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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拿了小魚乾後，餘白的眼神緊緊地鎖定著她手上的小魚乾。
沈黎搖晃了一下罐子裡的小魚乾，小魚乾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想不想吃？”沈黎將手伸向餘白的尾巴。
餘白主動地將尾巴尖搭在了沈黎的手上，張嘴等著沈黎的投餵。
沈黎剛要把魚乾遞給餘白，就聽見了一宣告顯故意的咳嗽聲。
“咳咳。”
餘白快速地收回尾巴，看向了門口的沈瀾。
“哥，你幹什麼啊？你嚇到他了。”沈黎回頭看向浴室門的方向。
沈瀾邁著大步靠近，摸了摸餘白的頭。
“想吃小魚乾。”餘白拽了拽沈瀾的袖子，滿眼渴望地看著沈瀾。
“很晚了，小魚該睡覺了。你把她抱回去吧。”沈瀾把人魚寶寶從餘白的懷裡抱走，塞進了沈黎的懷裡。
人魚寶寶確實困了，捂著小嘴打了個哈欠，將頭貼在了沈黎的肩膀上。
“餘白，我明天再來找你玩哦。”沈黎將魚乾遞給餘白，微笑著說了“晚安”。
餘白拿到小魚乾後不自覺地搖了搖尾巴。
“我可以吃嗎？”餘白雙手抓著小魚乾，仰頭望著沈瀾。
沈瀾遲遲沒有說話，餘白咂了咂嘴，饞得都快流口水了，但還是沒敢吃。
沈瀾面無表情的樣子，有一點點兇，餘白有點害怕。
沈瀾從餘白手裡拿走了魚乾，又遞到了餘白的嘴邊。
餘白看了看沈瀾的臉色，試探著咬了一小口。
小魚乾又酥又脆，實在是太太太好吃了！
餘白吃完了小魚乾，把沈瀾手指上殘留的碎渣都舔了個乾淨。
沈瀾盯著自已的指尖，開口道：“以後只能吃我喂的食物。”
餘白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我還想吃。”
沈瀾將罐子裡的魚乾一一取出，一次一次地餵給餘白。
“沒有了嗎？”餘白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你會給我買小魚乾嗎？”
沈瀾揉了揉餘白的臉，“你乖的話，我就給你買。”
餘白追問道：“我今天乖不乖？”
沈瀾掃了一眼餘白的尾巴尖，“為了一條小魚乾就讓人摸了尾巴，你覺得你今天乖嗎？”
餘白抓著沈瀾的指尖，“只能吃你給的食物，只能給你摸尾巴，是不是啊？”
“你知道就好。”沈瀾當著餘白的面在人魚用品線上店訂購了一箱小魚乾。
當天夜裡，餘白夢見自已躺在一座由小魚乾堆起來的大山上，嘴角彎了一晚上。
由於下週要出差，沈瀾週六都在忙著稽核出差要用的檔案，並沒有時間陪伴餘白。
沈黎經常抱著人魚寶寶去找餘白玩，但餘白還是覺得很孤獨。
餘白感覺自已好像回到了那個狹小的玻璃魚缸。
他不喜歡被關著，一點也不喜歡。
他擰開了下水的閥門，眼看著海鹽水一點一點地下降，心裡又開心又緊張。
浴缸裡的鹽水徹底流乾後，餘白擰上了下水閥門，開啟了花灑開關。
沒一會兒，浴缸裡就注滿了清水。
24小時後，他的魚尾就能變成腿了。
等待的過程不能被沈瀾看出破綻，餘白一整天都非常老實。
週日晚上，沈瀾洗漱完後，看見餘白的眼神有點躲閃，詢問道：“做什麼壞事了？”
“我…我沒有做壞事，我就是就是有點想你。”餘白強迫自已看著沈瀾的眼睛。
沈瀾在浴室裡掃了一圈，看見了角落碎裂的香薰瓶。
“不就是弄壞了個香薰瓶，有什麼好心虛的？”
餘白的視線落在那個香薰瓶上，點了點頭，“是我不小心弄壞的，對不起。”
其實那根本不是餘白弄壞的，而是沈黎抱著人魚寶寶來找他玩時不小心打翻的。
沈黎說會讓阿姨過來收拾，後來大概是忘記了。
餘白不想讓沈瀾發現自已偷偷把海鹽水換成清水的事，所以就把這事攬到了自已頭上。
沈瀾摸了摸餘白的頭，離開了浴室。
幾分鐘後，一箇中年婦女進來了，將地上的碎玻璃掃進了簸箕裡。
當那名中年婦女掏出手機，將攝像頭對準自已的瞬間，餘白有些期待地問道：“您也是我的粉絲嗎？”
中年婦女壓根沒搭理餘白，連續拍了幾張照片後，拿著清理工具離開了浴室。
餘白：她不喜歡我，為什麼要用手機拍我？難道她也是娛記？
餘白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沈瀾跟他說“晚安”，委屈巴巴地縮在魚缸一角，抱著尾巴。
臥室的燈滅了，他聽見了沈瀾上床的動靜。
他原以為自已跟那些養在一樓魚缸裡的魚是不一樣的。
他以為沈瀾更喜歡他，但沈瀾對他的關注似乎也並沒有多多少。
當他的飼養人是劉薇時，餘白恨不得自已變成隱形魚。
但現在，他希望自已是閃亮的星辰，他希望沈瀾的目光能時時刻刻地落在他的身上。
夜很漫長……
餘白被一陣腳步聲驚醒，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就被人裝進了麻袋裡。
他掙扎了幾下，一枚針頭隔著麻袋刺破了他的面板。
然後，他就徹底喪失了意識。
再醒來時，他也不知道自已在哪裡。
四周很黑，什麼都看不見。
他躺在冰涼的水泥地上，脖子上被拴著一根鎖鏈。
“沈瀾，沈瀾。”餘白呼喊了兩聲，但根本沒人應答。
“沈瀾，沈瀾。”
睡夢中的沈瀾聽見了餘白的呼喊，立刻開啟了臥室的燈。
走進浴室時，他看見餘白蜷縮著身體，將臉埋在雙臂間。
浴缸的底部鋪著一層晶瑩透亮的珍珠，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七彩的光芒。
餘白又哭了。
“餘白。”沈瀾捏著餘白的肩膀，輕輕地搖晃了一下餘白顫抖的身體。
餘白聽見了沈瀾的聲音，睜開了溼漉漉的眼眸。
“沈瀾。”餘白圈住沈瀾的脖子，“我害怕。我不想一個人睡在浴缸裡。”
“我知道了。”沈瀾掰開餘白的手，離開了浴室。
幾分鐘後，沈瀾拿著個網兜進了浴室。
網兜裡裝著幾條漂亮的海水魚。
沈瀾將網兜裡的魚放進了浴缸裡。
沈瀾：這麼多魚陪著，應該不會害怕了吧。
餘白：這是夜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