一個都沒有動,顯然是出於禮貌。他一看到我們三個,眼睛都直了,特別是盯著墮姬,口水都要掉下來了:“詩姬花魁,久仰大名,您的這兩位姐妹是……”
我瞎編道:“我叫雪姬,她叫窩窩姬。”我指了指猗窩座。
“窩……窩窩姬?好特別的名字……”
墮姬將玉蔥似的手捂住紅唇,裝出一副靦腆婉約模樣,但其實我知道,她已經快憋笑憋出內傷了。
猗窩座的臉已經不能用臭來形容了,我敢保證如果不是為了掩蓋身份,他一定會蕩平整個花街,把所有的嫖客全部打成肉醬。但是有胭脂水粉的遮蓋,猗窩座此刻的臉呈現出的卻是嬌豔與羞赧。只見他粉色的眉毛略微蹙起,黃澄澄的眸子輕輕眯起,似是小鹿亂撞地躲閃著這位客人的眼神。
但我知道,他其實是懶得看他。
客人雖是衝著墮姬才來的,但是在這一刻,他顯然變了心:“窩窩姬,你……嚐嚐這個最中。”
他的小胖手拿起案上小碟中的一塊最中,遞到猗窩座的面前,眼神裡秋波盪漾。
這東西我大概知道是什麼。外面小方盒似的皮是糯米烤的,裡面是紅豆沙餡。但是味道我就嘗不出了。
猗窩座自然也不會吃:“我不吃。”
“哎?嘗一個吧,不吃就是不給我面子咯。”客人不依不饒。
猗窩座的額頭暴起了青筋:“我說不吃,就是不吃!”
我心想這可不妙,哪能對客人發脾氣?沒想到那客人的臉色十分精彩:“好!有個性,我喜歡!”
墮姬這個時候站起身,慢慢走到客人的那頭。我正納悶她想要幹嘛,沒想到她將臉湊到那客人的耳邊,輕輕吹了口氣。
客人“嘶”得一聲倒吸一口涼氣,臉上肉眼可見地變紅。他神色尷尬地低頭看了看,又望了一眼墮姬,閃躲著,最後只盯著自己面前的食物了。
我不明所以,但這難道是某種必不可少的流程?於是我也有樣學樣,來到那客人的另一邊,學著剛才墮姬的動作,將臉湊到那客人的耳邊。
與此同時,猗窩座也站起朝我們走過來,想必他也打算過來吹氣。我撅起嘴巴,湊到客人的耳邊,輕輕朝著那客人的耳垂吹熱氣。
——怎麼樣?我也是一名合格的花魁啦!
我還未完全得意起來,便被一隻粗魯的手提住了衣服的後領。
猗窩座將我朝旁邊一甩,另一隻手又抱住了我。我抬頭望他,他被裹在花魁的色打褂服飾裡,頭上縱橫的竹簪隨著他昂起的頭高傲地斜在那裡。
這也有點太小氣了,怕我出風頭嗎?我吹完了不就給他吹了嗎?
真是的。
猗窩座把我往臺上趕:“找不到事做就彈彈琴。”
我:“……”
行吧,彈琴就彈琴。
我彈得很差,因為從來沒練過,只粗略地學了一點,知道音調在哪兒。曲子的話,我也只會彈一首最簡單的《夢茶山》,還是幾十年前墮姬教我的,我憑藉我難得學習的理由這才一直記得。
我坐到箏的前面,用手指甲撥起琴絃。墮姬也跟過來坐在我旁邊,紅唇微張,一展歌喉:
“夢女魂歸故里,魂兒思念未婚人。
“不願去往生,魂兒翩翩,夜半至茶山。
“思念著心上人,抱住羈絆,雲雨打溼了髮絲。
“生與死,都要與心上的戀人,永遠相伴……”
我緊張地不行,生怕自己彈錯音,砸了墮姬的招牌。要不是我這幾十年來只會唱這一首歌,我壓根都不知道墮姬剛才唱了些什麼。
一曲結束,我後背都開始冒冷汗,就是戰鬥都沒有這麼緊張過。我看向猗窩座,只見他表情有些怔愣,看樣子應該是被墮姬的天籟之音給驚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