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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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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裡,隨著長鳴的錚響,一道道藍光閃過,所有秘境中的弟子都被盡數喚回,圍繞卦眼而立。

……雖然是碎掉的卦眼。

首先是雲州派的幾人,人數倒是全員到齊。空相步雪站在隊首,一副雲淡風輕的高傲模樣,後面跟著幾人都灰頭土臉的,顯然連找到卦眼這一步都沒能做到。

緊接著是神霄宗一直不見人影的丹法雙修宸堯。他站回隊伍的時候沒什麼意外,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低頭就看到了剩一個坑的卦眼。

“哦!不是吧,誰砸的,你?”

他用胳膊肘頂了頂撫之,後者很是嫌棄的躲了過去,瞥了一眼對面的若歸宗。

若歸宗幾個人還在傳著聲商討怎麼趕緊出局去送青靈子,聽了要結算了又默默祈禱講快點講快點趕緊中場休息。

風嵐閣只剩兩個人,兩姐妹一左一右,妹妹殷帆舞擺著一副臭臉,姐姐殷曉霧則沒什麼表情,只有些疲意。

清心觀的幾人退在南硯後面,他看著人都到齊了,伸手一揚,掌間赫然出現一柄卷軸,隨著靈氣溢散緩緩展開。

南硯站在眾人前方,神態肅穆而嚴謹,煞有介事的開始宣讀結果。

……雖然嘛,卷軸是空的。

“接下來,由我宣讀長老的判決結果。本次秘境首輪獲勝目標為,尋找並開啟二層秘境的入口,最先者計分。縱而觀之,並無隊伍按照正確路徑開啟二層入口,因此按照完成度進行最終的抉擇。”

他掃視一圈眾人,見無人反對,才繼續道:“本輪僅有一支隊伍,尋找到卦眼併成功插入鑰匙。因此,獲勝者為,神霄宗。”

他說完話,目光就落在了神霄宗幾人身上。緊接著隨著一陣清脆的鈴響,玉碟上的名次快速更迭,神霄宗根據完成度達到第一,而第二名則是獲得了鑰匙並找到了卦眼的雲州派,第三名、第四和第五名齊平,是隻找到了卦眼的若歸宗、風嵐閣和清心觀。

第六名是長盛門,而他們的名字已經暗了下去。

南硯模樣帶著威嚴,狀若冷淡的掃視了一眼面前的幾人,一頭黑色短髮更顯得周身氣質凌厲。

雖然此時咱們的南尊長想的是救命啊啊啊大家不要有異議啊我也是按照規則辦事雖然他們的地圖是搶來的鑰匙是威脅來的但是秉持法無禁止即可為和公平公正的原則我只能這樣判了啊嗚嗚嗚你們不要恨我啊——!

他頓了一會,見沒人發話才繼續開口,道:“咳,長老吩咐我代為通知。本次秘境首輪結束,現請各位回飛舟休息,七日後將開啟秘境二層的試煉。”

他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幾隊人,安靜如雞。

???怎麼回事他們怎麼?這種時候不應該開始扯皮然後自己出面制止最後維持現結果嗎?怎麼表現的那麼平靜,剛剛不是吵的很厲害嗎?

怎麼回事?突然沒戲唱了??

神霄宗當然沒異議,第一能有什麼異議,再說了他們本來就是應該的,如果不是第一可能還鬧一下,現在如願以償,就識相接下,還有啥好說的。

雲州派的不敢說話。他們分崩離析的厲害,最終的第二名還是空相步雪賺來的,雖然心下不滿,但面上都表現的服服帖帖,見空相步雪不說話,他們也不敢不識趣。

風嵐閣的兩姐妹已經擺爛了。殷帆舞咬牙切齒的想著回去一定要努力學習認真習武,到後面如果有什麼宗門切磋一定要把神霄宗按在地上打。殷曉霧則佛系的多,一路下來累死了,只想著趕緊結束,找那幾個被淘汰的藥修好姐妹療療傷。

若歸宗的正急著回去送青靈子呢,見南硯說完請各位回飛舟休息一個二個都鬆了口氣,結果卻發現傳送陣遲遲沒有發動。

幾個人狐疑的看了杵在那兒的南硯一眼,然後交換了一下眼神。

嗯,明白了。

緊接著不約而同開始鼓起了掌。

旁邊的風嵐閣看的懵,但是安藥藥朝她們示意,於是也開始鼓掌。

神霄宗的宸堯見了,噢!好熱鬧,插一腳,於是也開始鼓起了掌。

就這樣場上響起了領導發完話之後稀稀落落但此起彼伏的掌聲。

南硯:?

“我們掌都鼓了,是不是算結束了?”玄葳不耐煩的甩甩手,看著南硯。

“你們……沒異議?”他繃不住前輩人設了,一副見鬼的樣子。

“快放我們回飛舟……累死了。”殷曉霧也補了一句,眉頭微微皺起。

這時南硯才反應過來,卷軸一開一合,旋即幾人都隨著傳送的藍光消失不見。

隨便如蒙大赦的在心裡喘了口氣,太平靜了,反而感覺有點不習慣了……!!!

若歸宗幾個人屬於是上了飛舟就一路狂奔去了休息室。

姬柔煙跑的最快,左手手捏著乾坤袋,右手手腕套著那個青靈子編的花環。

玄葳緊隨其後,箭步飛身。

“玄葳,你也那麼急大師兄?”賀成齋看著前面人的背影,一副看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對對,他快死了,我有話要問,讓他說完再死。”

玄葳聽上去真的很著急。

賀成齋聽畢扶額,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

幾人一起推開休息室,卻發現只有一個被扒的乾乾淨淨床,和有明顯有去塵決清洗痕跡的地板。

“大師兄!大師兄你在哪——!”

姬柔煙的聲音極具穿透力,緊接著就看到了從旁邊客屋裡出來的易莫無。他用一塊布掩住半張臉,戴著白色的手套,指尖沾滿鮮血,手裡還拿著一個玻璃管狀,頂部還有針的器具。

他慌慌張張的朝幾人招手,姬柔煙快步趕去,把花環遞到他手裡。

“這啥?”

“青靈子啊。”

易莫無沉默半晌。

旋即自我開導成功:沒關係能扎花環說明量很夠啊!!!

於是他接過花環,轉身就要進屋,玄葳一抬手要去和易莫無搶門。

“無菌急救中,你待會兒再來!”

“不行,我有話問他。”

“病人現在失去意識了,你問,你問個屁!”

易莫無一腳踹上玄葳的小腹,被他避開,但隨即門也重重的關上了。

後面幾人看的都是一副“ohhhhhhh”的表情。

“頭一回看的那麼雷厲風行的易師兄!”安藥藥暗自給他鼓掌。

“畢竟是丹修,治病救人……也和他沒什麼關係呢。”姬柔煙說了一半的話發現說不下去了。

“有沒有可能,他是……丹藥雙修?”賀成齋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玄葳雖然心裡有氣,但好歹也明事理,見易莫無的態度如此堅決只好作罷,幾人就此齊齊整整的在外面等著。

大家幾乎都沒有太多接觸過這樣事關人命生死的場面,賀成齋自然是書看不進去了,焦急的打轉。姬柔煙對血氣敏感,此時也皺著眉。安藥藥則拿出請音劍,想問問它,卻發現那些對她說話的聲音一句也聽不到了。玄葳本還是一副煩躁的模樣,半晌又似乎發現了什麼,看著門縫發愣。

“玄師兄……”安藥藥不放心,也緩步走近。突然她才發現玄葳在注視什麼。

那木門的間隙有幾根極細的絲線,仔細一看還能看清,紅、橙、青、白、黑五種顏色,似乎隨著一個力道在逐漸崩緊,在延伸一小段後,漸漸融入虛空,消失不見。

而門裡面也有爭吵的聲音,側耳細聽,雖然模糊,也能聽個七七八八。

“你趕緊把那個東西收回來!我好不容易給你拉回來了你就又去浪費命做這種事情要死啊!”

“咳……唔咳咳咳……不如、讓我死了算了……我求你……”

“那東西被他們看到又怎麼樣啊,能不能配合一下治療我也求你了——”

“我不能……我還想……”

緊接著就響起了砸門的聲音,裡面爭論的話語聲都愕然一靜。

半秒的時間都沒到,木門就隨著一聲巨響被硬生生的踹裂,帶著紛飛的木屑倒落在地。玄葳保持著抬腿的姿勢,緩緩收力,穩住身形,慢條斯理的拍了拍掌。

“誰想死啊?”

他的聲音冷澈,帶著些寒意,目光緊緊的看著屋內的兩人。

易莫無手裡拿著剛換下來滿是血汙的繃帶,常憶玦趴在床上,衣服被挑開部分,潔白的脊背後面滿是針灸的痕跡。

他的雙手垂落,十指有規律的輕動,圓環形的絲線綁在每個指節。

易莫無的眼中有些震驚的看著破門而入的玄葳,常憶玦則死死低著頭,墨髮擋住了他的面容,似乎不敢看來人。

“誰,想,死,啊?”

玄葳又問了一遍,聲音冷澈。他緩步朝兩人走去,手腕一挑,長劍出鞘,雷電霹靂,閃著凌厲的劍光。

“玄葳,你冷靜一點!”賀成齋語畢就要上前,迎面卻劈過一道玄雷,在地上留下焦黑的痕跡,似作警告。玄葳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眼,長劍旋即反手一轉,緊接著劍身緊貼常憶玦的脖頸,沒入了床沿。

刀刃輕輕顫動,墨色的玄電暴戾而張揚,似乎將周遭的氛圍都帶動的肅殺。

“就是你想死啊?”他的聲音聽上去似乎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笑意,高高束起的墨髮隨著他俯身的動作搭落在肩胛。

常憶玦卻依舊沒什麼表示,墨髮垂落而下,半掩住面頰。

“說吧,十年前若歸宗那場大火。”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帶上些啞意。

“你在場嗎?有看到什麼嗎?”

常憶玦被他有意放出的威壓遏制,身形微顫,發烏的嘴唇又咳出一口淤血。

易莫無想要起身幫忙,卻被常憶玦一抬手阻止了。

“我在場。”

他的聲音沙啞,卻還是不敢抬頭去看玄葳。

安藥藥幾人也守在門口,眸子裡帶著擔憂,準備情況不對就上手幫忙。

可幾人也知道,他們兩之間有恩怨,而且似乎並不是外人可以輕易涉足的範圍。

“你的父母……不是我殺的……”他的聲音細如蚊蠅,卻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尤其洪亮。

“其他的我……我不知道。”

他話音才落,又是一聲劍響。玄劍被利落的抽起,緊接著又快速斬落而下,銳利的刀鋒環繞霹靂的雷電,塌上人一截烏黑如墨的髮絲即刻被斬斷,零散的垂落而下。

“什麼啊。還是在說謊啊。”

玄葳突然笑了,握住劍的手指卻越來越緊,直到骨節泛白。半晌他收劍回鞘,從乾坤袋裡拿出那個雪白的匣子,倒扣過來,符紙洋洋灑灑的落了滿地。

“冥火奪魂,仙紙做引,納命符采壽,五色線賦靈智。”

玄葳的聲音冷淡,字句卻帶著威壓,緊接著他俯身抓住常憶玦的手腕,五色的絲線環緊緊纏在中段指節,他的五指修長,骨節分明,呈病態的蒼白,卻導致那線圈的痕跡顯得尤其明顯。

常憶玦疼的渾身發顫,下意識的想要抽手,玄葳卻沒有鬆開的意思,反而施力抵住他的腕骨,似乎要將這隻手硬生生的掰斷。

“真厲害啊,御傀術你懂,禁符你也能寫,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站在門口的幾人聞言均是一驚,齊刷刷的看著常憶玦。

“大師兄……”

安藥藥抬著頭,滿眼不可置信。

賀成齋則眉峰淺蹙,眸色微沉。活傀儡以人命做引,使用者以奸佞惡毒之人居多。再加上禁符,若不是受到過專業的訓練和實踐,應該也做不到此番程度。

“好大一盤棋啊,常憶玦。把大家都耍的團團轉,是不是很高興?”

他的聲音咬牙切齒,抓人手腕的的力度越收越緊。常憶玦面頰發白,疼的直抽氣,渾身顫的厲害,鮮血從他的嘴角滑下,滴落在滿是乾涸血跡的地板。

易莫無想上前勸架,卻發現自己被金丹後期的威壓遏制的連站都站不起來。

半晌玄葳才發出一聲冷笑,緩緩鬆開他的手腕。

“這就是你的把一切都告訴我?啊?我居然還信了你,我也是夠可笑的。”

他緩緩站起身,左手指間轉著一個雪白的納戒,輕蔑的扔在常憶玦微微顫抖的身上。

“對不起……”他扶著床沿,想抬起頭,緊接著就看見玄葳的將手垂在他的眸前,修長的兩指間夾著一張薄紙,那分明是他退出宗門的部書。

玄葳面上帶著輕蔑,聲音微挑。

“做了那麼好的局,那你可要好好治病啊,別讓人家看出了端倪。大、師、兄。”

他娓娓道來,末尾聲音一字一頓,帶著冷漠的諷意,旋即抬手直身,一抹玄電繞指,那份申請書瞬間化為滿天碎屑,洋洋灑灑的飄落在地。

“繼續你的醫者仁心吧,易大醫生。”

玄葳說完,也不顧幾人的表情,轉身大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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