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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河、葉、跳躍的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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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裡,“全知神”來的很頻繁。

每天都來,一日三餐準時出現,吃完後說了一些話,有時候是自問自答,有時候是問我,和我交流,然後吃完就走了。

或者說“吃飽”就走了?那些我點的菜,她不像以前那樣乾乾淨淨的吃完,而是定時定量一樣,吃到自己覺得“夠了”就不吃了。

神明也會有“飽腹感”麼?不知道,以前看不出來。

又不是人,她是非人之物。

那是神接近人的一種表達麼,她似乎更像人了。

這預示了什麼?不可知,但神明所為可不是好事,不能把這單純的看作好事。

我不問,神明一向如此,神明做事是凡人不能理解的。

哦,但是,發生了那樣的變化,說不定?她可能會有這個小閒心,替我解惑?對神明解惑的說法我一向是很無語的。

哪有凡人祈求就一定要回應的神明。

那是神麼?那是全自動許願回應機!但我實在好奇,像貓爪撓心一樣,刺刺的,癢癢的,種變化,或者說,至少也透露些什麼讓我解解饞吧?於是我問了:“你吃飽了?”

裝作若無其事的,但其實非常關注的看著她。

她已經放下了筷子,聽到我這句話,她笑著說:“嗯,對,我吃飽了。

多謝款待.”

然後還雙手合十的表達了感激之情。

似乎很禮貌的樣子,假如沒有意識到她是在吃我的白飯的話。

我緊接著又問:“還沒吃完,有點浪費啊?”

神說:“食已矣,謝邀.”

這就是神明的回應。

用古文重複了一遍是什麼意思啊!啊不對,後面那句沒有重複。

但是“推辭邀請”?我,邀請她,吃飯?臉皮真厚啊,說這種話。

不愧是神!我無語了真的。

就那樣看著她,又在自問自答,然後她離開了。

……分界線……海銘軒,不知道大家還有沒有印象。

前面那個“畢業即失業”的、大學畢業後還在找工作的海銘軒,他的目前生活狀態就是那樣。

對,就在我前面。

一條街道上,同一條人行道上,剛送走瘟神往回走的我,然後迎面走來的他。

怪事年年有,他就是我遇上的怪事之一。

我明明帶著一副除了神明誰也認不出來的面具,但他明顯的朝著我過來,眼睛一看到我就定住了。

他也遇上神明瞭,在那晚,我把出租屋燒了,然後他被我叫去了ktv。

神、奇、妖、詭異的場景。

人在唱歌,喝酒,聊天,打架,在迷亂的燈光下。

不是人的也在唱歌,喝酒,聊天,打架。

非人之物,三個,自稱神明的,兩個,他遇上了兩個神。

神明在尋找怪物,解決怪物。

而怪物為了逃命,躲到了他體內。

怪物也是有智商的,並不是只懂一昧的破壞和殺戮,在預感到有生命危機的時候,會求饒,會逃掉,躲起來,避開。

與完全依靠本能在發洩的不同,那種會造成更大的危害,是遇上了就不能放過的,必須儘快清除的存在。

人與怪物最根本的不同,在於人好好的生存,而怪物破壞人的生存。

不過聽那樣的描述他遇上的並不是全知神,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其中一位神明告訴他,要解決怪物的話,會連著他一起解決了,所以他現在體內的怪物被封印起來,神明自己無計可施。

要想活命,去找人。

找誰?怎麼找?去找李雲升。

“雲升往處,鬼神堪憂”。

……借刀殺人。

我很熟悉。

神明自己動不了手。

我以前以為殺死凡人對神明來說應該是很輕鬆的事,但似乎並不是。

除了“全知”和“全能”這樣的外神,本地神做事不能太直接。

祂們似乎有著很大限制,不能直接對凡人動手或者行使權柄什麼的。

所以,明明知道在我這裡,只會死人的這裡,祂們還是那樣說了,讓海銘軒來找我。

我上下打量了海銘軒,在他身上確實有那種氣息。

非人的、暴虐的、瘋狂的,但被隱藏或者說封印了起來。

具體位置在……心臟,或者心臟附近。

很簡單,只要足夠具有力量的一擊,我的一拳,洞穿那裡;或者安排他“病逝”,讓他自覺的躺到醫院的病床上,我把起搏器開到超標,給他來幾下……考慮了幾種方法,我就要隨便選一種。

但手抬高,我突然想起來。

“雲生哥,無論為了誰,可以…不要再做壞事嗎?”

她在流著淚請求。

似乎是柳真旭少有的幾個請求之一。

在那之前,她想修道,被我駁回了。

那麼,這次,我要不要聽呢?電車前進,碾死了很多人。

但有很多條路,死的只是一邊上的。

其它的路上,無論是人,還是動物,還是其他東西,都不會受到影響。

這是對我而言的,很多條路。

但在那上面行走的人,或言被綁在上面的人,他只能在那樣的路上,等著命運的抉擇。

手垂了下來,我開玩笑一樣的說:“吃過飯了沒?”

海銘軒聽到這話一激靈,他顫顫巍巍的說:“哥、哥,你別嚇我,不是斷頭飯吧?”

“當然不是,餓著怎麼好辦事呢,先吃飽了才能去除靈啊.”

……可能是玩笑,也可能不是。

兩天,封印持續還有兩天時間,如果這兩天內找不到安全去除怪物的方法,那麼只能抱歉了阿旭。

啊,海明軒,那是誰啊?不認識。

我於是狠狠的吃了一頓,去找“全能”或者“全知”神,以期從他,她那裡得到方法。

當然我是等著看誰會找上門來,我自己並沒有獲知神明下落的能力。

“我看到了,河流,樹葉,和跳躍的松鼠,有你、我、柳真旭、海明軒、黑貓、蛇、猴子和汽車。

所以解決的方法就在那裡.”

就這樣,這是神明的答覆。

是“全知神”的答覆。

我已經準備好了,視情況而定付出一些必須的代價,但神明沒有要求那樣的代價,她直接就那樣說出來了。

如果神明開口說要靈魂或者情感什麼的,我當然是拒絕的,靈魂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情感是很重要的,這關乎到我還是個人。

靈魂應該是和情感等價的東西,所以也拒絕。

最多最多,我可以讓出一條手臂、一隻眼睛、一邊的聽力、一邊的嗅覺,這是底線。

腳不行,失去了手平衡可以找回來,失去了腳會受到極大的行為限制。

我準備好了這樣的代價,如果代價是我無法承受的,那隻能讓海銘軒消失吧。

但神明什麼也不要,這更讓我不安了。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所有饋贈都在暗中早已標註好了價碼,免費的麵包會獲得餓漢的支援、免費的空位會取悅疲憊的身軀、免費的自來水會贏得租客的……呃,最後那個是“感激”麼?也可能是“貪婪”。

總之,我現在後悔了,雖然神明什麼也沒要,但我其實很害怕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

現在去滅了海銘軒那小子,來得及麼?似乎來不及,神明已經說出來了,明明確確的。

她看出了我的無所適從,笑著勸解說:“假如你一定要拿什麼作為代價的話,就用之前你請我吃的飯吧,禮尚往來嘛.”

原來你還知道啊!……於是,準備去旅行了。

不知道是短期還是長期的旅行。

神明之後解釋了她所看到的畫面,還有一個詳細的地址,我們需要去那裡解決海銘軒身上封印的怪物。

應該是短期的旅行,畢竟海銘軒身上的封印只能延續兩天了,那無法加持,怪物的氣息在經過壓抑後會爆發的更猛烈,壓制不住的。

我用半天的時間收拾完畢,也通知了海銘軒。

現在是……柳真旭的問題了。

不,其實柳真旭不會有任何問題,只要跟她說這是為了去救人的,她一定會火急火燎的行動起來,即使可能危及自己的性命,她就是那樣一個急公好義的少女。

是我的問題。

傍晚,校區房,我看向柳真旭所在的房間,那裡還亮著燈光。

我手裡拿著手機,不知道用哪個身份面對她。

她還叫我“雲升哥”,但我們都知道,那不是我。

就在一片猶疑中,聽到了背後的聲音:“雲升哥……?”

我回過頭,她撲到我懷裡,她哭著說:“謝謝你雲升哥,沒有做壞事……”我該露出什麼表情呢?我面無表情。

只是想,“全知神”。

這是第二次她與她接觸了,“全知”與柳真旭。

上一次,柳真旭變成了怪物。

這次柳真旭沒有。

但是果然。

果然神明該死。

罪該萬死。

……車窗外的景色往後倒退,相對而言我們在往前。

存在有這樣一條定理或者說定律:相對靜止,絕對運動。

一般而言靜止的事物是需要有參照物的,比如這輛車上的我們一個個體,車在往前動,我們被帶著往前動,然後我們車上的人相對於車而言就是靜止的。

啊,請開車的人不要想這種問題,專心開車,車上多少條人命吶!路上無言,我在開車,旁邊坐著柳真旭,海明軒和“全知”坐在後面。

除了我以外,柳真旭和海銘軒都不認識對方,共同特點是認識我。

海銘軒是必須要去的,本來就是為了解決他的問題。

柳真旭的作用是存在,只要那個畫面裡有她好像就行了。

黑貓、蛇、和猴子到了地方才能見到,“全知”解釋說。

她趴著窗,看向窗外飛馳著往後而去的景色,很新奇的體驗的樣子。

然後我“好心”地讓她繫上安全帶,她照做了。

“全知”也跟著上了車,似乎是以實體的狀態。

但除我之外,柳真旭和海銘軒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應該說,除了我以外,我從沒發現過有人明確的表達“看見”她這種行為的動作。

她在街上也是,餐廳裡面也是,剛才上車也是,柳真旭、海明軒、人們會給她讓出道路,彷彿那裡有人,能感覺到、卻看不見沒有留意的存在。

剛剛好像讓過去了一個人,剛剛好像讓一個人先上車了,但看不見,不關心,無所謂。

就是那樣的,“全知神”的存在。

她似乎能讓別人看不見以至於不關心她的存在。

像具有神奇屬性的找不到的鑰匙,能自動開關的功能,開了,看得見,關了,看不見。

但為什麼偏偏是我?我可不想要這樣的“鑰匙”。

於是突然想起一件好像很好笑的事。

這輛車上,四個都跟非人相關。

那都有幾個是人?一個是曾經變成了非人,一個是差點變成了非人,一個身上帶著非人之物,一個就是非人之物。

嗯,啊,啊?有一個正在變成非人之物?一個,還是兩個?三個,四個?不要笑。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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