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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前往秘境還有一個月。
若歸宗被挑釁了。
很弱的若歸宗,被挑釁了。
為首的是一個一身藍袍的少年,雙手叉腰,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喂!若歸宗的,你們聽著!”
他的聲音洪亮,背後跟著幾個同宗門的弟子,也是一副輕蔑的模樣。
“別以為你們參加個大比就能迴歸六大宗了!現在天下世人,只認我們修真五宗!我勸你們自己掂量掂量孰輕孰重,別來大比丟人了!”
他一番喊話頗有氣勢,聲音震天響。
安藥藥拉著姬柔煙出來看熱鬧,一副好奇的樣子。
“師姐師姐,這是在幹嘛呀?”
“在挑釁我們呢。雖然以前也有,不過他這話算是比較難聽的了。”
“難道不會違反門規嗎?”
“確實違反了。這身雲州派的宗服,還挺顯眼的,回去應該會被打吧。”
她們兩個人躲在大門旁邊,探頭探腦打量著那個為首的人,竊竊私語。
那個少年被晾了半天,剛準備再喊一遍,一側眸就看到兩個打量他的腦袋。
終於有借題發揮的地方了,他提嗓諷刺。
“哈?若歸宗的老鼠只敢躲在角落裡嚼舌根嗎?”
安藥藥和姬柔煙面面相覷。
“師姐,他說我們是老鼠。”
“欸,我們有那麼可怕嗎?”
“……我覺得他不是這個意思。”
馮逸凌繃不住了,直直走過去到她們面前。
“你們兩個就是……”
他話才說一半,聲音就噎在了嗓子裡,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姬柔煙。
“你就是……姬柔煙?”
他明顯整個人愣了一下,咄咄逼人的氣勢弱了幾分,又想起什麼似的,清了清嗓,抬起下巴。
“喂,自覺一點,退出這次大比。反正你們去了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安藥藥往前一步,擋在她家師姐前面。
馮逸凌見她們不說話,又想繼續逼問。
“所以說聽到了吧?秘境裡要是讓我們再看到你們,可就不是說幾句就……啊!”
天上掉下了一個有些刺撓還在瞎撲稜的東西,剛好趴在馮逸凌的眼角。
一隻飛蛾。
“靠,好惡心,你們宗的衛生就那麼……”
那麼……
欸?
他當時只看到一道白光,緊接著看到了一片清澈的藍天,和與他逐漸遠離的地平線。
跟他一起來挑釁的弟子直直的看著他劃過了天邊,飛過了頭頂,一路貼地,直直剎進了樹林。
姬柔煙深呼吸。
氣沉丹田,喉音微顫。
“飛蛾啊啊啊啊啊——!!!”
……
“然後師姐被蟲子嚇得不輕,就把他一拳打飛出去了。”
安藥藥的用詞很慎重,可以說是沒有一點浮誇成分。
幾個長老面面相覷,沒什麼表情。
而程千晨,不僅不生氣,甚至有些高興。畢竟之前五大宗都對他們愛搭不理的,這次的秘境名額也是康敘碘著一張老臉好不容易才求來的。雖然說是在列了,但是別的宗派都把它們當空氣,什麼內部訊息比賽規則都要他們自己打聽,比陪跑還陪跑,純粹是湊數。
今天早上看到雲州派的人在門口喊話,可算是有點參加六宗大比的實感了!
“打了人啊,不應該。而且還是其他門派的弟子,有違門規。”
程千晨話這樣說,但面頰上沒有一絲不悅。
“不過姬柔煙也不是故意的,自己反省一下,不要衝動,禁閉就免了。”
安藥藥和姬柔煙嘆著氣走出來,一出門就看到了易莫無和玄葳。
“宗主怎麼說的?”
易莫無兩步走到他們面前先開口了。
“說師姐不是故意的,讓她反省。”
安藥藥眨眨眼睛,易莫無拍了一下玄葳的肩膀,一臉得意。
“看!我說什麼來著,肯定不會受罰。五十靈石,一次結清!”
玄葳癟了癟嘴,低下頭往乾坤袋裡翻靈石。
“你們居然賭我會不會挨罰,真是好過分……”
姬柔煙又是一副要垂眸落淚的模樣。
易莫無和玄葳對視了一眼,交換了個眼神,旋即七嘴八舌的安慰了起來。
畢竟……那蟲子是他們扔的。
沒想到效果那麼好,直接讓馮逸凌感受了一把一飛沖天。
怪不得師姐說自己是指哪打哪了。
這簡直是定向狙擊炮啊。
中午,北院外的院落裡坐著三個人。
易莫無搭著賀成齋的劍來給他送藥膳。這次他打算自己看看到底療效如何,順便看眼自家大師兄是不是真的要暴斃了。
三個人坐在涼亭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易莫無想起早上的事情,和他們聲情並茂的講了一遍。
賀成齋聽完前因後果,卻先皺起了眉。
“雲州派啊……他們門規那麼嚴格,要是被知道來若歸宗主動挑釁,輕則禁閉三月,重則遷出外門啊。怎麼會想著圖一時口頭之快,就來公然挑釁呢?”
易莫無聳了聳肩,旁邊的常憶玦表情則不太好,緩緩開口。
“只怕他歪曲事實,添油加醋編造一通。”
易莫無啊了一聲,賀成齋則一拍案,明白過來。
“雲州派雖然門規嚴格,但對親傳弟子極為呵護,知道他在外面吃了虧,恐怕要與我們結仇。”賀成齋分析道。
“只能希望他不是今年雲州派新收的親傳了。”
常憶玦嘆了口氣,就看到易莫無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
“我好像看到了他的玉牌……還真是親傳。”
三個人沉默了。
“那那那、我是不是不應該煽動師姐打他?”
易莫無看著他們複雜的眼神,心虛起來。
“……無需自責,就是姬師妹不動手,若是心懷不軌,他也會自己找事的。”
易莫無仔細一想,感覺深有道理。
主要是愧疚感沒有那麼強烈了。
“大師兄,不如你去當掌門吧,程宗主還以為我們被重視了,在那傻樂呢。”
常憶玦成功被藥膳嗆到了。
“陰謀論罷了,不是最好。雲州派的人大家也都知道,端著大宗架子,心高氣傲的。真和他們糾纏上,還真不是一件好事。”
賀成齋沒有說話,在一旁若有所思,易莫無放棄了思考,開始觀察喝藥膳的常憶玦。
“大師兄,怎麼樣?”
他一副期待的語氣。
“說的像是你做的一樣。”
常憶玦溫笑,又喝了一口。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真是他做的。
“挺好的,清心靜氣,調補修身,就是味道有點怪,有股莫名其妙的甜味,不如上次的好喝。可以麻煩李長老買上次的那個型別的嗎?”
他喝完優雅的擦了擦唇,掀睫看著易莫無。
易莫無沉默。
明明是你說難喝到暴斃我才專門加了甘草的!你知道要把一個毫不相干的藥草加進去有多不容易嗎!整個處方的劑量都要調!對!整個!!
常憶玦看著面前的人一副宛如“給甲方老闆寫了十幾個方案最後老闆咂了咂嘴說還是第一版好”的怨念表情緩緩打出一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