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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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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萬籟俱寂。只有偶爾吹過的春風和搖曳的樹枝在互相嬉鬧。

靜謐的夜,大家都進入了夢鄉。

夢裡,在充滿佛教氣息的街頭,一對外地來的青年夫婦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小孩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這裡瞧瞧,那裡看看。

年輕的婦人笑著為她擦去留在嘴角的食物殘渣。

然而笑容還來不及收起,變故就發生了,繁華的街道上響起了一陣槍聲,受驚的人們嚇得四散奔逃。

男人迅速反應,拉著嚇呆了妻子和懵懂的女兒隨著人群一起奔去。

但是意外還是發生了,隨著槍聲越來越近,男人背部中了流彈,倒地而亡。妻子看到他倒下,不顧一切的奔回來,接著也中槍倒下。

動亂過後,原先繁華的街上變得一片狼藉。遊客早已離開,街道上只有三三兩兩的商販在收拾殘局。

小女孩從男人的身下爬出來,看著滿目瘡痍的街道和倒在地上的十幾具屍體,呆呆的坐在街道上。

很快,附近的屍體就被人收走,女孩子只是呆呆的坐在父母的屍體旁邊。日出日落,兩天後,屍體在熱浪的烘烤下開始發臭。

當地人看不過眼,報了警。很快,當地的警方就趕到了現場。警察找到了兩人身上的證件,確認了死者的身份身份以後進行了收斂。

在屍體要被拉走的時候,一直呆呆的女孩子突然撲到屍體上大哭不止,哭聲淒厲,那樣無助。儘管大家語言不通,當地的人們也感受到了那種悲傷。

也許是那種情緒太過強烈,阿婉漸漸分不清夢境和現實。那是阿婉第一次接觸死亡,就那樣毫無預兆的改變了她的人生。

當地警方通知了大使館把阿婉遣送回國,可是大使館的人互相推諉,都不願意幹這件沒有油水的差事。漸漸的,阿婉就被他們遺忘了。

從那之後,她就一直在東南亞流浪,像個小乞丐一樣蹲在街邊,晚上就睡在別人家的牆根腳或是大橋底下。

後來,她被一個殺手組織的人遇到,見她骨骼輕奇,就把她帶了回去。初到組織的生活過得很美好,住在溫暖的房子裡,吃著搭配合理的營養餐。

她以為她到了天堂,現實卻把她再一次打入地獄。

後來組織的日子過得並不輕鬆,很多個和她一樣大的孩子被安置在一處,白天安排了各種學習。

學習的內容包括了各個行業的知識,一天要學十二個小時以上,強度對七八歲的孩子來說大到讓人咋舌,可是沒有人反對,更沒有人考慮過那些孩子是不是真的能接受。

一個月後的考核,讓阿婉真真切切的體會了一回心驚膽顫。

考核的那天,天氣悶熱,廣場上站了一排凶神惡煞的黑衣人。被集中的廣場上的孩子們還不明所以,但是恐慌的情緒卻慢慢的在孩子中蔓延。

還沒等孩子們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考核就直接開始了,考官是一個面容俊逸,笑容可菊的年輕男子。

他的出現,漸漸安撫了孩子們的不安,因為很多孩子都是被他帶回來的,其中包括阿婉。

大家排著隊,年輕男子輪流問了他們一些問題。一輪下來,年輕男子和黑衣人在一旁小聲的議論著什麼。

幾分鐘以後,年輕男子揮揮手,幾個凶神惡煞的黑衣人就進入人群,抓出了幾個孩子,被嚇壞的孩子開始哭鬧,可是仍然被粗暴的拖了出去。

沒有人知道他們被去了哪裡。年輕男子告訴大家,他們的考核不過,不能再待著這裡,等待他們的也許是死亡,也許是比死更難過的活著。

說著席話的時候,年輕男子的臉上仍舊掛著如沐春風的微笑。從那以後,阿婉知道了,不是所有帶著笑容的人都是好人,然後,她也學會了掛著笑容,就算是把刀刺進別人身體的時候,她仍是笑著的。

之後,大家都被殘暴的黑衣人嚇到,拼命的學習組織安排的課程,再苦,也沒人抱怨。只是在夜深人靜時,記不住藥理的孩子們抱在一起痛哭,哭聲裡充滿了絕望。

阿婉就在這樣的絕望裡過了兩年。兩年後,原先的孩子們剩下不到一半的人。

之後,理論的學習漸漸少了,孩子們開始了更殘酷的體能訓練。高強度的訓練,讓這些八九歲的孩子每天都精疲力竭,可是沒人敢鬆懈。

以後的考核更加殘酷,從理論理解變成互相廝殺。每個月,都將兩個孩子關在一個小黑屋裡,裡面準備了夠一個人生存七天的食物喝水。

要想活下來,只能想方設法的殺死對方。

這樣異常殘酷的考核,不僅僅考驗孩子們的體能,更是磨鍊他們的心理承受和感情。

幾年下來,留下來的孩子,早已沒了當初的單純可愛,他們的心裡只有活下去的強烈願望。

十二歲,阿婉透過所有考核,離開了訓練場。

從那以後,她開始正式執行任務。利用人們對小孩不設防的心理,阿婉完成了的幾單簡單的刺殺任務,在組織站穩了腳跟。

在那個不努力爭取就會死亡的地方,阿婉就像一個機器,不斷的接任務,做任務。雙手早已沾滿鮮血,心也變得麻木。

在她二十二歲的時候,她成為了組織的金牌殺手。有了選擇任務的權利,於是她的任務減少了很多,但是難度卻加強了許多。幾年間,她一次一次的和死亡擦肩而過。

在二十八歲那年,她接了一個任務。委託人是一個Z國政要,想要買殺手除掉自己的政敵。

看起來是個很普通的任務,可就在阿婉成功刺殺目標人物之後。阿婉受到了警方,軍方共同的追殺。

阿婉知道情況不妙,急忙把訊息傳回組織。然後一邊逃避追殺。

幾個月後,從Z國逃離的阿婉躲進了東南亞的密林裡,此時的阿婉,心裡戚然。為了生存,她早已忘記了正義和道德,她只認錢,死在她手中的人,有的罪有應得,有的也很無辜。

而現在,她終於收到了正義的譴責,讓她這個遊離在暗處的殺手,無所遁形。可是,就算這樣。她還是想要努力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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