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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白不知道沈瀾的苦衷，以為他就是不想要自已了，抱著沈瀾哭了兩個多小時。
沈瀾不太會哄人，哄了好久也哄不好，就只能抱著，哄孩子似地輕拍著餘白的背。
溫語打電話過來時，沈瀾正抱著餘白坐在魚缸旁的防水沙發上。
沈瀾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通了電話。
“瀾哥，你看新聞了嗎？徐伯伯被一條野生人魚咬死了，咬到了頸部的大動脈，被保姆發現的時候已經斷氣了。”
溫語所說的徐伯伯算是沈家的合作伙伴之一，沈瀾跟他有過幾次生意上的往來。
沈瀾對徐來最大的印象就是這人年年都換新老婆，結了又離，離了又結。
自從兩年前在黑市上買了一條野生人魚後，徐來倒是徹底變了性子，再也沒娶過新老婆。
沈瀾之前還打算找個時間跟他學習一下野生人魚的飼養經驗，還沒來得及聯絡就聽到了他的死訊。
“瀾哥，野生人魚太危險了，不適合養在家裡。要不你還是把那條人魚賣給人魚研究所吧。”
餘白剛剛看見了來電顯示，知道電話是溫語打來的，心裡特別不爽。
他仰著頭，試圖將耳朵湊過去偷聽。
沈瀾抬手將人按在懷裡，又在音量降低鍵連按了三下。
沈瀾：“謝謝提醒，我會多注意的。”
溫語：“瀾哥，你要是不願意把那人魚賣給研究所，那千萬別跟他有什麼近距離的接觸，平常餵食就讓家裡的保姆去吧。”
沈瀾：“嗯，我知道了。”
溫語稍稍鬆了一口氣，“瀾哥，你在哪呢？我有兩張音樂會的票，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沈瀾：“抱歉，我這會兒沒空。”
兩人又聊了幾句後，沈瀾剛想說點客套話結束通話。
懷裡的餘白見他一直不理自已，仰著頭，可憐巴巴地道：“眼睛痛。”
沈瀾低頭，指尖撫過餘白的眼尾，“不許再哭了。”
另一側的溫語隱約聽見了清亮的男聲，詢問道：“瀾哥，你跟誰在一起啊？”
“跟我家人魚在一起。”沈瀾揉了揉餘白哭得泛紅的臉頰，嗓音透著一絲明顯的溫柔。
溫語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聽見了什麼，再次強調道：“瀾哥，你養的那條是野生人魚，會攻擊人類的，徐伯伯已經被他養的野生人魚咬死了，你也要重蹈覆轍嗎？”
沈瀾的視線掃過鋪滿珍珠的地面，心臟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瀾哥，你一定要跟他保持距離啊！”
“這不是危言聳聽，這是血淋淋的教訓啊！瀾哥，我把新聞連結轉發給你了，你好好看看，徐伯伯脖子上的傷口可嚇人了，就跟被野獸撕咬的一樣。”
“好的，我知道了，我還有事，先掛了。”沈瀾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餘白揉了揉哭紅的眼睛，質問道：“你前女友為什麼打電話給你？”
沈瀾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她約我去看音樂會。”
餘白抓緊沈瀾的袖口，一字一頓地道：“你不許陪她去。”
“嗯。”沈瀾換了個摟抱的姿勢，“我已經拒絕了。”
接下來的幾天，沈瀾一直密切地關注著那起人魚殺人案件。
咬死徐來的那條人魚早在保姆發現徐來的屍體之前就偷偷離開了。
由於徐來買走那條人魚後一直養在臥室，從沒讓那條人魚離開過臥室。
每次清掃房間之前也會用黑布將魚缸遮蓋起來，所以根本沒人知道那條人魚現在長什麼樣。
警方只能搜到徐來和那條人魚兩年前在登記所拍的照片。
但奇怪的是警方查遍了徐家附近的監控，也沒看見類似長相的人魚或人類。
這件事跟餘白沒有絲毫關係，但部分網民開始了無差別的謾罵攻擊。
相關事件的評論區總有很多人在罵餘白，說他遲早有一天也會像那條人魚一樣攻擊飼主。
之前拍的網劇還沒全員殺青，就遭到了網友的抵制，甚至有不少網友去該劇的評論區刷“抵制餘白”的相關評論。
沈瀾怕餘白看見這些評論會難過，直接沒收了餘白的手機和pad。
餘白沒事可做，又不能上網，無聊得都快發黴了。
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餘白最終還是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自打住在這棟別墅的大魚缸裡後，他的助理倪好好對他的態度明顯跟之前不一樣了。
之前，倪好好給他餵食的時候，很喜歡送到他嘴邊。
每次吃完了，倪好好還會用溼巾給他擦嘴。
但是最近這一段時間，倪好好給他餵食的時候都是將人魚飼料和小魚乾倒在一個圓盤裡，用一個很長的鏟子遞給他的。
餘白沒辦法單手抓住盤子，就只能雙手捧著，低著頭將盤子裡的食物一點一點地舔進嘴裡。
舔食食物的動作對於他而言還是比較痛苦的，舌頭總是被自已那尖銳的牙齒劃傷。
以前劉薇還是他的飼養人時，他一直都是這麼吃東西的，即使舌頭經常被自已劃傷，他也習慣了，也沒有覺得有多疼。
自從沈瀾養了他，吃東西一直都有人喂到嘴邊。
他也習慣了被餵食，反倒不習慣以前那種吃東西的方式了。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能明顯感覺到倪好好看他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樣了。
倪好好看他的眼裡有著濃烈的害怕，就好像是在看什麼洪水猛獸。
餘白吃完了盤子裡的食物，雙手往前一伸，想要把空盤子遞給倪好好。
倪好好用鏟子接過了盤子，轉身就小跑著下了樓。
餘白游到一樓的位置，眼看著倪好好跑出別墅，心裡莫名有些難過。
沈瀾之前明明說過倪好好會留在這棟別墅裡陪他的。
但是這陣子倪好好都是給他喂完食物就離開，甚至都沒跟他說過話。
他記得倪好好以前經常找他說話，每說三句話總有一句是誇他的。
為什麼倪好好對他的態度轉變會這麼大？
這天晚上，沈瀾過來看他時，餘白積攢了好幾天的委屈情緒大爆發，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掉了一地。
“怎麼一看見我就哭？不想看見我？那我走？”
“不要走。”餘白怕沈瀾走，心急地翻出了魚缸，差點摔在地上，幸好被沈瀾一把抱進了懷裡。
餘白抽抽噎噎地道：“好好她怎麼不理我了？她好像很怕我？為什麼啊？”
“又不是你的錯，你哭什麼？”沈瀾將人抱進臥室，“今晚允許你跟我睡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