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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瀾一把扯開遮擋簾，怔怔地看著餘白。
沈瀾：餘白不是死了嗎？不是被劉薇送去火化店了嗎？
“沈瀾，我真吃不下了，明天再喂好不好？”
餘白從沈瀾手裡搶過魚飼料袋，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是夢嗎？”
沈瀾走到餘白麵前，捏了捏餘白冰涼的臉頰，仍舊不太確定。
“咬。”沈瀾將大拇指伸進餘白嘴裡。
餘白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
沒聽錯吧？
沈瀾想被他咬？
他的牙齒可是很尖銳的。
餘白小心翼翼地推開沈瀾的手，搖了搖頭，“不能咬，會受傷的。”
人類和人魚不一樣，傷口癒合的速度太慢了。
沈瀾俯身靠近，捏著餘白臉頰的手加了幾分力道，“怎麼證明你不是夢？”
餘白遲鈍的腦子轉了又轉，終於反應過來了。
沈瀾是覺得他已經死透了，以為自已這會兒在做夢。
“沈瀾，我沒有死，我只是睡得太死了。”
“被劉薇送進火化店後，你的堂弟沈湫花了五十萬把我買走了。”
沈瀾面色沉重，“他想把你做成標本？”
“你怎麼知道？我一睜眼就看見他拿著把手術刀，我魂都快被他嚇飛了。”
餘白抓著沈瀾的手腕，“幸好我醒得早，不然這會兒估計已經變成標本了。”
餘白說這些只是想跟沈瀾解釋發生了什麼，好讓他知道自已是真的還活著，並不是夢境裡的虛影。
在初代研究人員判定餘白死亡後，沈瀾親眼看著劉薇帶走了餘白。
要不是沈湫去寵物火化店找標本材料，餘白這會兒已經變成一罈魚骨灰了。
餘白歪了歪頭，抬手捂住了沈瀾的眼睛。
沈瀾眼裡的自責情緒太濃烈了，光是看一眼，餘白都覺得窒息。
“又不是你的錯，你別自責啊。”
“我們野生人魚的生命力很頑強的，不會輕易死亡的。”
“我上次就是化成人形太久了，身體透支太嚴重了才會陷入昏睡的。等身體恢復了，我就醒了。”
沈瀾嘴唇微張：“以後不許化成人形。”
“啊？”餘白收回手，注視著沈瀾的眼睛，“我還要拍戲啊，又不可能每次都本色出演人魚。”
“你別擔心，我以後會注意的，不會再發生那種狀況了。”
沈瀾：“沈湫買你時籤購買合同了嗎？”
餘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個重要嗎？”
人魚的飼主一般都是去養寵機構登記過的。
如果沒有籤購買合同的話，劉薇一旦知道餘白還活著，肯定會想辦法把餘白帶回去的。
沈瀾查過餘白的過去。
餘白在劉薇那兒過得一直都不是很好。
對劉薇而言，餘白就只是一棵搖錢樹而已。
餘白這兩年演戲的片酬大部分都進了劉薇的賬戶。
沈瀾：“餘白，你喜歡拍戲嗎？”
餘白愣住，“我不知道。”
能透過拍戲賺錢的話，劉薇就不會想方設法地讓他哭了。
雖然拍戲有時也挺累的，但總比戴著電擊項圈那會兒的生活好過一些。
沈瀾：“不喜歡拍戲的話，以後就別拍了。”
沈瀾洗漱的時候，餘白坐在浴缸邊沿，時不時地用尾巴尖撩一下沈瀾的褲腿。
“別鬧。”沈瀾放下漱口杯，“回浴缸裡去。”
餘白耷拉著頭，“我好無聊啊，我能不能玩會兒手機？”
沈瀾洗漱完後，將自已的備用手機遞給了餘白。
“這是我的備用機，你先拿著玩。”
餘白拿到手機的第一時間就給他的金主大人打了電話。
“喂喂喂？是金主大人嗎？”
孫霖聽見餘白的嗓音，強裝鎮定地開口：“你在哪？”
餘白甩了甩尾巴，“我在沈瀾的浴缸裡。”
“嗯，我知道了。”孫霖的語氣很平靜，“我晚點去接你。”
孫霖的目光落在劉薇的身上，對著手機道：“我現在有點事情要處理，先掛了。”
“好吧。”餘白有些失落地握著手機，嘆了一聲氣。
沈瀾換好衣服，從餘白的手裡拿回手機，“我要去上班了。”
“這不是你的備用機嗎？”餘白委屈巴巴地道。
沈瀾：“我手機壞了，需要用一下備用機。”
餘白：哪有這麼湊巧的事啊？什麼牌子的手機能說壞就壞啊？
沈瀾交代道：“中午會有人給你餵食，不許挑食。”
“不會又是魚飼料吧？”餘白整張臉都寫滿了拒絕。
沈瀾避開餘白的視線，“不是昨晚給你吃的那種，是專門為人魚調配的魚飼料。”
……
藝聲娛樂的總裁辦公室內，孫霖翻看著劉薇的辭職申請書，不禁冷笑出聲。
“你在藝聲做得好好的，怎麼忽然想辭職了？”
劉薇：“孫總，您知道的，餘白是我們家從小養到大的人魚，我在他身上傾注了太多的心血。他死了，我比誰都難過。”
劉薇假模假樣地哭了幾聲，“我實在是無法勝任經紀人的工作了。”
孫霖早就看劉薇不順眼了。
要不是劉薇手上還有餘白的飼養證，他早就把劉薇辭退了。
孫霖在劉薇的辭職申請書上蓋了個公司印章，指尖一推，將辭職申請書推到了劉薇的面前。
劉薇拿到辭職證明後，再次開口：“孫總，餘白今年的片酬財務還沒有打入我的賬戶。”
孫霖挑眉，“片酬？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餘白忽然死亡，給我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作為飼主，你得支付一千萬的違約金。”
“一千萬？”劉薇的嗓音不自然地顫抖著。
她賬戶裡目前還有一千萬，五百萬是餘白去年的片酬和通告錢，另外的五百萬是她從沈瀾那裡訛的。
支付一千萬違約金後，她就徹徹底底地變成窮光蛋了。
劉薇可不想支付這麼鉅額的違約金。
劉薇：“孫總，餘白是因病死亡的，這種情況一般不需要賠償違約金的吧。”
“因病死亡？”孫霖站起身，低頭看著劉薇，“你有醫學證明嗎？”
劉薇被這話噎住了，她根本不知道餘白為什麼忽然死了。
她當初就是為了從沈瀾那裡得到五百萬才這麼說的。
“如果你無法證明餘白是因病死亡的，那就必須支付違約金。”
孫霖：“別想著連夜出國這種事，我已經向上提交了你的欠債證明，在還清違約金之前，你是無法購買機票的。”
劉薇：“知道了，我會盡快還清違約金的。”
孫霖：答應得這麼爽快？她又想耍什麼詐？
劉薇離開辦公室後，孫霖又回撥了電話。
孫霖語氣溫柔，“小白。”
沈瀾眸色陰沉，“不要叫得這麼親密，他現在已經是我的魚了。”
孫霖語氣不悅，質問道：“他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了？”
沈瀾嘴角上揚，“剛剛。”
孫霖疑惑開口：“剛剛？”